第十一章 還未出生,卻已死在繭中2(1 / 3)

第十一章 還未出生,卻已死在繭中2

奶奶又趕了一晚的發糕,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奶奶說終於趕齊了十五盆。 “爺爺呢?” “拿箜篌去了。” 我向村長請求晚上來集會。 “帶的箜篌幾日沒見光,有些潮了。” 村長不言語,半晌,靠在搖椅上動了動,“也好。晚上人少,人多的時候箜篌還出不了音。” 爺爺拿了箜篌,就上了閣樓,吃飯時也沒下來。 我夾了八珍魚放在飯盒裏,配了雲菇。 “我送飯上去了。” “別送,他這會兒不吃飯。忙著試音呢。” “給箜篌調音?這麼潮,聲音很悶吧?” “是有點悶。不過等晚上天晴了就好了。晚上人少,音色正好能出來。你爺爺有好多年沒擺弄過這東西了,一聽說歌者來了村子裏,就尋思要把它找出來,不說也知道,你爺爺還有些放不下他沒找到的歌譜呢。” 屬於自己的歌譜,那是流浪的歌者畢生都需要去尋找的東西。 爺爺是第一個來到村莊裏的歌者。 爺爺和奶奶是在集會上認識的。 晚上月朗星稀,奶奶果然沒說錯。走之前爺爺又試了一次音,錚錚的,有些發冷。 “這麼晚去,不知道歌者還在不在..”奶奶兀自念著,“你一定要去會他麼?”“要去的。” 爺爺抱著箜篌,不急不慢的走著,起風了,帶來田裏秧苗的呼吸,真是有些冷。 那天晚上有個老人抱著箜篌來了。 “是榛木的麼?”老人撫摩著我的箜篌,“看樣子彈了很久了呢,會《清野平調》麼?”“是南風鄉野的那首?” “我們合奏一曲吧,我的箜篌,”老人頓了頓,“也是榛木的。” 我和奶奶在竹棚下喝熏茶。 “茶葉熏得有些苦了呢。”我微微皺眉,早知道就帶早上摘的竹葉煮茶了。 “是麼。”奶奶有些心不在焉,又往瓷爐裏放了一把熏茶葉。“還在尋歌譜麼?” “是的,還在尋。有時認為找著了,但又覺得還不夠。走走停停,也沒能走多遠,心裏總感覺有些東西放不下。” 老人取出了一些熏茶葉,放進了瓷壺裏。鄉野之間很少能見瓷壺的,即便是瓷爐也難得見著。老人帶的瓷壺,是雲紋雕花的漆,想必去過雲水鎮,聽過雲水謠。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流浪的歌者”,老人遞過了一碗熏茶,喝了一口,微甘,但過一會兒又回了些苦澀。“老師讓我去找屬於自己的歌譜,我就去找,去流浪。留戀過許

多地方,消停了大半生。來到這個小鎮,忽然覺得累了,就這麼駐足不前了。”“先生也沒有走到那一步麼?” “年輕時師傅也說畢生流浪隻是要到達“大音稀聲”的境界,行走之間,也許其間有機會助我走到那一步,但是心性終究與此相去甚遠,就沒有打算再流浪下去了。”“先生以為大音稀聲的境界是什麼?” 老人沒有應答,隻是又放了一把熏茶葉,“再喝一些吧,快煮幹了。” 我和奶奶坐在竹棚下聽風。 “看到那邊的山麼?”奶奶並沒望著我,隻是往爐子裏又加了些水。“山上有什麼嗎?那麼遠,什麼也見不著。” “你爺爺也常這麼問我,我那時也像你這樣說,現在想起來,他總是喜歡看得很遠呢。” 一壺茶已經幹了。 “何時啟程?” “還得過幾日。水漲了,這幾日沒有漁船肯過河。” 我開了門,水銀瀉地。竹棚裏坐著老人的妻子和孫女。 “我先告辭了。”跨過門檻—— “所謂大音稀聲”,老人頓了頓,“一切都毫無留戀,隻是了然於心。老師告訴我的時候,我並不明白,隻知不停的遊曆,就能做到這一步。我行走了那麼多的時光,看過山頂的日出,踏過田埂上的朝露,聞過草原上的花香,聽過雲水謠,世間美好的事物也算領略過大半,總是懷有留戀,風鳴鳥語,皆是我年輕時寫進了歌譜裏的。尋找世間屬於自己的歌譜,就是尋找屬於自己的旋律。最終才明白,寫下的歌譜永遠比不上風鳴鳥語,泉水丁冬。流浪的歌者到頭來連一個音符都沒有找著。最優美的旋律就是與天地參合,感受萬物之生。” 我定定沒有動。老人收起了茶壺,抱著箜篌走了。 “爺爺在彈《清野平調》麼?” “是的。” “那歌者還要繼續流浪?”奶奶問了一句。 “要的。” 起風了,看這陣勢似乎要下雨,我拿著茶壺,急急的往家走去。

回憶

愛得越深,傷得越深。原以為心裏僅存的隻有被欺騙的傷而已,可是在驀然回首之間,卻發現原來自己愛得這麼深沉`````` ——題記

本沒有刻意去記住,但在某個陽光燦爛的上午,睜開眼躺在床上靜靜享受陽光的洗禮時,卻無意間想起你,想起當初的點點滴滴,想起初一第一節語文課也是再這樣一個豔陽

天`````` 媽媽今天會來學校跟我送東西,差不多語文課的時候就到了吧。我心裏嘀咕著,沒有注意講台上那位年過七旬的語文老師的自我介紹,隻知道她姓王,樣子很慈祥。後來她說:“下麵我們來選個語文課代表,每大組選一名同學來朗讀課文。”不一會兒就輪到了我們這一組,可是久久都沒有人舉手,於是老師就先抽了別的組,要我們再準備一下。這時,我透過門縫看見一個人影在門口徘徊,以為是我媽媽,於是很“積極”地舉手想被批準出去一下。老師很高興的點了我,說:“這一組終於有一個同學準備好了。”我刹時明白老師是誤會了,可看著她和同學們那期待的眼神,我又不好怎麼解釋。讀就讀吧,反正小學的時候朗誦還得過獎呢!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隨手拿來一篇課文就讀了起來。完後,老師帶頭鼓了掌,說讀得很好,所以這語文課代表的位子就糊裏糊塗地掉到我的飯碗裏來了。 此後,我們和睦地相處了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裏,我發現王老師是個非常好的老師,不管是上課的水平還是對同學的態度,都是沒話說的。特別是對我,她很重用我、信任我、幫助我,讓我不知不覺愛上了這位老師,愛上了語文這門課程。“士為知己者死”,我很相信王老師,也盡心地做好語文課代表這份工作。當時她教了兩個班——10班和我們班。一個是全年級最好的班,一個大概則是全年級最差的班——我們班了。雖然如此,但由於她上課能帶動氣氛,所以同學們都聽得很認真,紀律也是所有科目裏最好的。可是同學們缺交作業的現象也比較嚴重,為此王老師也跟我談過幾次,看得出她也很盡心了。 初二即將開始前,我得知了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王老師也許不教我們班了。我先是以為不可能,可是心裏隱隱的有些不安。剛到學校遠遠地見到王老師,就邊喊著,邊像孫女一樣撲到她的懷裏。她抱著我,用熟悉的聲音喊我的名字。沒想到一個暑假聽不到這聲音竟是如此想念,以前從來沒有一個老師讓我有這樣的感受。我問了她我聽到的消息,她說不知到,要看年級的安排,她才舍不得離開呢。我感到此刻是如此的真實,不會失去,可沒想到那竟是最後的一次擁抱。 年級給我們安排了另一名語文老師,才給我們做了自我介紹。大家都很吃驚,而我什麼都沒聽,隻是腦子一片空白。下課的時候聽同學們在議論,說是王老師自己提出不教我們班的。我大聲地嗬斥了他們,說他們一派胡言。我才見過王老師的不是嗎?為什麼她不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腦袋裏有太多的疑惑解不開了,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恍惚。我唯一明白的是,以後再也不能上王老師的課了,再也不能聽到她溫和的聲音了,再也不能看見她信任的眼神了`````` 新老師上的課大家都不喜歡,因為上課的方式太古板,太程序化,調動不了積極性。而且大概是慣性的因素,一旦適應了某種東西就很難改過來。我開始也很想把王老師調回來,但是那天的事讓我改變了看法,改變了對親愛的王老師的看法。那天也解開了困擾我多時的疑問,可得到的答案卻讓我痛徹心扉。

那是一天中午,有十幾個同學聚在教室裏,沒去吃飯,在討論要如何將王老師調回來。有同學說全班向年級組長提議,有的說給校長寫信``````大家七嘴八舌的提出自己的意

見。突然一名男同學衝了進來,還喘著粗氣。“怎麼了?”大家好奇地問。“你們猜我剛才碰見誰了?”他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是誰呀,讓你這麼驚慌失措的。”我們本還想來取笑他一番的,結果他說他遇見我們的新語文老師和王老師在一起時,我們都不說話了,聽他往下說。他說他跟在兩個老師的後麵,聽見王老師跟我們新語文老師說,之所以會不教我們班是因為她覺得我們班太差,懶得教了。“你沒聽錯吧!”大家都不肯相信。“千真萬確,我親耳聽到的!”他再次確認了自己說的話,瞬時教室裏安靜了。而後就聽到了幾個同學的哭泣聲,以及一些責怪的聲音:“王老師怎麼能這樣?”“她還說是年級組長的安排”“虧我們還這麼想她”``````我沒有哭,沒有抱怨,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感覺很亂:有被欺騙的感傷,有自作多情自嘲,甚至覺得很好笑。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慈祥的麵容是假的,信任的眼神是假的,關心學生的話語是假的,連熱情的擁抱也是假的。為什麼我那麼相信您,把您像奶奶一樣的看待,您卻連我也一起騙了?不是當初說不舍得離開嗎?為什麼是自己提出要走呢?難道真是怕我們班丟了您特級教師的臉?一切的問題都讓我難以麵對,就像要把我壓垮似的。平生第一次蒙蒙籠籠的體會到什麼叫愛的越深,傷得越深。我站起身來,說:“別哭了,如果覺得不甘心,就做給她看,讓她知道她的選擇是錯誤的!” 還是會有時來來回回地徘徊在王老師的辦公室門口,不時地向裏麵瞟幾眼。看到她在批改作業,那背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還有些不死心的同學給王老師寫過信,我覺得也是無用。“‘事’與我而相違,複‘書’言兮焉求?”現在隻有快點習慣新的老師才是最重要的,於是我投入到了新的學習生活中去,一切都過得很好。 差不多三年快過去了,王老師也已經退休。不知她是否還記得這個班級,還記得曾深愛過她的我。不管怎樣,還是會在這樣一個夏日想起她,回憶當時美好的歲月``````

異國華章·韓國行手劄

當踏上的土地不再是翻天覆地的漢字,而是滿滿的靈巧的字符,那些叫做韓文的東西,心裏便開始凝上一層細密的欣喜。 一個陌生的國度。一個充滿幻想的城。一些可人的韓國女孩。讓我還為準備就緒就匆匆掠過了珍重而甘願的五天。 記憶裏:那國度,文明而有序;那城,安靜而明朗;那女孩,熱情而張揚。這些明晰記憶,在填滿感動的腦海裏叩擊著心底最潮濕的那片土,那片無國界無隔閡的土,使得我們,終淚流滿麵。 〉起航·夢

那是一種命,一種緣,一種幸運,亦或是一種奇跡,讓我們一行四十人同往韓國,那個小巧、溫順、和諧的國家。三十二個學生、六位老師、兩位學生家長,一個叫湖南師大附中訪問團的團隊,一段讓人銘記一生的旅程。我就這般幸運的落入這樣美妙的命運中,走過漢城,走過仁川,結識那麼多韓國精靈般的學生,結識一對異國關心照顧自己的父母。這種好命,嫉妒。

去的那天,長沙的天一如既往的晴。團裏的每個人都身著西裝,教室的同學們都探著身子往窗外望,我們站在惟一摟前坪,那麼快樂的一個個。大多數的人都擔負著任務,同學好友都嚷著帶禮物(這點,自認為我和易孜任務完成得不錯,啦啦啦~!),那時,都一口答應下來,好不快活。 驅車前往機場的途中,團裏的同學就熱開了鍋,嘰嘰喳喳,興奮得一塌糊塗。出國是件聽來新鮮且振奮人心的事,自然各個為此笑得天花亂墜。我們是作為附中出國訪問的第一支隊伍,這名號聽起來還是很惹人羨慕,自然這團的紀律也是從嚴要求,我們這些調皮張揚的孩子多少也遭了些教育,畢竟,玩起來都幾近瘋狂。在候機廳的時候,周圍有許許多多的韓國人,我們開始進行自發的團隊活動——韓語學習,韓國人都很熱情,我們幾十個人圍著,手裏拽著學校發的幾張《韓語日常用語》,他們一條一條的念,我們就一條一條地學,最溜的就是那句“我是個中國學生”,我們每個人都說說笑笑地學了不少。一個韓國人特別表揚了團裏的一個女生,說是她學得最棒,還許諾要她做他的媳婦,我們都笑了,直說,哈,還沒到韓國×××就找了個韓國男朋友呢!直到下了飛機,我們也對此事樂此不疲。 〉抵達·溫馨的夜 到韓國仁川的時候已是十點多鍾,團的每個人都心衝衝地在機場兌換了韓幣,領略到了由一千元變到十來萬的快感,可這快感延續不長,去賓館的路上,老師告訴我們,韓國的物價很高,一個麵包大概折合人民幣40元,這話的威懾力可夠強的,鬧得我們都隻嚷“窮!窮!我們買麵包都買不起啦!”。抵達賓館的時候,有些許同學的結對同學已經等候在門口,她們個個笑靨如花,精致而漂亮。寒暄一陣,回到房間,很快有韓國學生給我們送來了漢堡包,說是怕我們餓了,謝過後,我和小孜好好地觀察了入住房間一番,這房很精致,桌子上擺放著電腦,冰箱裏擺著免費的礦泉水、可樂、紅茶各兩瓶,全都印滿韓文,讓我們覺得這都是些寶貝。最後,我們倆的視線還是轉移到了漢堡包上,小孜立馬驚歎一句“啊!四十元的麵包啊!”我們相視苦笑一番,垂涎三尺良久之後,終於忍不住開始狼吞虎咽,還拚命叫嚷“啊,這該死的四十塊錢的麵包,真個好吃”,這式樣,怎麼看怎麼像難民。 那時,正在用MSN和老爸聊天,老爸說,吃在中國,我直點頭,那是,就憑這四十塊錢的麵包(上網看藍天,結果全是韓文的,真個不爽,老大,看我到韓國還惦記著藍天呢,表揚~!嗬嗬)。 潔穎和尹申在我們洗完澡後來串門,四個人,將兩張大床拚在一起睡,說很多很多的話,說要好好Shopping一番,說我們如何幸運地能來到這裏,還說了很多女孩子的悄悄話。大概因著興奮,那夜睡得很晚。晚上的韓國,平靜如水,燈光溫和的明在窗外,那時,我想,四個女孩在一起,異國的夜,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