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是天使(二)
我深深感受到了心靈的不安
“一件首飾,無論多麼珍稀,多麼昂貴,它永遠隻是一件物品,它不能也沒有資格去代替心靈的寧靜和靈魂的平安。”我合上書本,腦海裏反複回蕩著這句話,思緒飛得很遠很遠.. 那是一枚菱形的胸針,銀色的表麵貼著一些人工製造的亮晶晶的小顆粒。 現在想來,它是多麼地粗糙和簡單,但在八年前,從未接觸過首飾的我,對它的感覺卻是一見鍾情。 它是鄰居女孩秀秀衣服外套上的一枚胸針。玲瓏剔透的小“珠寶”襯著玫瑰紅的衣服,猶如晨曦中流淌在純淨花瓣上的露珠,胸針的光彩和魅力牽引著我的羨慕和渴望。 一天傍晚,媽媽讓我去秀秀家借東西。我走進去,門半開著,人卻沒有在家。就在我轉身要出來的一刹那,突然看見秀秀掛在晾衣架上那件外套上的胸針在熠熠閃光。 鬼使神差。我一步一步走近外套,從容不迫地取下胸針,迅速揣進口袋裏。真的,我一點也不驚慌,我沉穩地、若無其事地走出秀秀家。簡直不可思議,這個輕車熟路老練至極的小偷是我嗎? 我沒有深問,也不敢深問。那一刻,我隻認識這枚胸針,連我自己也不認識了。 回到家,所有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放鬆下來,我匆匆地扒了幾口晚飯,早早地鑽進被窩。借著暗淡的月光,我小心翼翼地把胸針戴在內衣上,準備細細地欣賞。此時媽媽的腳步由遠及近朝我房間走來。我雙眼緊閉,佯裝入睡。媽媽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測量我的體溫。我一動不動,雙手壓著胸針,生怕被媽媽看見。過了一會兒,媽媽疑惑地走開了。我感受著怦怦的心跳,終於明白 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不錯,胸針現在屬於我了,但它從此隻能呆在黑漆漆的夜晚,呆在最裏麵的內衣上,呆在我一個人的目光下。它已經失去了一枚胸針的意義,變成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頭。與其說它是一件精美的飾品,不如說它更像一種煎熬我心靈的刑具,我用精神上所受的折磨和良知的痛苦換取了她,實在是金丸打雀——得不償失。 直到現在,我對那些女孩子們非常喜歡的飾品一直都很疏遠。那枚當初被我視為寶貝的胸針已經算不得什麼重要物品,然而此事給我的觸動仍舊刻骨銘心,它時時提醒我:為了心靈的寧靜,靈魂的平安,一定要做一個正直的人,清白的人。
讓目標可望又可即
那天回家,母親在剝花生,為春天準備良種。 我問母親:要準備多少種子? 母親指了指那條裝過化肥的塑料袋子說,要剝這麼一袋子。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剝滿一袋子,一粒一粒的。
“想想要剝滿一大袋子,確實讓人有些灰心、膽怯,但我把那一大袋子分成了這無數的小盆,情況就不一樣了。”母親指著手裏裝滿花生粒的小盆,說,“我已經算計好了,隻要每天堅持剝這麼一小盆,到春天時,我的袋子就滿了。我幹完其他家務事,剩餘時間完成這一小盆是綽綽有餘的。” 母親胸有成竹的打算,誰聽了都會充滿信心,因為那個目標可望又可即。 我忽然懂了,要想實現自己的遠大理想,就要充滿信心地設計好每一步行程,讓目標可望又可即,最後就能到達成功的彼岸。
夢想在現實中起舞
仰望星空,那似乎沒有纖瑕的星辰在銀河中閃耀,而給了我們無限的遐想。那不染纖塵的星空裏,放飛了多少人美麗的夢想。飛上星星的人知道,那裏像地球一樣,也有灰塵和石渣,於是他們失去了幻想的自由和權利。我們不能一味沉溺於自己的幻想之中,卻也不能讓自由飛翔的思想湮沒在無情的現實裏。 阮籍目睹世間的渾噩不堪和好友的身首異處,借醉酒逃避現實。他的一生一直在逃避、逃避、逃避,卻終因一篇《為鄭衝對晉王箋》被人唾棄。嵇康則完全生活在現實之中,不肯向生活做出任何妥協,最終一曲《廣陵散》成為絕響。其實人生由阮籍的醉酒向前一步便是嵇康的《廣陵散》,人生由嵇康的《廣陵散》向後退一步便是阮籍的醉酒,殊途同歸的境遇竟是如此迥異。若是兩人各向中間邁出一步,將幻想與現實稍加中和,也許就不會落得生者隱入迷幻,死者融入蒼穹,隻留給後人無盡的悵惘。 我們如何才能讓仰望星空的人了解現實,又如何才能讓飛上星星的人保留夢想呢? 在那個人人埋怨的時代,沈從文先生目矚現實的殘酷卻依然將那個江南小城寫成了山美、水美、人美的世外桃源。現實沒有湮沒他對人生的希望,他用一份最原始的情感和一顆赤子之心看待這個社會,看待自己的人生。他沒有沉醉於自己的幻想亦沒有讓現實麻木自己的心靈。 張允和先生亦是一位智慧的老人,她一生經曆了大富大貴,也經曆了戰火紛飛、十年浩劫,而她卻永遠保有一副悲天憫人的情懷、一顆永不衰老的童心。她那悲天憫人的情懷使她正視現實並戰勝現實,而她那顆永不衰老的童心則使她在任何艱難的情況下都不放棄幻想和權利。 川端康成淺淺的一句“淩晨四點鍾,看到海棠花未眠”瞬間感動了多少心靈。這是夢和現實完美的結合,讓那些世俗之物頃刻間土崩瓦解,讓多少在現實中日漸麻木的心靈得到了溫暖。 正視現實,但不委身於現實;保持幻想,但不沉溺於幻想。讓夢想在現實中跳一曲酣暢淋漓的舞蹈吧!
“隱”領新世界
暢遊《論語》一番,心中一直壓抑著一些問題,頗想作一番辯論,雖然本人並無學者、教授或者其他的頭銜,可我完全有權並且對我來說進行自我辯論完全有必要。 (一)懷古 對於孔子這一老頭的固執,在下實在頭疼,明明自己給自己下了一道原則:“邦有道,則現;邦無道,則隱。”可麵對那樣的一個無道的社會,這老頭卻沒落實自己的準則,這值得深思!起初對於他這一個性我個人頗為反感。也許,會有人反駁我說這叫“積極入世”。我不否認他的積極,可他的過於積極在無形中是天真化了。天真化的具體表現是不斷進行自我安慰:“隻要恢複周禮,一切就會好起來的,那時就不會再有戰亂,流離失所了,一切不和諧的事都不會再發生了。”他老人家就是這樣警惕自己的,並且把這一思想注入學生的思想,希望學生繼承並且和自己一同實現。然而又有哪個學生會積極配合呢?忠心耿耿的子路?抑或冉有、子貢、子遊等輩呢?孔子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自己最鍾愛的弟子顏回身上。可惜,顏回短命死矣,讓他老人家白頭人送黑頭人。據史載,顏回死後幾年,孔老先生也辭世了。對於這一問題,我個人認為即使顏回沒死,他也難以擔當這樣的重任,我並不是指他沒能力,而是指條件限製了他。說到錢嘛,又不夠人家子貢有“米”,至於權嘛,自己也隻是個窮人家的學生。恐怕說到這,就有人認為我是拜“金” 拜“權”主義者。其實不然,在那樣一個社會恐怕隻有有了“金”“權”這些物質基礎,才有資格談“革命”。孔老先生物色到顏回,無非是看到他的乖巧,並且把這樣的重任放在他身上,這就是他的天真、失策。 對於他晚年的歸隱,本人隻能歎聲道出“晚矣!晚矣!”雖然他老人家不是個識時務者,不過他的固執還是有十分可敬之處的。
講到這裏似乎扯遠了,還是言歸正傳,回到這個“隱”字來。也許有人早已為夫子的固執打上了個問號了。固執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固執並不是老者的通病,即使它是,也不大可能發生在這樣一位智慧的老人身上。可事與願違,他給人的感覺就大有“固執”的味道。然而我們隻把他的“固執”看作一缺點,並沒有認真思考這“固執”後麵的內幕,我認為這當中與“隱”字大有聯係。這一問題的闡述必須基於以下一則材料:“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論語·先進》)孔夫子雖是個積極入世的人,但其歸隱的情結亦很重。孔夫子非常讚同曾點的說法,曾皙一語道破了先生的天機。我個人認為孔夫子的固執基於“創造一個‘世人皆隱而無所患者’的社會”這一目標。對於同窗(高一5班何珅同學)的終極社會,我想這不是一個典型的終極社會嗎?先生的這一跨世紀的前沿思想終不為當時人所理解,並且這也觸及到帝王的威嚴,所以,在當時這一思想不得不夭折。其實,孔子也明白自己的目標無法達到,可他還是執著的走著。想到這裏,我不禁要想起一句話:“掌握真理的少數人艱辛、孤獨地走著”。這時,我腦海裏仿佛有一連串片段閃過:我看到了一輛馬車在一條看似無盡頭的路上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