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而漸之,更多的人拿戴麵紗的女子和牆上的畫像作對比,議論聲越來越多。陸子衿眼看著情形不妙,走過來,將蕭盈娣和那人分開,隨即對那人:“我夫人前段時間受了刺激,有些異常,此次是帶她進城來看病的,多有得罪還望見諒。”說完,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給他。
那人看著銀子雙眼放光,哪裏還去想其他。
周圍幾個人看著女子身邊的男人出手如此闊綽,狐疑地蹙起眉頭,突然眼中一亮。
陸子衿拉著蕭盈娣沒走幾步,就聽得身後有人大叫一聲:“罪犯蕭氏在那裏!”
聽到身後大叫,陸子衿一驚,拉著魂不守舍的蕭盈娣就往前跑。
“站住!”身後有一大批侍衛追了過來,然而追到城門口,卻有意放鬆了警惕,陸子衿和蕭盈娣這才逃出城。
看著身後沒人追來,陸子衿眼底泛起笑來。果然在他意料之中,陸笙羽在城內貼滿告示不過是想做給百姓看,就連剛剛追他們的侍衛想必也隻是做做樣子,根本不會抓住他們。
蕭盈娣仿佛失去了靈魂,任由陸子衿拉著往前走。突然她甩開陸子衿的頭,特別堅定地說道:“我要回去!”
語畢,轉身就要往城門走。
就在這時,方才被甩掉的大批侍衛又出現在了麵前,將他們包圍住。
其中一個領頭侍衛指著蕭盈娣嗬斥道:“你,把麵紗摘下來!”
蕭盈娣看著漸漸靠近的侍衛,嚇得腳步後退,身子終於抵在了陸子衿身上。陸子衿看著周圍的侍衛,神情嚴肅,低聲叮囑她:“等會我拖住他們,你就趁機逃跑知道嗎?”
“不!”這一切本來就跟陸子衿沒有關係,若不是她逃獄了,此時此刻她早已是赴了黃泉路。陸笙羽不肯放過她,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回來。這天下都是陸笙羽的,她何來的容身之所?
陸子衿恍若沒有聽到蕭盈娣的抗議,將她擋在身後,對著侍衛賠笑道:“各位官爺息怒,我家夫人前段時間得了一種怪病,臉上的皮肉腐爛不堪。官爺還是不要看的好,以免嚇著你們,草民擔待不起啊。”
“是嗎?”那個領頭侍衛明顯不信,目光在蕭盈娣臉上打量,“到底是真得了怪病,還是想隱藏逃犯身份!”
“誤會誤會。官爺您誤會了,我夫人是真的得病了,我們進城就是去看病的。”
領頭侍衛揚嘴譏笑:“少跟我來這一套!逃犯假借生病逃避檢查的人我見多了!況且剛剛在城裏,明明就有人認出她是逃犯蕭氏。若是誤會,你們跑什麼!”他對身後的侍衛示意道,“去,把她麵紗給取下來!”
陸子衿伸開雙臂,徹底將蕭盈娣擋住,麵容冷了下來:“你們誰也不許碰她!”
“是嗎?”領頭侍衛最聽不得一介草民命令他,揚臂一揮,“去把他們給我抓起來!皇上有令,對於逃犯蕭氏和其奸 夫,殺無赦!”
“是!”
說著,一群侍衛蜂擁而上,陸子衿隻好迎了上去。蕭盈娣卻想著剛剛侍衛說的話,皇上果然不信她,居然連奸 夫這詞都出現了。殺無赦?他竟一心想她死。蕭盈娣現在被睿王爺和睿王福晉的死攪得腦袋一片混亂,思維也沒了邏輯性。所以她開始懷疑,陸笙羽是真的因為她與人私通才要殺她,還是想要封住她的嘴,讓她阿瑪的死徹底被人忘記?
雖說陸子衿會功夫,可寡不敵眾,況且對方手裏拿著兵刃,陸子衿對付他們明顯有些吃力,他低聲說:“快走!”
蕭盈娣依舊遲遲不動,就在陸子衿分神看她那一刻,一侍衛的劍刺中他肩膀,瞬間血流如注。
蕭盈娣嚇得差點叫出了他的名字。
陸子衿見蕭盈娣執意不肯獨自逃跑,最後隻好忍著胳膊上的疼痛,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向侍衛們灑去,趁機拉著蕭盈娣往前跑。
陸子衿因肩膀受傷,走路吃力,蕭盈娣攙扶著他,本想著往叢林裏跑,能掩蓋住血跡,也容易藏身,誰知路的盡頭竟是懸崖。
陸子衿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正要拉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跑,可那群侍衛已經追了上來。陸子衿和蕭盈娣被逼著離懸崖邊越來越近,那群侍衛這才看清楚他們身後的懸崖,他們臉上突然少了殺氣,反而麵麵相覷後,又神色複雜地看向陸子衿。
陸子衿突然衝著他們怒喝:“回去告訴你們皇上,別以為這樣就能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