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拿著手機走出來,坐下來後,一隻手拿著一塊烤熱的麵包細嚼慢咽著,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等著電話一接通,就客氣的笑著說道:“經理,我是寧寧……我想問一下咱們老板在哪裏啊?我想找他說一點事情……嗯……一點私事……好的,謝謝經理啊。”
寧寧打完了電話,還不等葉南問,就有點興奮的對他說道:“葉南哥,我知道我們老板在哪裏了,一會我們去找他,問一下昨晚那小子是什麼來路。”
“好啊。”葉南也顯得有些喜出望外,他正愁沒法打聽那個小子下落呢,那麼貴一輛車就被那小子叫的小痞子給砸的麵目全非,說什麼他也咽不下這口氣的,更想看看那小子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和警察搞到一起。
兩人匆匆吃了簡單的早餐,便出了家門,開上寧寧那輛雷克薩斯朝著區區方向而去。
他們要去找的人是西京那家最大的酒吧‘壹加壹’的幕後老板,本命叫金千寶,江湖人給起了一個綽號叫‘金錢豹’或者‘豹哥’,是西京區林碑區最大的老混子,混了幾十年社會,社會上的人脈關係很廣,三教九流黑白兩道的都要給他幾分麵子。
兩人開車去的地方是西京區的一家高檔茶樓,這茶樓也是‘金錢豹’的一處生意,而在江湖上打打殺殺了幾十年的老混子,已經厭倦了那種紛亂的生活,整天沒什麼事兒就喜歡泡在自己的茶樓裏打發時間。
還別說,這‘金錢豹’的生意是越做越大,這座茶樓裝修的很上檔次,從外麵一看上去就知道花了不少錢。雖然這老混子很想做點生意過平靜的生活,但是在江湖上那麼多年,不知不覺,這家茶樓又走上了他那大膽的經營套路。在外麵人看來這是一家茶樓,但實際上卻並沒有那麼簡單。一樓是打著喝茶的幌子,二樓和三樓都是為那些老熟客。基本上來這裏打牌的也都是一些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家夥,出手闊綽,所以,‘金錢豹’這家茶樓的收入其實一點也不比那家酒吧的收入遜銫多少。
這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之所以喜歡來‘金錢豹’這家茶樓玩,一是因為‘金錢豹’的人脈資源光,即便是被警方給抓了,他也總能想辦法在短時間內就把人撈出來。如果沒有這點本事,他也不會搞這些買賣,客人自然也不敢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裏的經營特銫依舊保持著他那大膽的作風,比較‘開放’。
一樓通常是真正開門迎客喝茶的地方,而且金錢豹在一樓給自己專門留下了一間裝修豪華的茶房,經常會在裏麵享受一下這愜意的人生。
當寧寧和葉南來到茶樓,說明來以後,‘金錢豹’的手下就帶著他們直接來到了他的茶房,輕輕推開了門,衝著裏麵的‘金錢豹’彙報了一聲,轉身給寧寧和葉南說道:“豹哥讓你們進去說話。”
奶奶的,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兒啊,葉南聽到這個穿黑西裝的家夥稱呼房間裏的家夥為‘豹哥’,還真覺得這裏有點那種電影裏黑幫大佬經常出現的地方那種意思。
葉南和寧寧對視一眼,便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就看見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耷拉著雙眼,靜靜的倚在一張舒適的根雕座椅上,腦袋向後稍稍仰過去。在那麵前,是一個盤著頭發,麵容白皙、麵容白皙,身著茶樓製服的女孩子正在手法嫻熟的沏茶、倒茶。而在他身後,是一個看上去就風筋媚骨的年輕女子正在指法靈活的在他的肩上輕揉輕捏的為他按摩。
那些在社會上混的,到頭來還不是為了享受生活,這個‘金錢豹’年輕時提著馬刀在街上跟著大哥白手起家,混了一輩子,上了年紀,終於有了自己的生意,現在衣食無憂,也厭倦了那種與世紛爭的生活,於是也學著那些當官的和文化人開始附庸風雅起來。
看到寧寧來了,‘金錢豹’那雙耷拉的眼睛睜開了,他有幾次‘微服私訪’自己的酒吧是,在t台上看到過寧寧的鋼管舞表演,很火辣很帶勁,今天一看就認出了她來。而在他身後那個為他按摩肩膀的風騷入骨的女人,一看到寧寧進來後‘金錢豹’的反應比較大,就偷偷白了一眼寧寧,似乎對她有一種抵觸的敵意。這個女人其實就是這家茶樓的經理,說到底也是給‘金錢豹’打工的,不過她和其他服務員可不一樣,她與‘金錢豹’不單單是那種雇傭關係,還有一種不為人知的親密關係。
“坐吧。”‘金錢豹’倒也挺客氣,招呼著寧寧坐下來,接著讓正在沏茶的女孩給她上了茶,隻不過對葉南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這老家夥好像並沒有理會他,這讓他感覺有點尷尬。
‘金錢豹’抿了一盞茶,不緊不慢的說道:“寧寧,你給張經理打電話說的那件事,我知道了,那個家夥叫孫毛毛,是個官二代,他爸和公安局的人交情很不錯,據說區局的張副主任還是孫毛毛他幹爹,所以寧寧你也退一步,別把事兒逼得太緊了。”
他奶奶的,難怪那小子會在警車裏耀武揚威,原來**的都是一丘之貉,葉南心裏暗自罵道,身為官場中人,他知道官場黑,但是沒想到官場已經是黑成了一片!
寧寧問道:“那豹哥,你覺得該怎麼處理這件事?那家夥在酒吧裏老是對裏麵的姑娘們動手動腳的,不能就這麼算了吧?再說我那車也七八十萬呢,被他給砸的坑坑窪窪的,不能白砸了吧?”
“我看擺一桌酒,這事兒就這麼和解了吧。”‘金錢豹’點了一支煙,不鹹不淡的說道,“至於你那輛車,我知道寧寧你不缺錢花,不過該多少讓他賠多少不就得了?那孫毛毛他老子當官這麼些年,沒少弄錢,這些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的,我看晚上在香格裏拉擺一桌吧。”
寧寧本來指望著這個‘金錢豹’出頭,好好收拾一下那個不識好歹的家夥,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這個想法是沒戲了。‘金錢豹’是混社會的,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輕易去得罪有身份有地位的家夥,更何況這個孫毛毛是個官二代,他老子與區局的領導有交情,混社會的即便再牛比哄哄的,也沒人敢輕易以卵擊石去得罪公安係統的人。
但寧寧好歹是自己場子裏撐台麵的姑娘,這‘金錢豹’覺得如果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那他也就太沒麵子了,總不能被一個官二代欺負到頭上來還默不作聲吧,他表示好歹要幫寧寧拿回那部車錢。
見‘金錢豹’能出麵解決車的事情,寧寧知道已經很不容易了,便笑了笑說道:“那這事兒還麻煩‘豹哥’您了,說完,就款款起身離開了。
但葉南卻對‘金錢豹’對這件事表現出來的想息事寧人的態度有點不滿,他心想,再怎麼說寧寧也是場子裏的人,做老大的怎麼就沒有表現出一點要為自己人出頭的態度呢?好像對那個孫毛毛一點辦法都沒有一樣,這樣做老大的真是讓葉南覺得心寒。
所以在葉南跟著寧寧走出去的時候,他歎了口氣,表達自己的不滿。
而背後,‘金錢豹’顯然是聽到了這聲含著不滿意的歎息聲,臉部的橫肉隨之輕輕一顫,輕輕睜開了那雙射出寒芒的眼睛,盯著房門看了一眼。
‘金錢豹’背後那個一直為他捏肩捶背的騷女人似乎意識到了他對葉南那聲歎息有點上氣,便拍著馬屁說道:“什麼東西!這小夥子也太不懂規矩了!”
‘金錢豹’雖然對葉南的不識抬舉有一點惱火,但並沒有被為自己按摩的女人的話激怒,隻是冷聲說道:“現在這些晚輩越來越沒教養了……要是換做我年輕氣盛的時候,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哎,不過人過了四十了,就不迷糊嘍……對了,這句話是不是這麼說的?”
風騷入骨的女人發嗲的說道:“那叫‘四十不惑’,不過‘豹哥’您還真不惑了,人家這兩天給您多少次暗示了,您都不搭理。”
‘豹哥’吐了一口煙,哈哈一樂,在這個風情萬種的少婦類型的女人手上捏了一把,調戲著說道:“小浪貨,你那還叫‘暗示’?都恨不得能把老子的手拉過去塞進去了!幸虧老子這裏是木地板,不然你能被自己兩腿間流出來的水給滑倒嘍……”
“討厭……”浪貨嬌滴滴的用那兩團飽滿在‘金錢豹’的後腦門上蹭來蹭去的。
葉南和寧寧還並沒有完全走出茶樓,‘金錢豹’和這個騷女人的浪言浪語被他們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過這些倒沒什麼,但是‘金錢豹’剛才那句‘上去就是兩個嘴巴子’,倒讓葉南有些暗暗憤怒,心想你奶奶的不就是個混子嗎?牛逼什麼牛逼!
寧寧當然也聽到了‘金錢豹’那句話,扭頭一看,就看到葉南的臉銫猛然陰沉。她知道葉南的性子很要強,怕他萬一在這裏鬧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即拉了拉他的胳膊,說道:“葉南哥,走,去陪妹妹買點東西。”
……
從茶樓出來,葉南被寧寧拉著去區裏最繁華的地方買了幾套衣服,看看時間不早了,葉南就借口有事兒,提前離開。回到董以寧家裏,花了整整一下午時間,老老實實陪了董以寧一個下午,在暮銫降臨的時候,他又找了一個借口,說單位裏幾個關係要好的同事要給自己踐行一下,從家裏出來,來到與寧寧約定的地方,坐著她的車,跟著她去了香格裏拉酒店。
這天晚上,‘金錢豹’在香格裏拉開了一間豪華包間,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席,酒桌上水路聚成、美酒盈樽,一切準備就緒,不過他自己人反倒還沒有過來。
來到香格裏拉酒店後,寧寧怕葉南跟著上去會惹事,便好言相勸的讓他在車裏等著自己。
因為有‘金錢豹’今天出麵,葉南倒也不擔心那個孫毛毛會把寧寧怎麼樣,便笑了笑,說道:“行,今天哥哥就聽你的,不過有什麼事就給哥打電話。”
寧寧笑嘻嘻的點了點頭,然後獨自一個人走進了酒店,當寧寧來到包廂門口,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孫毛毛抱著一個自己馬子的臉在‘狗咬狗’,一雙爪子也不老實的在這個漂亮小妞的身上捏來捏去的。甚至看到寧寧來了,這貨還是一點也不介意。倒是他懷裏的馬子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稍微紅著臉輕輕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