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沉默跟陪伴來表達(一)(1 / 3)

第一章 沉默跟陪伴來表達(一)

千千心願

忽然間又想折紙鶴了,那年少時的遊戲,在這樣一個黃昏忽然又帶給我一陣激動,我想起那個古老的傳說,還有那首纏綿悱惻的歌。不是說,千隻紙鶴代表千個心願嗎?世事起落的間歇中,心靈還帶著隱隱疲憊,那就讓我安靜下來折一次紙鶴吧,重溫一下年少時的心情,放一千個心願在紙鶴中,但願我的虔誠能夠感動上天,在我折下一千隻紙鶴之後,在我許下一千個心願之後,或許某一天某個願望就會真的隨著紙鶴上每個細心的折痕而成為現實。這樣想著,我還有什麼理由不能讓自己相信一次神話的力量呢?

但是忽然間又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貪心的人,一下子發覺自己手中原來有那麼那麼多的願望在期待著變成現實。

我要許第一個願望給我所有的親人和朋友,生命無法亙古千年,唯願生命可以如人所願地例行完上天分給我們的每一分每一秒,並且走得快快樂樂、平平安安,願災難都遠離,願疾病都消失,願心靈不受傷,願幸福都永恒。

許下了一個最大的願望我鬆了一口氣,仿佛幸福就此就真的會永遠長伴左右。然後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一張相片上,那裏有十張燦若繁星的臉龐一如當年地笑看著我,一時間我好象又回到了過去,那一個個明媚亮麗的春日,那無憂無慮的笑聲……那是我的燦爛到極致的花樣年華啊!我的過往歲月中陪我一起淚笑與共惺惺相惜的夥伴,如今你們都還好嗎?席慕容曾說過:“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是啊,什麼時候,光陰之河中,那傻裏傻氣卻又彌足珍貴的年少竟已成為潺潺流走的過去?總還記得放學路上共同轉過的車輪;風雨之中相互推讓的那把雨傘;停電的教室裏燃起的那支蠟燭;野外郊遊時共同哼唱的那首歌……而這一切竟在不覺間被歲月過濾成了一種記憶。如今,大家終於實現了當初拚命想飛的夢,卻一個一個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向四麵八方杳無蹤影。

望望地圖,才猛然發現,一個個不曾留意過的城市竟隱藏著一個個熟悉的麵孔,那一塊塊版圖像一隻隻眼睛也看我,一顆心因此而充滿無盡的暇想與溫暖。更多的時候,隻能從電話中聽到那曾近在耳邊熟悉親切的聲音,或歡欣鼓舞,或疲憊低沉,或意氣風發,不管怎樣,這是唯一的欣慰了!唉,曾經都是一棵樹上唱歌的鳥兒,而今,那棵樹呢?是不是正因為沒有一個地方落腳,大家隻能疲於奔命地向前趕路,那份渴望相聚相守的心才如長了翅膀一般隻能在空中飛來飛去?那麼,讓第二隻紙鶴帶上我的第二個心願吧,我知道生活的內容很多,一個人不可能隻為一份友誼而永久地駐足,那就讓紙鶴展開翅膀帶上我的心願告訴遠方每一顆如我一樣共同跳動的心:生活或許殘忍地剝奪了我們大部分的時間與精力,但至少讓我們在心裏永遠地保留出一份空間,給友誼一個停靠的港灣,用心去嗬護,別讓那已經紮了根發了芽的友情之花在世俗的冷暖中被忽略以至夭折,否則那將是我們一生都追悔不完的過錯啊!

這時,我閉上眼睛已經有些心滿意足了,靜靜地躺下來,讓那首老歌在心中一遍一遍回蕩。我明白人不可以太貪心的,如果每一個人都許下一千個願望,那天上的神仙豈不是要很忙了嗎?而且古老的神話中每一個遇到神仙的人不是最多隻被應允三個願望嗎?或許願望越少內含的情感濃度也就越高吧,那樣實現的機會不是就更大嗎?

“千紙鶴,千顆心,在風中飛”,當我輕輕哼起這一句的時候,忽然一雙眼神機伶伶地映入我的腦海。那是十五六歲懵懂無知的日子,當一個男孩子忽然把一盒五顏六色的紙鶴交到我的手上時,我隻感到一陣恐慌,手忙腳亂地接下後看著男孩欣欣然轉身走遠,繼而是一種憤憤然的惱怒油然而生,那時年少無憂的心是容不下其他莫可名狀的情愫來打擾的。於是一個清晨,我放縱地將千隻紙鶴毫不憐惜地丟入水中,看一片五顏六色隨河水漸漸漂遠,也像是擺脫了千般糾纏似地鬆了一口氣。那時想到的隻是自己的心情,絲毫沒有料到男孩子在知道實情之後的反應會那樣地強烈,他的臉一下變得煞白,仿佛跋涉了好遠的路程一樣艱難地轉過身慢慢走開,他搖搖晃晃的身影無言地表明他再也沒有力氣去做更多的動作。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沒有絲毫的謙疚與不安。

但我心裏卻怎麼也抹不去他的眼神,那種怨憤,那種絕望,那種憂鬱,穿越時空的鴻溝至今都讓我心有餘悸。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舉動會帶給一個少年那麼大的打擊,千隻紙鶴本代表一種美麗又純真的心願,或許它不能成為一個故事,而我完全可以憑一已的力量為男孩美麗的心願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但我卻親手扼殺了它並以自己的淺薄與虛榮為它抹上了一層暗淡與晦澀,以至以後的人生中任何時候回憶起往事總會感到一種由衷的遺憾與欠缺。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願意放下自己的驕傲認真地對那男孩說上一聲對不起。我真的希望在這麼多年之後,男孩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在他陽光般的生活中能淡忘掉我曾帶給他的陰影。是啊,紙鶴本無罪,愛本無罪,作為一個凡人,我們一顆淺陋的心太容易褻瀆初衷的美好。不得不承認啊,無論給予還是收獲都必不可少地帶著衝動與幼稚,但相信每一句說出口的話都是帶著滿心的真摯與誠意,即便是那渴望收獲的希翼也是幹幹淨淨不沾世俗不染塵泥,那麼麵對這樣一份清澈如源頭般的情感,我們為什麼不能溫柔地對待呢?也許一個無意的舉動與字眼都會挫傷了一顆心甚至帶予一輩子難以愈合的傷痕呢?

所以讓我們學會珍惜吧,不僅珍惜那屬於我們的緣份,也珍惜每一份曾不小心打擾過我們但絕無心傷害的情感。其實,我知道每一顆如我一般年輕的心都曾在千年不變的菩提下許下過同樣的願,我相信每一雙曾經迷離的眼睛都曾遙望過天空,用心找尋那鴿群飛過的影跡,期待前方有一位愛人捎來那期盼已久的問候。在孤單中成長,在張惶中期待,就讓二十幾年艱難又漫長的跋涉成為過去吧,讓千年的結在那個既定的時刻緩緩打開;讓每一雙伸出的手都得到有力的回握;讓每一顆心都不會在雨夜感到孤獨;讓每一份愛都找到自己宿命的家;讓百世輪回,情結依然,每一段命定的姻緣都凝固成永恒的模子……世間沒有什麼可以永恒,惟願愛可以!如果紙鶴有心,請捎去我的心願,在我放飛千隻紙鶴的時候,我依然虔誠地相信那個善意的傳說。這時,窗外有風吹過,當我的千千心願也隨紙鶴飛上雲際時,我仿佛聽到有來自天簌的聲音,我相信那是最深的祝福!

千千紙鶴,千千心願!

友情和距離

朋友,需用心去經營,需有一定的藝術性。不是在講教,而是有切身的體會。對一個朋友,且不論男女朋友,不能太過於重視,否則對方會覺得壓力很大,會被你的重視壓的喘不過氣,但又不能過於疏忽,過於疏忽,可能就不會在有聯係。有的朋友,你如果太重視他,會讓他覺的交你這個朋友很累,就是因為你太重視他了,讓他感到壓力,也會讓自己過的很辛苦。無論是朋友之間,或是戀人之間,對對方的情感,肯定是無法對等的。總會有付出較多的一方,而往往是付出多的一方容易受到傷害。所以,現在很多時候在和朋友相處的時候,都會告戒自己,要控製自己的付出,這樣會讓自己和朋友都不受傷害。所以我現在不會強求別人,要盡量不要給別人帶來壓力。

生活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為朋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態度、處世方式、情趣愛好和性格特點,選擇朋友也有各自的標準和條件。我交朋友的原則是追求心靈的溝通。我常想,人生活在世界上,離不開友情,離不開互助,離不開關心,離不開支持。在朋友遇到困難、受到挫折時,如果伸出援助之手,幫助對方度過難關,戰勝困難,要比贈送名貴禮品有用的多,也牢靠得多。既為朋友,就意味著相互承擔著排憂解難、歡樂與共的義務。唯此,友誼才能持久常存。

朋友的相處傷害往往是無心的,幫助卻是真心的,忘記那些無心的傷害;銘記那些對你真心幫助,你會發現這世上你有很多真心的朋友……在日常生活中,就算最要好的朋友也會有摩擦,我們也許會因這些摩擦而分開。但每當夜闌人靜時,我們望向星空,總會看到過去的美好回憶。一些瑣碎的回憶為我寂寞的心靈帶來無限的震撼!就是這感覺,令我更明白朋友對我的重要!網絡也是一樣的,太近了關係會變的複雜,太遠了,就失去了聯係,不近不遠剛剛好,隻能感受到彼此的真誠與情誼。每一個人都有一方屬於自己的樂土,朋友,當你心情沮喪的時候,當你灰心失望的時候,當你覺得好友漸漸淡漠的時候,請珍惜朋友真摯的友情,不管是在網絡的友情還是現實生活中的,友誼如同空氣如水,不要到失去的時候才痛感它的可貴。

我想永遠擁有許多真心的朋友,但我深知這是不可能的。離散聚合,應順其自然,不必勉強。屬於我的朋友,會向我走來,不屬於我的朋友,留也留不住,如果真到了一躬而別的時候,無須哀怨,更不能太計較太執著了,權且將人生悲涼灰頹的一麵獨自吞咽,再將亮麗壯美的品質展示給他人,用生命去體驗人生就是。因為人活著不是為了痛苦,人生樂在心相知。

每份淡漠下麵也都隱藏著很深的寂寞和渴望。每個人都有自己掙紮的痛苦與心路曆程,默契不過是因理解自己而彼此理解,隻有和諧才是身心疲憊時依然不泯的微笑。互相的惦念,互相的牽掛,與互相的愛護便是人世間最最難得的情感撫慰,是朋友之間最難割舍的真情。好友之間所以能長期共存,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心靈間的相互依存與默契,唯此孤獨的人生才變得豐富而深刻。能夠擁有一位好友,一位至交,便擁有了一生的情感需求,好友如衣食,如日月,如自已的影子,最最孤獨時,無論相隔千裏萬裏,好友都會如期而至,那時即便是默默相對,不說一句話,感受也是雨露的滋潤,心靜如鏡,心境如雲。

珍惜身邊的每一份友情,無論它是不是已經過去,無論它會不會有將來。也許不會天長地久,也許會淡忘,也許會疏遠,但卻從來都不應該遺忘。它是一粒種子,珍惜了,就會在你的心裏萌芽,抽葉,開花,直至結果。而那種綻放時的清香也將伴你前行一生一世……

隻想陪你坐一坐

1962年,作家劉白羽由北京到上海治病。當時他的長子濱濱正患風濕性心髒病,他放心不下,便讓濱濱也到上海看病。遺憾的是,由於治療效果不佳,濱濱的病情不見好轉,又要返回北京。劉白羽萬般無奈,隻得讓妻子汪琦帶病危的兒子回家。母子倆回北京的當天下午,劉白羽心神不定,煩燥不安。這時,巴金、蕭珊夫婦來到了劉白羽的病房。兩人進門後,誰都沒有說一句話,默默地坐在沙發上。其實他們非常了解濱濱病情,都在為他擔憂,生怕路上發生意外。病房裏靜悄悄的,巴金伸手握住劉白羽微微發顫而又汗津津的手,輕輕地撫摸。蕭珊則一邊留意劉白羽的神情,一邊望著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電話響了,蕭珊忙搶在劉白羽之前拿起話筒。當電話中傳來汪琦母子已平安抵達北京的消息後,三個人長長地舒了口氣,臉上都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