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的氣氛彌漫著些許詭異。
夏以安抽著嘴角看著像是大爺似的席嘉陽。
“我……”
她剛要答應,席鷹年便已經搶先一步開口:“不行。”
“爸爸,為什麼?”
席嘉陽覺得今天的爸爸實在是太不正常了,平常的女人他不是一律趕出去的?
“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席鷹年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夏以安疑惑皺眉,她怎麼不記得她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至少現在在她看來,和席嘉陽好好談談最為重要。
大概是因為他和自己兒子大約一樣年紀的原因,她對於席嘉陽,也存在著不少的憐惜,即使他說話過分,但那也是後天養成,沒有人本性是壞的。
“我想和小少爺說些話。”
她開口,態度很是堅決。
席鷹年心裏頓時不爽快,他還沒有他兒子重要?
“我說不準去。”他的聲音沉下來,連帶著臉色也難看了些,甚至周身的氣息也越發地冰冷。
席嘉陽坐在他身邊,不自覺縮了縮脖子,想要問,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不禁同情地看了一眼夏以安,這個女人肯定會被爸爸收拾的,依照他對他爸爸的了解,每次他爸爸這個樣子的時候,總會有人倒黴的。
夏以安沒明白席嘉陽忽然之間對著她擠眉弄眼是什麼意思,但想問卻也是沒那個膽子,席鷹年緊緊盯著她,好似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我……”
她猶豫了下,還是堅持:“我想和他說說話。”
“我說了不準。”
席鷹年看著眼前的女人,第一次覺得她如此倔強。
“你要違抗我的話?”
夏以安隻覺得自己在冷天吞了一口冰渣,渾身冷到發抖。
“席先生,”她趕緊堆上滿臉的笑容,“不是小少爺提出要和我交流交流的嗎?剛好我們也好培養下感情。”
她討好地看著他,一張臉上寫滿了期待。
席鷹年看著她,竟然不忍心去拒絕。
“七點之前解決。”
他說完也沒了吃飯的心思,徑直站起身走了出去。
整個餐廳裏隻剩下夏以安和席嘉陽兩個人。
夏以安這才敢打量起餐廳內的布置。
四個奢華的水晶燈晃得人眼花,各處裝修都是精致至極,就連吃飯的桌子,上麵都雕刻著講究的花紋,甚至她用的餐具,乍一看,真像是收藏館的藏品。
“土包子。”
席嘉陽看著她四處打量的目光,不禁扁了扁嘴。
他不喜歡任何女人接近自己的爸爸,他看得出,她們都是為了錢。
而且他也很討厭她們揉自己的頭發,裝作很是賢惠溫柔的模樣。
終究是小孩子,情緒還是表露了出來。
夏以安見他不高興,開口問道:“你的媽媽呢?”
外界傳言,席嘉陽的親生母親用盡了各種手段爬上席鷹年的床,從而懷上了他的兒子,妄想靠著孩子上位,卻是不想席鷹年心狠手辣,留下孩子,將孩子母親扔到海裏的哪座小島上,任其自生自滅,還美其名曰反省過錯。
當然這些也隻是猜測,如果說誰知道真相,那麼應該也隻有席鷹年了。
至於席嘉陽,夏以安也隻是試探著問問。
“我媽媽?”
席嘉陽似乎很討厭這個詞,皺了皺眉頭,手上舉著的筷子放了下來,“我沒有媽媽。”
似乎是怕夏以安接著追問,他補充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她。”
“你沒有想過去找她?”
夏以安並沒有跳過話題的意思。
不論席嘉陽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覺得還是她來照顧席嘉陽最好。畢竟一個孩子的童年缺失了母愛,是很嚴重的事情。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爸爸說她死了。”
他說完又惱怒起來,“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做我的媽媽的!”
“砰”的一聲,他推開麵前的盤子,向著餐廳外跑去。
夏以安知道他是被戳中了傷心事不想提起,也便沒有在意,看著一桌子的豐盛晚餐,隻覺得萬分浪費,吃了個飽後,才揉著肚子向著席嘉陽的房間走去。
說好了要談談人生,總不能食言了。
隻是她抬眸一看時間,隻差十分鍾到七點。
靠!
她趕緊朝著樓上跑去。
此刻在房間裏的席嘉陽看著自己手中的盒子,得意地勾起嘴角。
他坐在床上,悠閑地晃著雙腿,不過等了很久,還是沒等到夏以安,不經有些小脾氣。
吃個飯要吃這麼久?
他放下盒子,走到門前,正想要催催她,敲門聲就先一步響起。
“小少爺,你開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