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天高雲低遠山愁,
香魂一縷隨空遊。
劫數重重迷漫漫,
往事綿綿恨悠悠。
不知紅蓮歸何處?
唯有餘芳千古留。
寒風入林山悲切,
泉水無情也淚流。
楊秀忠痛心疾首,總歸還是自己害了芝蘭妹。第一次相遇時,那時他還是一個少女,是在一個非常尷尬的場麵相會。那時,她沒想生存在人世。也許是我的寬懷,我的良善救了她。時時都想到她生存不容易,勸她成家,她又不肯。追隨在我身邊,時時都擔心她出意外。她今天的舉動看得出來,她舍死忘生撲向沈方平,生怕我遭遇不測。我是有婦之夫,夫人的寬懷、善良,是我的終身伴侶。芝蘭妹,我關心你過了頭,偷走你的芳心,害了你的性命。我明知道我身邊養了兩隻虎,沒有提醒你是我的錯。蘭妹你太傻了,一個沈方平根本沒有能力殺死我。楊秀忠看著自己懷中賀芝蘭粉白的臉孔,呆呆的思前想後,淚水點點滴滴掉在芝蘭粉臉上。
賀芝蘭微微半睜開雙眼說道:“二哥,我是從山林中來的。我死後,就簡陋的把我埋在山崗上,也算是我回到了家。
楊秀忠知道,賀芝蘭是回光返照,便頻頻點頭,以滿足蘭妹的要求。芝蘭在這一瞬間頭腦特別清醒,知道在二哥懷中,感到一種欣慰的滿足,兩眼看著秀忠的麵孔,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慢慢閉上雙眼。
秀忠道:“三弟領著隊員們先回駐地,我送蘭妹一程。將她埋在高崗上,滿足她生前的要求,人死入土為安。好了,我先休息一會兒,秀忠見眾位弟兄都去了,看著懷中已經息氣的賀芝蘭,一下全沒了氣力,坐在地下立不起來。這時隻見袁區長身邊的黑排長,跑得氣喘籲籲來到麵前說道:“楊大隊長,袁區長叫你回去,接受緊急任務。”秀忠道:“你先回去,我一會就來。”黑排長去了,秀忠抱著芝蘭走上了山崗,悄悄掩埋在偏僻幽靜不為人知的地方。而後在高崗的山嘴上堆了一堆黃土,用假墳做代替,還芝蘭一個清靜的地方。土堆年複一年消失了,蓬勃的芳草與青山連成一片。後來,不知那一位文人編了一篇古風《紅蓮劫》:
北風回頭幽山涼,
紛紛敗葉下寒枝。
昔日佛廟繁華地,
如今變成生死場。
邪正交鋒靈山劫,
硝煙彌漫香火堂。
草木蕭條無春景,
又添新墳更淒涼。
行人回顧高崗處,指點高崗論短長。都道好人命不久,無不悲傷淚兩行。
昨日人稱豪傑女,今朝作古已渺茫。山高水低常依舊,江水狂歌晝夜茫。第二天,解放軍剿匪行動開始,向青峰山發起全麵總攻。太陽西斜,響了一個上午的槍聲漸漸停了下來,彌慢青峰山的硝煙也慢慢消散。負偶頑抗的匪徒都被擊斃,匪首謝映環自殺,還有十多人從後山跳崖皆無一幸存。太陽快要下山了,區大隊的兩路伏兵回城交令。南路董彪兩個中隊無一傷損;東路也全都回了,唯獨少了大隊長楊秀忠。正是:將軍征戰沙場死,會獵斑彪虎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