筇帶領的斥候小隊並沒有刻意地小心翼翼地藏匿自己。一來,和前麵的被追蹤的嘎嘎族人保持的距離有幾百米,足夠安全;另外一點,即便是被發現了,憑前麵的那些家夥的智商,也判別不出身後跟著的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他們隻是為了不引起前方被追蹤者的過分注意,為了別因為靠的太近而和它們發生衝突,才保持了這樣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已經完全能夠確保斥候小隊對前麵的嘎嘎族人進行較為細致的觀察了。
筇判斷:從一簇簇在一起行走的人的組成可以看出,前麵那些嘎嘎族人應該是由三十多個家庭組成,統共一百八十多人。或許,這是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大家族,亦或是一個小部落。
石板鋪就的路很寬很平坦。藍眸族的少年們都非常欽佩,夏族人能在原野山林間,修出這樣好的路,而且還能維護得這樣好。路隨山形水勢,蜿蜒起伏,時有遮掩,大多的時候,遠方一覽無餘。
前麵的嘎嘎族人走出了視野,被擋在了前麵一段高坡的另一麵。筇和斥候小隊大大方方地在路的中間走著。他們根本不擔心會遭到對方的伏擊,因為那些家夥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智慧。
斥候小隊登上坡頂。掃一眼前麵的被追蹤者,果不其然還保持著之前的距離;再向前看,石板路繼續向著無盡的遠方伸延。這時,一個情景映入眼簾,盡管他們心中早有預料,還是不禁大吃一驚:極遠處,路的左方,一層層梯田下方的山坳裏,一個隱約的村莊,正升騰著嫋嫋炊煙。
十幾個少年勇士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筇。
筇根本沒有猶豫,說一聲:“追上它們。”
他直接從右麵下了石板路,鑽進路邊的樹林;其他少年勇士們跟上來,一起急速向前趕去。
筇從右麵抄上去是有他的道理的。前麵的村莊在路的左麵,他們一旦和嘎嘎族人開戰,將會把它們引向路的右麵,也就是和村莊相反的方向。
一麵行進著,筇一麵進行了戰術安排。他將所有的人分成兩組,自己帶領一組,另一名藍眸族少年帶領一組。
筇說道:“注意和他們保持距離,用弓箭襲擊;快速地射,最多三箭,射完就跑。我這組趕到最前麵去,襲擊領頭的那些嘎嘎族人;你們第二組襲擊中間那些,給它們製造最大的混亂。”他提高聲音說道:“射箭之前先分配好誰射哪個?所有的箭都射它們的幼崽,這樣更容易激怒它們。聽明白了嗎?”
少年勇士們回答道:“聽明白了。”
幾百米,幾個呼吸間就趕上了。
有幾個警覺的嘎嘎族人發現了少年勇士們,向他們看過來,但沒有停下腳步。因為平行間隔著一段距離,他們似乎想繼續看看是怎麼回事?
筇的小組一直跑到嘎嘎族人隊伍的最前麵,人一站立住,即刻就開弓滿弦了。前麵領頭的嘎嘎族人看到他們,狐疑地站住了腳;於是,整個行進著的嘎嘎族人的隊伍,跟著停了下來。
便在這時,隨著筇的一聲口令,十幾支箭射向了嘎嘎族人的隊伍。緊接著,另一組少年勇士們的弓箭也響了。幾乎是同時,可以辨別出是幼童發出的十幾聲慘叫在嘎嘎族人的隊伍中響起。
所有的成年的嘎嘎族人還在驚愣著的時候,又一輪弓箭聲響起;接著的是十幾聲更加淒慘的嘎嘎族人幼童的嘶嚎。
這個時候,嘎嘎族人若是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它們就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它們震天怒吼,向那些偷襲者衝過去,合著它們怒吼聲音的是藍眸族和夏族少年勇士們的第三輪弓箭聲。
不過,少年勇士們的這一輪射箭,包括筇,都沒有按照預定,射向嘎嘎族人的幼童。規定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他們不約而同地射向了那些發起攻擊的嘎嘎族成人,誰衝的最猛,誰就首當其衝地挨上了這一箭。因為,在嘎嘎族人發起攻擊的一刹那,他們立刻嗅到了危險的氣味,不假思索地就改變了射擊目標。這或許就是本能吧?
沒有猶豫的時間,所有少年勇士撒腿就跑。
他們帶來的兩隻叢林烈獒沒有跑,一麵吼叫著,自覺地留在了原地,等待阻擊追上來的嘎嘎族人。
跑出了數百步後,有少年邊跑邊回過頭看,瞬間便淚崩了。兩隻叢林烈獒幾乎在和嘎嘎族人撕鬥的刹那,便被嘎嘎族人抓住,然後一角力,活生生地被撕成了兩半,連嚎叫都沒有來得及。它們以生命的代價換來的,僅僅是讓衝在最前麵的兩個嘎嘎族人遲緩了一下腳步而已。
筇跑出了一段距離後,立刻感到了不對。藍眸族少年在這個時候,出於本能就開啟了天賦異稟。現在跑在前麵的,都是藍眸族少年,而夏族少年,已經被他們拉下不小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