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道:“知道,就是那個寡婦吳邱氏。”
夫人道:“正是,你去就說夫人有請。”凝香去了半個多時辰,和吳邱氏一同進寨來見夫人。凝香沒叫她到客廳等候,直接帶到東樓觀望閣。夫人早在等候,見她們上樓,招呼道:“吳姐請坐。”
吳邱氏受寵若驚,連連說道:“要不得,要不得。夫人如此抬愛,叫一聲吳邱氏或吳媒婆就行了。夫人叫我有事盡管直說。”
這時凝香泡了兩份上等陀茶,夫人,吳邱氏麵前各放一份。夫人品了一口,滋潤咽喉,夫人才把請她來的目的說了一遍。事成了二百兩白銀酬謝。吳媒婆差點驚叫出來,天那,做了十年媒也沒賺到二百兩,說道:“夫人放心,令愛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證令愛得一佳婿。”
凝香陪著媒婆來到精華書樓,秀忠見一個丫頭模樣陪著一個徐娘半老的老媽子轉到書樓來,不好招呼,不知是府裏什麼人,一但失禮,叫錯了人,尷尬難堪,隻得站起來拱手為禮。
吳媒婆不請自坐,自我介紹道:”我叫吳媒婆,是東家的佃戶,東家遇到一件難為情的事。”
秀忠道:“吳姨盡管直說。”
吳媒婆道:“梁家寨乃富甲一方,又是世代書香門第,可所未麵子不是不大,又講‘理教門規’。梁二小姐五歲疏頭纏腳,七歲入秀樓,不食同桌飯,不見外來客人。更難可貴的是,老爺請了一個家庭女教師,二小姐學習勤奮,棋,琴,書,畫樣樣精通。隻可惜她生了一怪病,庸醫治了七八個月到現在也不見好轉。二小姐是老爺和夫人的心頭肉,深知楊公子精通歧黃術。公子為了對症下藥,要實施麵診,小姐入樓以後,從未與男人親近。小姐曽經說過入樓以後,見上第一個男人便是夫婿。我今天來就是為小姐和公子的良緣,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秀忠心裏一驚,說道:“怎麼會這樣?”
吳媒婆臉一翻,問道:“是怎樣了?”
秀忠道:“吳姨別誤會,我是說我父母一點不知,還不好下定論。”
吳媒婆又翻過臉來,笑盈盈的說道:“怎你就放心,以後我去你父母處解釋。”
秀忠道:“梁老爺,夫人怎麼說?”
吳媒婆低聲說道:“為了避嫌,你這個女婿是天賜,對他們來說三全其美。”
秀忠道:“那麼小姐又怎麼說?”
媒婆道:“小姐怎麼說,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難道還有二理?”
秀忠道:“我高攀了,隻是小姐喜不喜歡我就很難說了。”
吳媒婆道:“公子放心,小姐一定喜歡,一定喜歡。”秀忠沉默,吳媒婆心中大喜,沉靜就是默許。
媒婆歡天喜地的說道:“這就定下來了。”自去回複夫人。糟糕的是凝香丫頭,裝不住一句話,跑到南秀樓去給二小姐報喜。見了二小姐大聲嚷嚷,叫道:“二小姐,二小姐恭喜,賀喜。”
二小姐道:“何喜之有?”
小丫頭柳含煙問道:“香姐,你不在夫人身邊來拿小姐開心。”
凝香道:“含煙妹你還不知道,你的姑爺就在大公子書房裏,特來給二小姐看病。吳媒婆剛才說定了,一會姑爺來給小姐麵診。”
含煙問道:“是一個麻子,還是一個癩子?”
凝香道:“含煙妹,你沒看見那粉麵書生。不,是粉麵姑爺。保你三天睡不著。姑爺那個臉蛋兒,以後跟小姐在一起,小姐出氣都要小心點,怕吹破了姑爺的臉皮。”
梁雪豔那裏相信這是真的,罵道:“兩個死丫頭,又拿本小姐開心。凝香你亂嚼舌根。”
凝香道:“小姐,你別不信。一會兒姑爺來南樓給你治病,你見了就知道是這樣把魂勾去的。我得回去了。”
韓凝香去沒多久,又回到南樓對含煙說道:“含煙妹,夫人叫你去一趟。”含煙跟凝香一起來到東台樓,夫人見了含煙說道:“你給小姐說,你姑爺親自來給小姐治病,她要有心裏準備。不要耍性子拒絕就醫,自己的夫婿本為一體,幫助調敷治理有什麼害羞。我一會兒便到南樓。含煙自去通報小姐。”夫人陪著楊公子來到南樓。丫頭含煙看見叫道:“小姐,夫人和姑爺來了。”
隻聽小姐說道:“媽也來了,含煙你去按排他們坐,衝兩份茶來。”
夫人道:“雪燕,你出來吧,楊公子來給你麵診,他是你未來的夫婿,沒那麼多忌諱。含煙把茶磯,坐位排好小姐好診脈。我忙,自回東樓還有很多帳目要查閱,那些佃戶該減租,實當減裁一點。那些佃戶困難,年前要回贈些米糧,過好一年一度的新年。”說吧自去了。這時隻見小姐走出臥房,來到涼台“觀景樓”,小姐身才高挑,穿一件綠色旗袍,腳上一雙紅秀花鞋,頭上戴一頂小涼遮陽帽,上麵罩一塊大黑紗巾,掩蓋了整個麵容。可是,紗巾下梁小姐兩個眼睛撿了大便宜。把楊秀忠看了個透砌,梁小姐一驚,差點兒把魂魄驚出七巧。世間上竟有如此美男子。別說異性一見鍾情,應該說人敬人愛。雪燕小姐又不覺自悲起來,現在這個樣子怎麼麵對現實。這份福來得突然,不知有沒有未來。
秀忠道:“小姐請坐。”
梁雪豔驚悟,自知失態。雪豔為了掩飾尷尬,忙道:“柳含煙,快去把毛巾拿一張來把脈用。”
秀忠給小姐把脈,隻見小姐雙手傷痕累累。幹疤下麵參黃水。把過雙手脈相,三三九候,又問了起病原因,以後病是這樣延展的過程。通過四診合參論證,便對小姐說出病根的來去,小姐頻頻點頭。正是:識得病因標與本,妙方施為隨手拈。梁小姐的病是什麼由來請看下節。三秀忠說道:“小姐果然是由血虛生燥,燥極生風。皮膚掻癢,抓後呈現紅血痕。過後會自行消失,不留任何痕跡。經久不治,在署熱天多食生冷瓜果,濕熱內生竄於肌膚,故而外結疤殼內流黃水。肌膚風濕毒氣夾雜,黃水流到那裏,那裏肌膚掻癢潰爛。遷延日久體無完膚,後果及為嚴重,“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小姐現在五臟皆虛,食量又不大。第一步先表除寒熱,用銀翹散,加黃芩,紫蘇葉,陳艾葉。第二步祛風除濕,殺蟲止癢。外用潤膚殺蟲。第三步攻補兼施,半年可灰複原貌。”秀忠處了兩個方子,一個方子是內服清除寒熱。一個方子是外敷,外用藥很簡單。隻有兩樣藥;芝麻油五斤,川椒一斤。秀忠就在台樓上製藥:用煤油爐灶一個,小鍋一口,一斤麻油,二兩青花椒同時放在鍋裏,文火慢熬,把椒裏藥性熬出為此。煎好後等它涼到溫溫熱。在移到小姐臥房,吩咐含煙找來一塊絲帕。把花椒撈起放在絲帕裏包好。叫二小姐脫去服裝。二小姐無奈,畢竟是第一次異性麵前裸露身體,覺得羞愧尷尬,便留下內褲,兜肚,頭麵罩上紗巾。果然肌膚與空氣接觸奇癢難忍。二小姐伸手便抓,秀忠急忙說道:“不可以,哪些地方發癢用手指一下,我便把藥袋運到那裏。真是靈丹妙藥,藥包移到那裏那裏便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