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十煞最近不怎麼召見手下商議大事,起初對於要直攻下靈界的話仿佛不曾說過似的,他整日將自己關在自己的黑石魔宮,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覲見,不得進入魔宮半步,以前亞奴隨進隨出,在魔界眾人眼中那是受寵的不得了,可現在她也不能擅自進入了。
一隻玉瓶靜靜的站立在黑石魔宮的桌子上,桌子墨綠的顏色映襯的玉瓶有些黯淡,仿若是發著一種微弱的綠光一般,而對麵坐著的十煞眼裏的紅光正與這綠光交融,不是很和諧,但是卻很靜謐,甚至竟有幾分柔和。
自十煞拿到玉瓶之後便開始徹夜的睡不著,他也不想去睡著,怕睡著了,那玉瓶裏的靈魂就寂寞了,原來怕一個人寂寞的心竟是這麼緊張,緊張到不敢閉上眼睛,緊張到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許多年不見了,我始終都忘不了你那恬靜的猶如清水一樣明淨的微笑,還有那讓人揪心疼痛的眼淚,你怎麼都料想不到我會有今日吧,你怎麼可能會想到呢?你早已認為我已經在十幾年前死了,你的心裏是不是在那一刻就再也沒有我的身影了呢?”十煞對著靜默的玉瓶喃喃自語。
“你好嗎?”十煞的聲音開始嘶啞的難受,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最想問的三個字,他以為他脫口而出的會是責怪會是埋怨,但是人總會心是口非,“你不好,哪裏都不好,跟在他們身邊整日都是煎熬的日子,為什麼不能來我身邊?我會給你最想要的自由。”
自由是什麼?十煞突然可笑起自己能說出這兩個字來,自由是他從來到人世就開始追求的,可是如今到了這幅光景,他還是覺得自己身不由己,既是身不由己,那還哪來的自由可言呢?
十煞按動桌子下麵一個隱密處的按鈕,隨著按鈕的滾動,本來紋絲不動的石牆突然咧開了一個幾寸長的縫隙,十煞隨即拿起玉瓶走進縫隙中,化作一縷青煙入了裏麵,然後石牆又猛地閉合,速度之快令人捉摸不透,完好的模樣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好一個絕美無二的天地。
純白的裝點,雅致的設置,精美的裝飾,仿若一個華麗的天堂,宮殿又像天堂花園沒有一絲的汙染和喧囂,什麼戰爭什麼邪惡,什麼鮮血什麼殺氣,在這個極其精致的地方找不到絲毫的痕跡,不知道從哪射進來的光線柔和的鋪灑在落滿花瓣的小道上,暈眩著這裏的一切,道邊的流水叮當作響,無影的鳥叫聲悅耳動聽,無形的柔風飄動起紗簾,色彩斑斕又深不可測,動中的靜柔情蜜意,靜中的動攝人心魂。
誰能想到如此陰冷森寒的魔界竟有不屬於靈界的美麗和寧和,如不親眼看見,真是令人無法相信。
十煞將白玉瓷瓶輕放在紗簾後麵的白玉石床上,周圍的地上和玉石台子上放滿了鮮花和燭台,十煞蹲下來靜靜的看著玉瓶發起呆來,不知道他現在正想些什麼,臉上掛著少有的微笑,根本就不像個十惡不赦的魔頭。
“芳芳,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十煞俊冷的臉上終於釋放出溫柔的微笑,“這個地方最適合你康複,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