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葬愛
無法永遠與你相愛
午夜十二點,我打開了CD,聽著這些日子陪我度過無數流著淚的夜晚的“太委屈”。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結束了......我決定就在今晚,結束一切...... “鵬,這是你的郵包,你簽收一下。”“好的。”一部手機,這是他送給她的,她決定把自己寄托在這裏麵,希望能陪他,到永遠......紫色的卡片,是她最喜歡的顏色“鵬,能把這部手機帶在身邊麼?他能給你帶來幸運,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要求。永遠愛你的人,靜”“哎,這個女孩子怎麼總是長不大啊,老玩這種無聊的遊戲,真是沒辦法。”於是他拿起著這部電話,調整好時間,帶在了身上。 這天晚上,午夜十二點,電話響了,“什麼破音樂,這麼難聽,沒有號碼顯示?誰啊?這麼晚了?”鵬發怒道,“我看看,是啊,沒有號碼,你還是聽聽吧,沒準是你同事呢?”鵬的新女朋友說道。“喂,誰啊?大半夜的”電話那邊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鵬,我想你,聽到你的聲音我已經很高興了,祝你幸福,再見。”電話掛斷了。“誰啊?這麼無聊,是不是你那個女朋友啊?”鵬心理當然知道,這是他的女朋友靜打來的,可是他對她說,哪能啊,我就你一個嘛,可能是打錯了,不管她了。順手把手機給關了。“睡覺吧,明天還有事要做呢”他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一大早,電話又響了,“喂,鵬,你聽說沒有,你以前的女朋友,就是靜,她在前
天自殺了......”“不是吧,你小子就會騙人,那個小東西,什麼都不懂,還會懂得自殺?”“誰騙你了,**局的都去人了,這是真的阿。”“前天,你確定是前天麼?”臉色慘白的鵬有氣無力的問道。“對對,本來昨天晚上我就聽說了,太晚沒有告訴你啊!”鵬一下子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呆在那裏...... 鵬沒有對任何人說半夜電話的事情,此後再也不敢帶在身上了,也一直沒有開機。就這樣過了一個星期。一天夜晚,電話鈴又響了,又是那首熟悉的太委屈。手機明明是關著的,怎麼還會響啊?他顫顫巍巍的走向寫字台,又是一個沒有顯示號碼的電話。“喂,誰阿!?”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在顫抖。“嗚、嗚、嗚,鵬,我真的很想你,可是在也見不到你了,我隻能聽聽你的聲音了。”“是你嗎?靜,你可別害我啊,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他的話在也說不下去了,是內疚還是嚇的,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不會的,我隻是想你,希望沒把你嚇倒,要是這樣的話,以後我不會再打電話來了,我不想你害怕我的。不管怎樣,我還是希望你能把手機帶著,他真的會給你帶來好運的,相信我。嗚、嗚、嗚”又是一陣淒涼的哭聲。還沒等鵬說話,電話已經掛斷了。屋子裏死一樣的沉靜,隻聽到掛鍾滴嗒滴嗒的聲音,過了好久,鵬才回過神來,看著手中的電話,還是關著的...... 鵬自打那天後,真的乖乖的把手機天天帶在身上,雖然還是沒有開機,但是他還是天天帶著它,不理左右。一天,他趕著上班,走到路口打了輛車,剛要上車手機突然從書包裏掉了出來,他撿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人上了車,車就這樣開走了。鵬心理罵著,又急忙打了另一輛車,向單位的方向開去。沒走多遠,看到了剛才那輛出租車,他臉色慘白的向車窗外看著,“師傅,怎麼回事啊?”“哎,又是一啟交通事故,怎麼會這麼嚴重啊?”司機和乘客都從車裏撞了出來,玻璃碎了,人的身上臉上全都是玻璃碴,滿地是血,當然,二人當場死亡...... 回到單位,驚魂未定的鵬在樓道裏拚命抽著煙,後來的同事對鵬說“看到了麼?路上出事了,聽說的製動器突然失靈,兩個人都死了”鵬無力的點了點頭。他從書包裏拿出來手機,居然又響了,不過這次不是電話,而是一條短信:鵬,我走了,以後不會再來看你了,我不會有來世了,注定我永遠無法與你相愛,連來生再愛你的機會都沒有了,但是我不後悔,希望你永遠幸福,愛你的靜。手機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不到一米的高度,可是被摔了個粉碎。鵬蹲到了地上,看著電話,不禁流出來兩行熱淚。 後來鵬拿著手機的碎片,找到了一個和尚,和他說明了事情的原委,和尚對他說,你的女朋友把她的精神留在了這部手機上,保護著你,你命中注定會死在這次車禍中,可她用她來生轉世的機會換回了你今生的生命,她將永遠不能夠輪回,變成浩瀚宇宙中的一刻塵埃,也許會變成一顆小小的星星。說完後鵬哭了,這次真的是發自內心的,他在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她的愛。但是已經太遲了,她將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結束愛
晚上,我送你回家,一路上一直給我訴說著你畢業後的理想,我微笑著應答。你從後麵頑皮著抱緊我,問我今晚吃的那麼貴!是不是錢多沒地方花了。我不想說,因為也許這是我兩最後一次單純的晚餐了。 送你回家的路不遠,但是給我感覺很長很長。我努力的想起我和你發生過的種種,快樂,悲傷。 冬天的晚風很刺骨,你頑皮的將手伸進我的衣服,放在我的肚腩上,猛誇我的肚腩很舒服。汝不知,寒風早已冰凍了我的眼圈。 到家了,你下了車,嬌小的你一下子撲進我的懷裏,像孩子一樣撒嬌著說“老公,你好暖哦!”我隻能輕柔的抱著你,因為,這是最後一次了。 你準備上樓,我叫住了你,你轉過頭疑惑的看著我。我把提前寫好的信交給了你,然後在你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轉過身離開,隱約聽到你哭泣的聲音,你一直是個堅強的女孩,所以你不想讓我知道你哭,但是我偏偏知道了。 淚水不知不覺的流出,我明明強忍著的,因為我是一個男人,不能哭。 我故意走得很慢,因為過了轉角就會結束了。 我不能回頭,因為再留念對誰都沒有好處,另一個原因就是不想讓你看到我的眼淚。 到了轉角,我還是忍不住偷偷的轉了頭,發現你在對我招手,臉上明明掛著兩條淚痕還強笑著!我抹去了眼淚,也對你招了招手,微笑著離開了。 過了轉角,一切都結束了,剩下的隻是回憶。
誰與流年
總有這麼一天。 過去用盡心裏所有激越的熱血去傾注、並且持久賞慕,甚至會用最誇張的詞句毫無避諱地表達出自己的愛和喜歡,這樣的事物。有天,大抵是許多年後了。當我們從一個旁觀者的立場看一如往昔的自己那樣瘋狂那樣執著那樣振臂高呼、雀躍不可一世的年輕人,我們會覺得對方“矯情”、“幼稚”、“傻”。 撇一撇嘴角,我們用一個基本上算是心平靜氣的刹那完成了時間跨度加之於每一個人所達成的蛻變。 如果純粹是為了標榜自己的老氣,我可以把這樣的時間跨度說成是十年、十多年,甚至二十年。這樣的自己如今已經習慣了在穿起淺綠色衣服的時候麵無表情地詢問周遭的人自己這樣子會不會顯得不倫不類。
我記得在一一修改報社的插圖的時候曾經把若幹張天藍色背景的圖片想也不想就全然改動掉。那個時候我在第一瞬反應過來的心思是厭惡和不屑。是的,我覺得那種光鮮和明亮太過於刺眼了。刺眼到我會在之後的幾個鍾頭甚至幾天裏都在想著自己真的變了,然後悵然若失。緊接著我把所有現在想來已經可以透露給別人我也曾年少無知過的文字統統刪除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該自己留著懷念一下那個時代的自己更好些,還是要理直氣壯地跟別人講:“你看,我一直都是個如此沉著和內斂的人。” 我在下課的時候習慣性地自己想事情,突然想起這幾年來,周圍的人對我的態度和說話時內含的變化。 從輕蔑地、滿不在乎地、不怎麼太當回事地,到半開玩笑但依然滿不在乎地、有時候會商量一些什麼但更多的時候同樣不怎麼太當回事地,再到媚惑地、循循善誘地、話裏有話地、憑空捏造故事欺騙地,一直過渡到如今央求地、詢問地、不依不饒地、甚至嫌惡憎恨地。 如此真實地一一反映著我在每一個年歲當中不經意地轉身。 實際上真正的蛻變遠比十年、二十年要倉促地多,也更讓人接受不了。回想一個學期之前、一個月之前、一星期之前、甚至一小時之前、一分鍾之前的自己,與如今在這裏用這樣的心情行文的自己,在哪一個“點”上,產生了分歧呢? 而當把這些看似沒有過什麼大的變動的自己一一排列起來,我想我絕對可以從這些人臉上看到截然不同的各種表情。 變成什麼樣的自己,這樣的自己究竟又能否讓潛意識都感覺滿意? 我知道答案必然是否定的,毫無疑問。 我甚至都不再相信愛情,不再相信任何人說的任何一句話,我甚至都覺得自己已經慢慢被滲透了“腹黑”的精髓,慢慢累計起了城府。 這樣的自己不強大,也一點都不值得驕傲。 我想說給別人聽自己最後的文字可以表明自己的立場了:懸崖勒馬,或者,回頭是岸。 可是我在更多的瞬間還是會有發泄的欲望與衝動。 我在十九歲歲到二十歲的跨越之時,寫過一篇文章試圖宣告自己的低調和淡然,但是我明知道那一天的自己還是忍不住想要找人來慰藉自己心理上的空虛。於是那一篇虛情假意的文字終於還是變作了徹徹底底的矯揉造作。 哲人說人不可能兩次都跨進同一條河流裏。 大概我們所能做的就隻是徒然而又頹唐地看著這一條河流自顧自地遊走,毫無顧及,無關所謂的成長抑或成熟。 隻是有無數個瞬間我終於還是急迫地想要尋回那些曾經單純美好的自己了,逆著這條河流。無比天真的,我曾想要把自己丟失掉的一分一毫都重新找尋回來,成為自己替自己救贖的補救。卻每每都在最後兩手空空地看著時間寫下的箴言抱憾而歸。 我知道,這其中所有的緣故,都是因為了我自己曾經不加以重視而破壞的戒律。我也終於幡然明了:所謂的“總有那麼一天”,原來竟是如此地殘忍而真實。 原來這一天出現在了自己尚未清醒過來的過去。 而今它已然遠去無可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