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那裏坐得住,便去找四叔。秀忠知道四叔在那裏幹活,因為童年時候就知道自已的老業每一個田邊地角。四嬸說四叔鏟田壁,隻有那塊蓮花田才是四叔的。塝上五擔十五挑是奶奶分給父親的遺產,正衝石板過路田是三叔的。蓮花田又叫爛包田。這塊田和其它坭土深淺沒有二樣,唯獨田壁處有方圓有一丈多寬的爛坭。這爛坭與它處不同,很是細膩。簡直象坭漿一樣,比其它坭土要高,有時還冒坭泡。原因有可能是從地下石縫裏冒出的地下水造成,變成一個小沼澤。這堆爛坭下到底有多深誰也不知道。聽說趕群鴨的師傅用趕鴨子的長杆兩根連結在一起也沒揷到底。據傳說這個小沼澤曾經開過木蓮花,有點奇怪的是,這團沼澤地連稻苗都難栽活,哪能有蓮花開?秀忠便直截走到蓮花田,四叔果然在那裏鏟田壁。還有爛坭幾丈遠沒鏟。
秀忠走到田口上,邊走邊招呼四叔:“四叔還不收功啊。”楊玉坤抬頭一看,先是一呆。已經五年沒見過秀忠,五年前秀忠還是童孩。現在的秀忠已經是停停玉立一美少年。突然間見麵難勉生疏,那麼誰又會叫四叔。楊玉坤很快反應過來,說道:“是忠兒回來了嗎?”
秀忠道:“四叔,我是楊秀忠。”楊玉坤見是侄兒回來了。急忙從田壁橫穿到田口,剛要上田坎。秀忠隻見爛坭堆上一線怪物直射田口而來,秀忠突然想起什麼?慌忙抓住四叔的左膀往田坎上一提,但還是慢了一步。楊玉坤“哎呀”一聲,說道:“是什麼東西纏在我腳頸子上往回拉?”
秀忠的眼力是何等犀利,左手把四叔的肩胛拉上田坎,看見四叔的腳頸子上還纏著一根肉條,秀忠大怒吼道:“蓄牲,你不顧千年修身之苦,殘害人命,自尋死路。伸手力摜拇指和食指閃電般擊向那根肉條,唦的一聲,那肉收回爛坭裏去了。秀忠道:“四叔別動,你被蛇咬了。快,我背你。”
秀忠將四叔背到高處放下,把腳上希坭擦幹淨。傷口沒有牙痕,好似絲毛草割了條小口,一條紅線從傷口往大腿上走。秀忠道:“好曆害的水線子,毒氣如此厲害。”秀忠已是明國人,師父給他推理成中山頭式,沒有長頭發。四叔卻脫不了滿清風俗,頭上還盤著一根大辮子。秀忠道:“毒線快要過膝蓋關了,四叔的長頭發,拔過六七根來拴住,可以防此毒氣上延。我在背你回去處理傷口。”
楊玉坤道:“顧不了幾根頭發,秀忠你看著處裏。”秀忠把叔叔的頭發辮子改開抖散,一根一根的拔了十來根下來,搓成細繩拴在膝蓋下,堵住紅上升。秀忠把叔叔背回家,叫嬸嬸快把酒來。四嬸在廚房答道:“忠兒,要喝酒叫你叔叔去買。”
秀忠道:“不是我要喝酒,四叔被蛇咬了,沒有烈酒,給我打一盆清水,拿一個碗來。”秀忠打開包裹,取出瓷瓶到了三粒豌豆大小般三粒黑丸,給叔叔服下一粒。將兩粒放在旁邊。開始處理傷口,秀忠見傷口沒出血,將清水淋洗,硬把頭發拴住以下的血液在從傷口裏逼出來,邊逼血液,邊在傷口出淋清水,直到紅線消失為此。把另外兩粒放道嘴裏嚼成醬糊從膝腕塗抹到腳底。把頭發解開,在倒一粒黑丸給四叔說道:“兩個時辰後把它服下。”
楊玉坤問道:“忠兒,這是什麼蛇?我未看清是什麼東西就回到爛坭裏去了,毒氣卻如此厲害?”正是:人間奇事難一遇,書生偏遇怪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