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扶持愛情3
這是一列開往新年的火車,也是一列開往春天的火車。 火車很快,很穩當,看著窗外的景色,從鱗次櫛比的高樓到一望無際的田野,從常綠的鬆柏到挺拔的白楊,我知道這列火車載著我和我的夢想,正駛向我心中的聖地——清華北大。
初中的時候我就一直憧憬著,有一天我能夠抱著一大堆書,穿著白色的裙子,頭發整齊地束在腦後,遊走在北京某一所著名大學的校園裏。當得知這個寒假學校為我們提供了
這樣的機會時,我毫不猶豫地報名參加了清華大學科技冬令營。我深信,這段旅程,將會徹底地改變我的一生。在這難得的機會麵前,我將全力以赴地去感受清華北大的精神魅力,不遺餘力地吸收優秀大學生的成功經驗,爭取將來也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2月3日到達北京,開始了為期5日的北京之旅。陽光終日暖暖地照著,絲毫沒有冬的氣息。而我們就在這燦爛陽光的陪伴下,感受了中華文明的源遠流長,古都北京的博大精深,清華園的清新俊逸,燕園的鍾靈毓秀,體驗了科學技術的神奇變幻,網絡世界的浩如煙海.. 清華隨想 對於清華北大,我一直有種近乎瘋狂的向往。 小時候,幼稚的我對“大學”的概念還很模糊,對於“清華”、“北大”這個概念隻是一個模糊的載體,隻知道“清華大學”、“北京大學”是中國最有名望的名牌大學,至於它們真正承載著什麼,我真的一無所知。但時常聽見別人聊及北大清華,讓我覺得隻有進入了這裏才真正是優秀的象征。 一路長大,現在的我,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任性地嚷著“我要去北大”了。因為我知道,那時所有孩子的方向。通往清華北大的路崎嶇且布滿荊棘,我無法預想該付出怎樣的艱辛。而自己的努力,似乎永遠不夠。 也曾無數次在夢裏勾畫過清華北大的模樣,而這次冬令營終於讓我領略了它們特有的魅力。初進清華園,感受著清華的美,博大而深遠,激烈而不浮華,徜徉在清華園中,讓我油然而生一份有容乃大的心境和一股傲我中華的自信。 清華是美的,近百年的曆史積澱使這位巨人能夠駐足於東方神龍圖騰的最頂端,雄視五湖四海,成為挑戰世界學術頂峰的跳板,聚首中華民族精英的搖籃。清華的靜態美無處不在:從物理係的研究樓,到土木工程係的教學館;從“衣帶漸寬終不悔,對鏡雙花人憔悴”的水木清華,到良辰美景、情幽高雅的荷塘月色;從鐫刻歲月滄桑的日晷,到為革命留下的碑文;從朱漆片瓦的就是樓堂,到包含滄桑的一草一木——每一樣事物都包含著清華大學自身所孕育的那種博愛和凝重的曆史情感。而清華的學子們,穿梭於教學樓與樹叢碧草之間,以最樸實的方式汲取和播撒最珍貴的知識,使得清華才真正具有了亦靜亦動的率真與自然的美。 我佇立在清華園的正門口,感受著融合了清華特有氣息的空氣,自然的呼吸著,羨慕著、憧憬著、並開始奮進! 頤和明珠 頤和園最吸引我的地方,在於它的舒展大氣,山就是山,水也就是水。既有北方山川的雄渾宏闊,又有江南水鄉的清麗婉約,還兼蓄帝王宮室的富麗堂皇和民間宅居的精巧別致,在這裏,我感受著昆明湖的一碧千傾,欣賞著長廊的精美繪畫,享受著這個園子山水宮殿畫廊或富麗或典雅,或雄奇或精巧,如同一個有著豐富內涵的人,總是有著無窮的理由吸引著我的目光。
盡管頤和園也經曆過許多滄桑,但它依然保持著一份莊重與尊貴,以一種飽經風霜的從容與豁達,微笑地包容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好奇的目光,仿佛在它的麵前,一切的喜怒哀樂都有足夠的能力被容納。於是我甘願將自己丟在頤和園裏盡情地流浪,感受它的寬宏與溫厚! 遙遠的東方之龍 終於來到了長城腳下! 近處的長城,高聳於山頭,而望而不可即;遠處的長城,在群山中,時隱時現,猶如蛟龍,時而昂首於山尖,時而藏身與山穀,令人歎為觀止。 好一座長城! 剛開始爬長城時,大家都精神抖擻,飛一般地向前奔去,然而,路似乎越來越陡,階梯似乎越來越高,一步比一步艱難,大家都扶著欄杆,不時用手撐著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氣.. 爬上第四個烽火台時,眺望四周,群山相迭,向遠處延伸,站在瞭望台旁,涼風不斷吹來,閉目想象這雄偉的長城,高高的山,如絮的雲,十分愜意。 扶著磚石,撫摸著長城的每一處,感受著歲月的痕跡,品味著曆史的辛酸與榮辱。從古至今,多少王朝覆滅了,又有多少建築被歲月摧毀,然而長城,在群山中屹立了兩千多年,仍然不屈於異族的侵淩。它用那巍峨的身軀,保衛了中華的文明。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龍——好一座長城! 初讀紫禁城 在北京的最後一站,我們來到了故宮參觀。如果說去頤和園是去體會帝王的生活,那麼參觀故宮就是去仰視幾千年帝王宮殿的威儀。我們在參觀時都為故宮的宏大而歎服。 這片金碧輝煌的古建築群,結構精巧,巍峨莊嚴,具有中國古典風格和東方格調,曾經是明清兩代的皇宮,在長達491年裏,明代的14個皇帝和清代的10個皇帝先後居住在這裏,成為封建統治中心。 為了迎接2008年北京奧運會和故宮的100周歲,故宮現在正在大幅度的修繕,所以我們隻是參觀了最主要的很小的一部分。從午門進入,參觀三大殿後,穿過乾清門,進入後宮,最後從禦花園出來。行程很簡單,但就在這短短的幾小時內,我們也盡情體驗了故宮的富麗堂皇,盡顯帝王的至高無上與他們生活的奢華。 曆史是一條長河,逝者如斯,多少次改朝換代,曆經滄桑,故宮愈發顯現出它的光輝,故宮的確越來越具有其獨特的魅力了,它已成為我們民族的象征。我相信,故宮這座東方藝術寶庫將會越發閃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在世界著名古國中,巴比倫的宮殿早已蕩然無存,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的“空中花園”也隻不過是在書中的描述,古希臘、古羅馬的宮殿也隻剩下廢墟,隻有故宮在近五個世紀的熏染融蝕後還散發著它原有的古樸的容光,這也是令我們為之驕傲,為之自豪的!
五天彈指一揮間,日子又像回到了從前,簡單而忙碌,充實而快樂。不同的事,我開
始認識到自己的路,開始安心認真地學習和生活。我想,人總是要慢慢長大的。兩年前,那個下著雨的秋天,我帶著新奇的心情踏進校園;一年後,我將帶著更為豐富的東西,從這裏走出。 我要繼續行路,追尋的路雖漫漫,但我不會停歇,為了自己心中真正的“香格裏拉”..
回首已惘然
那年初見的驚鴻一瞥,她不知便是一世孽緣,一生傷愁。 如今回首,卻是往事如夢。 三歲。蘭台寺大夫林如海府上,來了一個癩頭和尚,見了林如海之女黛玉,說要化她去出家,林氏夫婦固是不從。那和尚道:“既舍不得她,隻怕她這一生都會病著不好了。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 不出十歲時,她母親亡故,淚別父親,進京投奔外祖母。也許,這是命定的,她逃不了的厄運。 彼時,羸弱的少女,立在華麗的殿前,恍然若仙。 那一瞬,他仿佛看見凜冽的秋菊凋謝,化作這一抹出塵、雅麗的白。那眉那眼,若柳似煙。 似曾相識的清麗。前世,她欠下的債,今生來還。 那個初見的日子,他為了她的一出話而砸玉,她淌眼抹淚的說:“今兒才來,就惹出你家哥兒的狂病,倘若摔壞了那玉,豈不是因我之過。”旁人笑道:“若為他這種行止,你多心傷感,隻怕你傷感不了呢。”她在日後想起,隻輕歎道:“一語成讖” 是怎樣的青梅竹馬?一桌子吃飯,一床上睡覺。她想吃的,他留了給她,她想要的,他設法弄了給她,丫頭想不到的,他想到了。隻怕她有一絲不如意,她流淚,他在一旁著急地勸著,她生病,他找來燕窩給熬著,好得如膠似漆,無法分離。 她幼時喪母,而又寄人籬下,雖衣食無憂,內心卻極是愁苦。他愛她,憐她惜她,尊她。少年時“同行同止,同息同止”的親密,使她不大的一顆心隻剩下他,那些溫暖的舉動,是她心中最柔軟的東西。 是他,讓她從一個憂鬱多病的小姑娘變成冰雪聰明的林妹妹。 桃花香裏,她輕吟著:“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身影繚落,他遠遠望著她,眼裏滲出淚珠.. 桃花香裏,她寫出那《桃花行》,他並不稱讚,隻滾下淚來,那些哀傷氣絕,仿佛籠罩她的迷霧..
又是桃花香裏,他說道:“你就是那傾國傾城貌,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口無遮攔,卻是真情使然。
那些混入泥土的殘紅,有種破碎的美。 怎不料,這半途來了個“寶姐姐”。論貌,論才,都不輸於她,甚至還極得人心。她有那金鎖,與他是金玉良緣,而她什麼也沒能,沒有了父母,沒有家世,隻剩那木石前盟。她退縮了,隻不住用那“金玉良緣”去試探他。那日午睡,他大叫道:“什麼勞什子金玉良緣,我看是木石姻緣”。是流露,是表白,更是安撫,他們心心相印,卻是無份無緣。 他瘋了,家裏為了衝喜,隻叫他娶那寶丫頭,卻騙他是林妹妹。這哪是衝喜啊?隻不過賈家事敗,想與薜家聯姻,救上自己一命而已,而他們隻是犧牲品。 她在病榻上時,想起了很多。 她記得海棠詩社詠菊,她牛刀小試,“口齒噙香對月吟,”那是《問菊》的風流別致。“孤標傲世偕皆隱,一樣花開為底遲?”那是《夢菊》的憤懣,眾人推她為首,那時的她,隻一眉眼的傲然,便已風華絕代。 她記得那個下雨的秋夜,他來時奪了她正見好的詩章,他依舊讚賞,卻也感到那股觸目驚心,頹敗肅殺之氣。她笑他像是漁夫,又將自己比作“書裏寫的,畫上畫的漁婆。”她羞紅了臉,卻不知,那絕究是書裏寫的,畫上畫的,成不了真的。 她記得那次抽花簽,她抽中那“莫怨東風當自嗟”。她如何不自嗟?她還的是淚,是情,是愁,是苦。她知道這大宅子裏埋了多少風流絕代的女子嗎?她們隻是一些犧牲品罷了。 她仍然記得,那次他挨了打,她哭腫了眼偷偷去看他,他在眾人麵前隻嚷疼,單見了她,便安撫她,那隻是嚇唬他們的!她如何不知他的心意呢?他怕她傷心,憐她淚水,她輕輕勸他,他也明白,她愛他,亦尊他。他們如何不明白呢?三條舊了的錦帕,她怎麼會不知他的心意呢?他們心心相通的啊! 是啊,她又如何曾忘記過他們的口角呢? 那日,她去怡紅院閑坐,多次叩門不開反被搶白,便錯疑在他身上。次日,她遙望昔時的花塚,禁不住吟歎那《葬花吟》,內心愁苦,她不理睬他,直將他打起千百款溫柔訴說肺腑,她方才釋懷。 她又哪忘卻得了他的情?紫鵑試探他,說她要回林家去的,他癡了傻了迷了,離開她,對他說是個死角,從未想過,亦不許發生。他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棒,醒不來了,經那紫鵑再三解釋,方才轉危為安,眾人見了,隻說他們兩人“從小玩大,更為親近”罷了,隻是這會有誰不知?若是湘雲走了,他隻會勸老太太多把她接來玩;若是寶釵走了,他也隻是遺憾而已;那迎春探春遠嫁,他心中哀傷,亦不過一首《紫菱洲歌》。可那黛玉,是魂,是魄,是精魂。 他知她疑心重,隻說那“你放心”。是的,這隻是他能給她的惟一承諾,他心中有她,他叫她放心。無奈,是的,他們不是崔鶯鶯和張生,更不是杜麗娘和柳夢梅,他們是黛玉和寶玉,他們的愛是絕望的愛,他除了“放心”又能給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