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顧笑,沒工夫答話了。
她催促說:“現在可以去我家了吧?”
“這麼晚了……”
“晚怕什麼?你可以住在我家呀!”
“那怎麼好?”
“那有什麼不好的?”
“這個……得一步一步來吧?太慌忙火氣的,別把你媽嚇跑了。”
她想想也是:“那明天一早就去?”
“好的。”
她繼續摻和:“我知道你是孝子,父母擺在第一位。但你不能跟你父母過一輩子啊!終究還是要跟我媽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對吧?你可得對她好點。”
“你放心,我會對她好的。”
“你要真對她好,那你們元旦就結婚!”
“嗬嗬,隻有結婚才叫對她好?”
“毛爺爺都說了,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但毛爺爺沒說一切不在元旦結婚的都是耍流氓吧?”
“為什麼你元旦不結婚?”
“因為我元旦要去澳洲。”
“去幹嘛?”
“攀岩啊。”
“那就把我媽帶去。”
“你媽也攀岩?”
“她不攀岩,但她沒去過澳洲,正好去那裏玩玩,還可以陪你。”
他沉吟片刻,說:“嗯,是個好主意。你也一起去吧。”
“我去幹嘛?當燈泡給你們兩個照路?”
“你把李康也叫上,我當燈泡給你們三個照路。”
“你先別管我和李康了,先把我媽簽證的事搞好了再說吧。”
“應該是先征得你媽媽同意再說吧?”
她大包大攬地說:“她肯定會同意的!”
接完陶沙的電話,她馬上給媽媽打電話。
林媽媽都已經進入夢鄉了,被她的電話吵醒,嚇得跟什麼似的:“出出……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事,就是告訴你,我剛才和陶沙打過電話了,他說想帶你去澳洲玩,明天就會來咱家商量這事,你可別拒絕他!”
媽媽完全被搞懵了,好一會才說:“去哪個澳洲?”
“難道還有幾個澳洲?”
“我是問——去澳洲幹嘛?”
她把自己跟陶沙的對話學說了一下,媽媽責怪說:“人家根本就沒提帶誰去的事,你怎麼硬把你媽塞給人家帶去呢?”
她撒嬌說:“媽媽呀,我這不是想幫你嗎?你這個弱勢群體,自己又不好意思主動,我不幫你要求要求,誰來維護你的合法權益啊?”
林媽媽被女兒說得哭笑不得:“都提升到合法權益的高度上去了?”
“本來就是麼。”
“你這不是逼著人家來殷勤你媽嗎?那有什麼意思?就算人家殷勤了,心裏不知道多少怨念呢。”
“才不會呢!他心裏肯定是很想殷勤你的,隻不過他這人臉皮薄,不好意思,怕你拒絕,我在中間摻和摻和,也是在幫他的忙。你沒看見我每次提到你的時候他那個樣子……”
“什麼樣子?”
“臉上都笑開一朵花了!”
“又在瞎扯!”
“真不是瞎扯!”
“你們隻打了個電話,怎麼能看見人家臉上笑開一朵花?”
“我說的笑開一朵花是指以前嘛,今天我是沒看見他的臉,但我從他的聲音也能聽出來呀!每次說我‘摻和’的時候,他的語氣都是那麼——父愛,表麵上看是叫我別摻和,但實際上是巴不得我多摻和摻和。”
媽媽笑了一會,說:“好了,別盡摻和我們的事了,還是抓緊自己的事吧。陶沙不是讓你把李教授也帶上嗎,你問過李教授沒有?”
“我剛和陶沙打完電話就給你打,哪裏有工夫問他?”
“那你別跟我瞎掰了,去問你的李教授去吧。”
“我待會就去問,但你一定不許拒絕陶沙哦。”
“我的事,我自己知道怎麼做。”
她突然說:“如果你不答應跟陶沙去澳洲,我就認為你和他是假的。”
“什麼假的?”
“假戀愛,假情人!”
媽媽很淡定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覺得他是在用你做借口逃避我。”
“他為什麼要逃避你?”
“因為他有生理缺陷。”
媽媽楞了,好一會才問:“什麼生理缺陷?”
“男性的生理缺陷,”她實在沒辦法在媽媽麵前說出“陽痿早泄”幾個字來,隻好用英語來遮醜,“就是ED。”
ED這個詞,她還是從艾米的《三人行》裏學來的,但忘了是“陽痿”還是“早泄”了,也可能兩者都是,反正就是男人那方麵的疾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