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愛你勝過自己(三)(1 / 3)

第九章 愛你勝過自己(三)

梔子花不開

在我五歲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為什麼會沒有爸爸。而我的媽媽那個漂亮妖豔的女人,她隻是個專門陪男人喝酒的公關小姐。 小時候,我跟媽媽住在一個很大卻很漂亮的小區裏,在那個帶有安靜氣氛的小區裏,每天都有很多同一輩的小孩在樓下玩耍。隻有我這個沒爸爸的孩子,躲在一旁看他們玩耍。他們總是嘲笑我、罵我。說我的媽媽是小姐是妓女。那時的我就隻能在一旁幹巴巴的掉眼淚,偶爾的時候我會舉起緊握的小拳頭,追著他們打,但每次都是我掛彩回家。 我很愛我的媽媽,在每次掛彩回家渾身髒兮兮的時候,媽媽從來都不會說什麼。每次她都是微笑著撫摸我的頭,輕聲對我說:我們家艾艾是懂事的好孩子。在經過無數次的打鬥,戰敗的總是我。隻有一次,就那麼一次,我贏了。我把罵我的那個男孩打的兩孔流血,最後可想而知,我媽媽把我拉到小男孩的家裏給人道歉。我被媽媽拉去道歉是三天後的事。當我走進小男孩家的時侯,才知道那被我打的兩孔流血的小男孩隻是寄住在奶奶家。而他罵我的媽媽,完全是受鄰裏男孩悶得唆使。 我覺得很內疚,想著以後如果小男孩再來他的奶奶家,我一定會向他道歉的。隻是,自從那一次以後,小男孩再也沒出現過。他的奶奶也在一個月後離開這個安靜的小區。聽媽媽說是和小男孩一家去了國外。 小男孩的奶奶走的那天,我躲在被窩裏哭了一整天,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任憑媽媽怎麼叫我都不肯開門。那天,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隻覺得心裏很難受。是因為對小男孩得內疚嗎?我真的不知道。 又過了一個月,我和小區的男孩們成了朋友,然後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穆碩晨。 至此之後,穆碩晨事件,在我心裏漸漸淡忘。 十二年後 看見陽光的顏色

“媽媽,我上課去了。”早上離別的時,我都會很乖巧的對媽媽說再見。看著媽媽的笑臉,我愉悅的騎著腳踏車去上學。 早上的人很少,所以我可以很瘋狂騎著腳踏車奔馳。一切發展的都很盡人意,媽媽在我十歲的時候,不再去夜總會上班,該行做起了小商人。經過五年的努力,媽媽開起了自己心儀已久的“心願”精品屋。如果我這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事,就是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流言蜚語了。 嗬嗬..比吃了蜜還甜。 每天,我都是第一個到學校。推開被清晨空氣洗禮過的教室,聞著教室裏的塵埃的味道,這種感覺很真實,因為它隻屬於我一個人。但是,今天..好像..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了。 走進教室,我看到一個穿白色短襯衫、,深藍色長褲,漂染了亞麻色頭發的男生。在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擦著黑板。他的個子應該有180,因為他黑板的動作,一點也不費力,不像我每次擦黑板都像隻笨重的企鵝。 我禮貌性的打招呼,男生停下動作,轉過身來對我笑了一下,表示回應。這男生應該就是老師說的從英國轉來的學生吧!瞧他的樣子,像媽媽店裏的陶瓷娃娃,太不公平了男生怎婢女長得還好看呢。我躡手躡腳的走到座位上,然後把英語課本陶出來單詞。“ai..k..s.” 我蹩腳的讀著英語單詞。 “不是ai,是extrordinary。特別的。”白襯衫放下黑板擦,走過來。我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英語說的真標準,不愧是留過學的。 “ex.tro..”我真笨!怎麼就是讀不好呢?笨死啦!笨死啦!笨死啦! “剛開始都是這樣的,慢慢的就會好了,來跟我念ex—tror—dinary,extrordinary。” “extraordin——ary,extrordinary。” “對!就是這樣!”白襯衫仿佛也很開心,能把我這英語魯瓜教會,誰都應該會有成就感吧。 “extraordinary,特別的,是這樣嗎?要大聲的讀出來。” “(⊙v⊙)嗯!要把它很瘋狂的讀出來。” 教室裏不斷傳出響亮的聲音和總是把英語讀的磕磕巴巴的聲音。 原本,陰暗的天空,頓時變得明亮,大朵大朵的白雲慢慢凸現出來。 時間嘀嗒的過去,美好的早晨變得緊張壓抑。天空再次變得陰暗,碩大的雲朵變成了灰色。 在上課之前,張老師介紹了白襯衫。白襯衫,不叫白襯衫,叫白碩。 從六歲開始,就移民到英國生活。16歲的他被班裏的同學冠上花美男的著稱。 白碩就坐在我的後麵。我笑著轉過頭,開玩笑似得說:“白碩同學,以後哀家的英語就靠你了。” “好啊!沒問題!”白碩同樣微笑回答。我僵化在這個笑容,這個笑?小男孩?被我打的兩孔流血卻依然傻笑的小男孩。轟隆!我的腦袋好像要炸開了一樣,耳邊的蜜蜂嗡嗡的響個不停。 “夏艾!你怎麼了?” 這時的,天空應該是什麼樣子,灰色?灰色的記憶。 “哦?沒什麼?”我轉過頭去,發呆。白碩..白碩..白碩..小男孩..小男孩^\..兩孔流血..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 放學後,朝媽媽的精品屋奔去。

“心願”精品屋,寫滿了心願。眾多的心願中隻屬於我的。如果有一天,我一定會跟他

講對不起! 坐在高腳凳上,繼續學校的發呆。晚上,被媽媽硬托回家,那個格外安靜的小區裏。 和昨天一樣,塵埃不再屬於我一個人。和昨天一樣,白襯衫揮動胳膊手,一下一下一下擦著黑板。聽到腳步聲,傻笑著說早安。和昨天一樣,叫度蹩腳的英語單詞。 天空就像QQ圖標被點亮一樣,我的天空一下子又變成了純潔的白色,又是大朵大朵的雲朵飄過湛藍的天空。 早晨,我不習慣吃早餐,被白碩知道了。這個小我兩歲的小弟弟總是像個大哥哥一樣輕撫我的頭。然後,語重深長的說,夏艾啊夏艾!你為什麼總是不吃早餐呢?“之後的每天早晨,我的桌子上總是無緣無故的出現一杯熱牛奶。 仿佛是習慣了,每天早晨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碩精心準備的牛奶喝個精光。然後,傻笑的掏出英語課本。 接著,窗外的天空變成了溫暖的粉色,這是戀愛的顏色。 一個月後,夏艾成功的和白碩成為男女朋友。世界天空又變了顏色。 夏艾與白碩手牽手走過香山看楓葉,手牽手爬上山頂的情人鎖山。累的時候夏艾會像哥哥一樣的白碩撒嬌,嚷著自己爬不動了。白碩寵溺的看著夏艾然後蹲下,示意夏艾。夏艾欣悅的趴在白碩寬實溫暖的背上,快樂的咧嘴笑。 褐色的傷 如果,時間過的太快。我們可以停留在那個幸福港嗎?為什麼?我依舊是小姐的女兒。 狂風暴雨再次襲卷而來,風平浪靜的天空變幻莫測,一時間,變成了暗黑色。 早晨來到學校,習慣性的喝完牛奶。才發現,白碩不在教室裏。為什麼感覺腦袋暈呼呼的。“白..”“撲騰!”我失去意識暈倒過去。 好久之後,睜開眼睛,掃視我所在的空間。是醫院。最後目光停留在媽媽身上。“媽媽,你怎麼哭了?”心疼看著媽媽紅腫的眼睛。“媽媽,我怎麼..在醫院?” 媽媽見我醒來擦幹遺落在臉上的淚痕,“艾艾啊?你怎麼中毒了呢?你差點嚇死媽媽了你知道嗎?多虧了李岩把你送進了醫院。” 中毒?我怎麼會中毒呢?怎麼會?“媽媽,你在說什麼啊,我哪有中毒?你怎能詛咒你的女兒呢?”我擠出帶有惡作劇成分的笑容安慰媽媽。 “怎麼沒有?醫生說你中的是慢性毒,說是在驗尿的時候發現了毒素。毒應該是下在某種飲料裏的。” 媽媽的最後一句話,使我震驚。毒應該是下在某種飲料裏的。..中毒..毒應該是下在某種飲料裏的.. “啊~!我捂住心口,心突然隱隱作痛。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艾艾,你怎麼了?我的好艾艾你不要嚇媽媽啊?“媽媽露出擔憂的神色,幽幽的拿出醫生開出的證明,證明我確實中了慢性毒素。牛奶?慢性毒?牛奶?白碩? 兩天後,我順利出院,這兩天白碩並沒有來看過我,是害怕了嗎?白碩,你害怕了嗎? 出醫院後,我瘋狂的到處找他,隻是,他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第一天,無結果。第二天,無結果。第三天,夏艾失望的去上學,本就是心如土灰的她,再返回校園後,被同學指指點點,至於是什麼?夏艾不清楚。中午放學,夏艾被高三的小混混攔截。帶頭的小混混用調戲的眼神看著夏艾。“我給你50,跟我睡一晚怎麼樣?”夏艾聽後大怒,心裏悲傷至極,好像那個已經愈合的傷疤,又被再次打開。這個痛點讓夏艾忍不住想起曾做過小姐的媽媽。“讓開。”夏艾凶狠惱怒的瞪回。小混混們並不以為然,繼續調戲。“不就是有個媽做過小姐嗎?相比女兒也是這樣吧!哈哈..在這裝什麼純潔。你個婊子的女兒!” “滾呢!快給我滾!”夏艾歇斯底裏的對著小混混,小混混嘲諷完高昂這頭吹著口哨離開。

婊子?小姐?你裝什麼純潔?想必女兒也是這樣?..你個婊子的女兒..夏艾轟然不知所措,淚水滾湧而來。腦子裏不斷縈繞小混混的最後一句話:“這些不都是你小白臉男朋友散布的嗎?哈哈哈哈..那叫什麼來著,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不是你的小白臉男朋友散布的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夏艾無助的蹲坐在地,滴滴淚水敲打青白的石磚上。夏艾,是堅強的,她站起來,擦幹眼淚,笑夢如魘朝媽媽的店裏的走去。 夏艾是在香山楓葉下,曾經手牽手發下山盟海誓的地方遇見了他。 就在我快要放棄時,他出現了。他,依舊穿著白襯衫與以前不同的是,他的下顎多胡裏拉擦的胡子,原本亞麻色的頭發染成了叛逆的紅色,刺眼的紅色。 夏艾質問他為什麼散布蜚語。 白碩一改以往溫柔的麵孔,輕吐讓夏艾至痛的話。 難道,你媽不是婊子嗎?你媽不就是個婊子嗎? 淚如雨下的夏艾大笑3聲。白碩竟然有點不之所措,錯愕的看了狂笑不已得夏艾。 狂笑不止,沉默了許久。香山下,白碩道出了事實。 夏穎,一名公關公司的小姐,在一次工作上夏穎和一個叫做穆一山的中年男子好上了。一年後,夏穎懷孕了,為了這個穆一山要和自己的妻子離婚。穆一山的老婆不肯,於是一向和睦的穆家開始不斷的傳出爭吵聲。年少的穆碩晨,看著自己的爸爸因為別的女人和媽媽爭吵,烙下了無可治愈的傷疤。每次,看媽媽哭,年幼的碩晨就恨。他從小就發誓要找破壞自己家庭女人的夏穎報仇。 碩晨從爭吵中得知夏穎和爸爸生下了一個女兒,接著開始籌備計劃。一直到六歲,父母的爭吵到他六歲。而後又不知什麼原因,全家移民到英國。恨意填滿內心的碩晨並沒有忘記當年母親痛苦的哭泣。16歲的他開始拙手調查關於夏穎的一切,知道夏穎有個女兒叫夏艾。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之後,便設計了這個陰謀。隻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 夏艾哽咽的告訴他,聰明的白碩怎麼也想不到?原來夏穎在產下一名女孩後,女孩便死去了。傷心地夏穎便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四歲的小女孩。也就是現在的夏艾。 “白碩、白碩..我根本就不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嗬嗬..嗬..嗬..到頭來也隻是..一場空。白..白碩..” “夏艾!”白碩看著眼前的夏艾毫無預兆的倒下,白碩的心像是被千斤重的錘子敲打了一番。他用最快的速度接住夏艾。“夏艾,你為什麼不恨我?為什麼!” “因..因為..因為我愛你呀,因為知道..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不忍心..毀了這出戲..所以我一直都很配合..嗬嗬..白碩..你說我演的好嗎..咳咳..好嗎?白碩你知道..你知道每天喝你為我準備的牛奶有多開心嗎..雖然..有毒..但卻..但卻..卻..卻..很..很開..很開心。很幸福。謝謝白碩。”夏艾的手隨聲落地,緊閉雙眼,幸福的笑容掛在嘴邊。鮮紅的血液順嘴流出,滴落在微藍的裙肚上。一點一點的血液,蔓延在裙擺形成一朵火紅的液花。 “啊——!”在香山楓葉下,一個白衣少年,抱著被血染成紅色的女孩,流下眼淚。“我錯了!真的錯了,夏艾!。” 白碩,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是為了報仇才接近我的,這些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隻是,你演的那麼逼真,我不想拆穿你,索性讓你一直演下去。白碩,你一定不記得了吧!在光華小區裏,曾經有一個8歲的女孩將你打的兩孔流血,而你還是對著他傻笑,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吧!或許,就是從愧疚開始,我就一直耿耿於懷。人們常說,假使一個人經常思念異性的話,日月積累,那人一定會愛上,那個異性。我就是那樣,也許從對你的愧疚開始就愛上你了,隻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發覺。

第一次,在教室看見你,我就隱隱約約看見了當年的小男孩,之後就更加確定。所以,不管你對我做什麼事,我都接受,誰讓我喜歡上你了呢?愛一個人是願意為他做所有的事,這點我時時刻刻都在告誡自己。 白碩,我不怪你,不恨你。我知道毒性已經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我急切的想要找到你。現在,找到了,我也可以安心了。白碩,我親愛的白碩,再見!祝你幸福。 夏艾親筆 這封信是在三天後,從夏媽媽手裏拿到的。看完信,白碩幾乎要瘋了。一時間,好像蒼老了好幾歲。 白碩自首是在一個星期以後,夏艾舉行葬禮的那一天。他不敢參加葬禮,不想就那樣送夏艾走。不舍的她走。 白碩被叛了5年的牢獄,這五年來,他沒有一天過的好。每天極度思念夏艾,極度思念和夏艾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連白碩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思念夏艾。五年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對在監獄的白碩來說,就好像度過了5個世紀那麼長,不是每天在牢獄的無聊,也是不是急切的想要出獄,而是太過思念她。在這幾年中白碩也曾自殺過幾次,但每次都被重新搶救過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是白碩出獄的日子。白碩並不覺得開心或是自由。隻是覺得心很空,很空。媽媽,阿姨有來接獄,和所有想象的相反,白碩沒有坐車離開。他變得讓人難以接近,整個人身上多了一道敵意的結界。 白碩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行走,這是和夏艾經常來的地方。白碩很懷念。“夏艾!”在馬路中央,白碩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顧危險衝向馬路中央。可是,夏艾的身影卻離自己越來越遠。——“呲————!砰——!”一輛貨車急速開來。 “夏艾,我來了。我們在也不分開了。” 出獄後的兩個星期,白碩渾然不知該怎樣。他真的不知該怎樣麵對。 很多年後,白碩在非洲當了義工,逃避了有夏艾的世界。 後記 後來的後來,夏艾並沒有死,中了毒的她幸而及時發現,才免遭了不測。隻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白碩會用她送白碩的匕首捅了夏艾一刀。這是她永遠也不會想到的。停止了呼吸,以為就這樣死去了。可是,命運就愛捉弄你。媽媽製造了一場假的葬禮,瞞過了所有人。 不願麵對白碩的夏艾,真正的出了國,並且再也沒回過和白碩有點滴回憶得地方。 很多年以後,夏艾用另一個名字做了國際紅十字會的誌願者,隨紅十字會飛去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