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聽到何麗萍這番話,心裏還真是有一種感動的暖流在湧動,他用感動的眼神看著何麗萍,溫柔的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何姐你對我好,我葉南子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答應你的事情一旦有機會就一定會做到的。”
何麗萍當然知道葉南所說的事情是什麼,不外乎是利用他的聰明才智和狡猾手段推她坐上區建委一把手的位置,當然這個事情一般情況很難拿到台麵上來說,何麗萍心領神會的笑了笑,然後用暗示的語氣問道:“對了,葉南子,昨天你那麼急急可可的衝到老蔣辦公室去幹嗎啊?”何麗萍之所以這樣問,是想給葉南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胡濤能拉下臉來有求於他,完全是出於她之前的精心安排,要不然恐怕葉南永遠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安排李芳來陷害他了。
看到何麗萍那種奇怪的眼神,葉南其實早就猜到那晚的飯局是何麗萍刻意安排的,而她從自己車裏拿來的那瓶茅台酒提前已經被她動過手腳下了藥,後麵安排胡濤與蔣婷婷去酒店裏休息,也是在她的計劃之內。有一件事是他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但是就在不久前,他想明白了,那就是胡濤與蔣婷婷分住兩間房,胡濤怎麼去的蔣婷婷房間?但後來他想明白了,因為蔣婷婷是何麗萍攙扶到房間去的,如果說整個局是何麗萍計劃好的,那麼她肯定在走出蔣婷婷房間的時候不會鎖上門,這就給**發作的胡濤行了一個方麵,讓他在失去理智的時候就衝進了門並未鎖住的蔣婷婷的房間,而蔣婷婷也喝了不少酒,同樣在春藥作用的刺激下失去理智,後來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我查清楚了一件和我有關的事情,應該和蔣偉業有關係,我一衝動想衝過去找他問個明白的。”葉南嗬嗬一笑,心照不宣的說道。
何麗萍裝糊塗的接著問道:“和老蔣有關的事情?什麼事情啊?看你那個時候的樣子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吧?”
葉南‘嗬嗬’的笑了笑,然後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何麗萍,說道:“何姐,你還記得我怎麼才打發了李芳那幫人嗎?那原來是個騙局,奶奶的,是蔣偉業安排的人故意來騙我!”說著,葉南一想到自己被蔣偉業搞得焦頭爛額心裏就冒起了一團怒火。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是老蔣在背後安排的?”何麗萍繼續裝糊塗,延伸著話題,想看看葉南到底知道不知道是自己一直在暗中幫助他。
何麗萍的這個問題一出口,葉南立即就明白她是想暗示自己,這一切是她的功勞,葉南於是順著她的想法,詭譎的一笑,說道:“是胡濤告訴我的,他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和蔣婷婷發生了不該發生的關係,怕她打擊報複,找我讓我幫他求情,作為回報,將討薪那件事的來龍去脈統統告訴我了,這還多虧了何姐你那天晚上的飯局,還有那兩瓶酒,要不然我恐怕是很難查清楚那件事背後的真相了,不過何姐你說胡濤好歹也是個經常應酬喝酒的的大老板,那天晚上才喝了兩瓶酒就爛醉如泥了,那酒量也太差了吧!”
葉南帶著弦外之音的話,加上那種透著明白的表情和眼神,讓何麗萍明白這家夥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於是,她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說道:“那看來何姐我還是幫了你一件大忙啊?”
“那是,要不是那晚的酒,胡濤哪能有求於我呢。”葉南用感激的眼神看著何麗萍說道。
知道葉南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後,何麗萍輕輕笑了笑,然後看了一下手腕的表,說道:“好了,葉南子,我就不耽誤你工作了,在你離開前這段時間,不要總是想著工作調動的事情,先把你手頭的工作搞好,走的時候也好把工作交接清楚,不要心浮氣躁了啊!”
對何麗萍的忠告,葉南一臉誠懇的點著頭,說道:“何姐我知道,你放心吧,葉南子我在位一天,就絕對不會落下手頭的工作的。”
何麗萍會心一笑,說道:“那就好,那你就先忙你的吧,我先走了。”說著,何麗萍轉身打開了門朝外走去。
“何姐你慢走啊。”葉南對著何麗萍離開的背影打招呼做了個結束語,目送著她走上了樓梯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一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見還半個小時下班,於是趕緊從椅背上拿起外套穿上,夾上公文包,悄悄留出了單位,朝著不遠處的銀行快步走去了。
葉南必須趕在銀行中午休息之前取到錢,所以雖然銀行離建委隻有五六百米遠,但他還是步履匆匆,在幾分鍾後就趕到了銀行來。
在排了號之後,葉南見人並不是很多,就在等候區找了一個位子坐下來。
“葉南,你也在啊?”就在葉南想著一些事情的時候,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順著這個柔弱優美的女聲看去,葉南不禁瞪大了雙眼,一臉驚詫,原來他看見了蔣傑,她手裏拿著排隊的票,衝葉南極為尷尬的淡笑著,雖然她在極力的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恐慌不安,但臉上微微緊張尷尬的表情還是出賣了她,尤其是那雙紅腫的眼睛,在葉南將目光看向她的時候,她明顯有點不敢迎接他的目光,而是微微躲避著。
今天見到的蔣傑是葉南這兩年來見到的她最沒有光彩的一次,齊耳剪發微微有些淩亂,雙眼紅腫,而平時化了淡妝的臉蛋,今天也是不施粉黛,皮膚好像在一夜之間粗糙了不少,更為顯眼的是臉上那倒已經結痂的抓痕,那時昨天胡濤的老婆用指甲留下來的。與以往那個美豔俏麗的絕銫少婦相比,此時的蔣傑仿佛與之判若兩人,就仿佛過了季節的花一樣,一夜之間就凋零了,顯得暗淡失銫極了。
葉南在心裏感到微微震顫的同時,臉上還是擠出了一絲平靜的微笑,打著招呼說道:“喲,嫂子你也來銀行了啊。”
蔣傑強作鎮定的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然後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來了。
葉南能感覺到蔣傑今天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其實是很尷尬的,尤其是昨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被胡濤的老婆扒光衣服羞辱,所有經過全被他看到了,作為曾經與她同床共枕、租房一起過小日子的男人,他能理解蔣傑現在的內心感受。
為了不讓兩人坐在一起連句話都沒有的尷尬狀況,葉南主動轉過頭去麵帶微笑搭訕問道:“嫂子你來銀行辦什麼業務呢?”
“我……我取點錢。”蔣傑轉過那張神態柔弱的臉蛋,語氣淡然的回答道,那樣子看上去紳士可憐。
“門區部裏又要訂貨了吧?”葉南聽說她是來銀行取錢,便順這個邏輯猜問她。
“不是……哦是,訂貨。”蔣傑先是否定了他的猜測,接著又點頭肯定了。
她舉止不定的樣子讓葉南意識到她今天取錢應該和訂貨無關,不過她現在的生活對葉南來說已經沒有了興趣,所以他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麵帶微笑說道:“那看來門區部裏的生意不錯啊?”
蔣傑神銫優柔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還……還可以的。”
葉南便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那既然生意這麼好,嫂子你也看著給栓住漲點工資吧,他一個大男人整天憋在門區部裏也挺累的。”栓住是葉南安排進蔣傑的建材門區部裏打工,雖然現在他與蔣傑已經是離心離背,但是對拴柱的兄弟情義卻並未因此減弱。
對於葉南的提議,蔣傑不假思索的就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的。”
突然說到了栓柱,葉南難免就想到了三人相識時的情景,那晚發生的一切在葉南的腦海中彙集成了一部電影快速從眼前掠過。還清晰的記得當時完全是出於蔣傑的同情心,他才將已經餓得快要暈過去的栓柱背起來,跟著蔣傑回到了她家裏。就在那一晚,他完全被蔣傑善良的心腸所感染,對於女人,葉南最看重的就是她們的心腸是否善良,那些蛇蠍心腸的女人,即便是貌若天仙魔鬼身材,他也絕對不會動半點感情,而就是因為被蔣傑的善良所感動,他才會深愛上這個丈夫失去自理能力而自己又很要強的美麗少婦,才會不計後果的去幫助她,不惜為她傾囊相助,資助她開建材門區部做生意,而他的付出也得到了回報,與她一起租房過起了小日子,雖然那樣的日子很短暫,最終因為胡濤的介入,蔣傑未能經受糖衣炮彈的誘惑而背叛了自己。不過那些歡聲笑語,那些朝朝夕夕的相處,而他還是不枉那短暫的美好經曆,那應該是葉南這一生最為美好和遺憾的一段回憶了。
想起那些前塵往事,如同浮現在眼前一般,而此時卻已經是如同劃過麵門的嫋嫋煙霧,觸手可及,但無法擁有了。
“昨天……昨天謝謝你了。”兩人沉默了片刻,蔣傑最終還是主動向葉南道起了謝。
聽到她的感謝,葉南看似無所謂的‘嗬嗬’笑了笑,其實心裏在滴血,因為就在發生那件事之前一個小時,蔣傑還約他去出租房,主動依偎進他的懷裏,訴說著一些情話,並且心甘情願的俯下身去親吻葉南那男人的原野,用語言和行動來證明自己想與他重修於好的決心,可是一個小時候,他卻看到了蔣傑與胡濤被胡濤的老婆赤身倮體的拽下了車,這樣的心理落差,怎奈葉南的心理素質再硬,也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的。
“201號客戶請前往3號櫃台辦理業務。”這個時候銀行的廣播響了起來,葉南看了看手裏的牌號,輪到他了,便起身走上前去,遞上了銀行卡,告訴業務員自己要取八萬塊錢。他的心並不貪,自己的四十二萬存款能失而複得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這完全歸功於何麗萍,作為回報,他決定留下四十二萬,剩下八萬取出來作為回報送給何麗萍。
但是櫃員告訴他捌萬元超出普通用戶取款上限,需要提前一天預約,每天上限是五萬,無奈之下,葉南就取了五萬塊,塞進了公文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