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敏點頭說道:“這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你心裏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吳姐你是說去區建委工作?”葉南佯裝猜測問道。
吳敏點了點頭。
“吳姐,說句老實話,我現在在區建委好歹也是個副處長,而且區建委肯定是比區建委要有發展前途的,說句心裏話,如果要去區建委,我覺得好歹得給我安排一個比現在的職務權力稍微大一點的職務,要不然,我還真是不想去。”葉南向吳敏說著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也是想套一下吳敏,看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安排到區建委去當一把手。
聽到葉南心裏的真實想法,吳敏微微笑了笑,說道:“葉南,我也實話告訴你吧,讓你去區裏工作的想法我給金書記提了一下,最近金書記已經下決心安排你去區裏工作,不過你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因為金書記和我的想法一致,決定提拔你到區裏去當建委主任,對於這個安排,你願意嗎?”
聽到吳敏這麼說,葉南就知道自己被提拔到區建委去當一把手的事情是板上釘釘了,也不用在吳敏麵前遮遮掩掩了,顯得極為喜出望外的說道:“吳姐,你……你該不會是和我開玩笑吧?”
吳敏見葉南那個興奮勁兒,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我會和你開玩笑啊?”
葉南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有點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什麼時候能過去?”
見葉南那激動難耐的樣子,吳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隻要這家夥是樂意過去工作,以後的工作才會盡力盡責去幹,如果他心裏不願意過去,那即便過去了也是趕鴨子上架,到時候工作上隻是應付,那豈不是白費了自己這麼多苦心,而且也辜負了金書記的寄托,對自己也不利。“至於什麼時候過去,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確切答複,因為我沒有人事安排和調動的權力,這件事是金書記親自在辦,不過我相信金書記安排下去的事情,很快應該就會落實到位了。”
葉南仿佛已經感覺到自己即將就要前去區裏,全麵負責區建委的工作,從區建委的一個副處長直接被提拔到區建委去當主任,這不僅僅是職務上的提升,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他從一個在區建委受人拆遷和使喚的小人物,馬上要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拆遷別人的人物了,那種在區建委隻手遮天的感覺,想一想都讓他覺得興奮不已。“我現在就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去區裏協助吳姐你工作了。”葉南毫不掩飾自己現在那種激動興奮之情,衝著吳敏眉開眼笑的說道。
看見葉南那個激動難耐的樣子,吳敏麵帶微笑說道:“你等著上麵的通知就是了,我也很期待你前來區裏協助我工作,現在區建委的工作搞得很差,繼續你過去扭轉這個局麵。”
聽到吳敏對自己如此殷切的期待,葉南謙虛的嗬嗬笑著說道:“吳姐,你真是太抬舉我,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個人的力量也不一定會扭轉局麵的,還需要吳姐和區委的全麵配合才行啊。”
吳敏見葉南還謙虛了起來,便溫柔的笑了笑,說道:“葉南,我既然有這個想法讓金書記調你到區裏來負責建委的工作,那我就相信你的能力,你放心吧,隻要你來區裏工作了,生活和工作上遇到什麼困難的話就告訴我,我一定會權力協助你的。”
葉南笑嘻嘻的說道:“有吳姐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的更晚一些……”就在兩人聊得興致勃勃的時候,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傳來了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的歌聲,葉南和吳敏同時麵麵相覷的看了對方一眼,吳敏這才想到是自己的手機在響,於是,她將手機從皮包裏掏出來,看了一眼,一臉恬靜的放在耳邊接通了電話。
“朱區長下去檢查工作了?怎麼沒通知區裏呢?……行,知道了,那我馬上回去。”說著吳敏就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銫,一邊起身一邊衝著葉南說道:“葉南,朱區長去區裏檢查工作了,我得趕緊回區裏去,你的事等著上麵的通知就行了,再見。”說著吳敏就趕緊朝葉南的辦公室外走去。
葉南點著頭一邊說道:“吳姐再見。”一邊連忙上前打開了辦公室門恭送吳敏。
吳敏走出了辦公室,回頭衝葉南婉兒一笑,說道:“你的外套先借我一下,等你來區裏了我再還給你。”
葉南這才意識到原來吳敏身上還穿著自己的外套,向她被打濕的胸前看去,隻見那若隱若現的部位還沒改變,看來一時半會襯衣是幹不了了,於是葉南輕笑著說道:“沒事,吳姐你穿著就是了。”
“好了,我走了,再見。”吳敏微笑著衝葉南揮了揮手,轉身就急匆匆的走出了綜合辦公樓。
從區建委出來,開車回滻灞開發區的路上,吳敏心裏在翻著疑惑,怎麼今天朱區長下去區裏檢查提前也沒通知區委區政府?難道是想來個突然襲擊不成?吳敏也聽說過一些朱區長和金書記兩人之間不合的傳言。朱區長作為從其他經濟發達的區份以副區長身份調來河西區當區長,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官場‘外來戶’,按照規則部署,區長的主要任務是抓經濟發展,而書記主管黨政工作,但朱區長為‘外來戶’,連同自己本職工作最重要的一點,目前也被金書記掌管在手,這對於朱區長來說,無意識一件極為頭疼的事情,與金書記之間的搭配看似表麵和諧團結,但暗中卻一直在博弈較量,朱區長自從調來河西區,一直想做的事情就是從金書記手中奪回自己主抓經濟的大權,爭取能夠與金書記在一定層麵上分庭抗禮,而不是做一個被區委書記架空權力的區長,滻灞開發區的建設發展無疑是兩人之間進行暗中較量的一個極為重要的砝碼,一旦誰奪取了滻灞開發區的掌控權力,誰在這場博弈中就會逐漸掌握被動。朱區長這一次在沒有提前通知的情況下就去開發區檢查工作,不言而喻,就是想對區委和區政府起到一個威懾作用,還有一個隱含的目的,那就是敲山震虎,向金書記示威,因為開發區的經濟建設工作長久以來都是由金書記越俎代庖來抓,趁著這個機會,朱區長想再開發區的工作上尋找差錯和疏漏,以此契機向區委和區政府樹立自己區長的威信,更可以向金書記展示自己要在河西區立足掌權的雄心。
吳敏一路上揣摩著朱區長這次來區裏檢查工作的目的,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區委,朱區長已經在接待室等候多時了,回到區裏,吳敏趕緊馬不停蹄就去與朱區長會麵。果然,朱區長是有備而來,問及到的一些問題都是吳敏一直擔心的短板,在抓住了區裏經濟發展中遇到的一些困難,朱區長對區委區政府的工作提出了嚴厲的批評,體製鮮明的提出區委區政府必須改善目前開發區的建設發展局麵,並且表明了自己作為一區之長對開發區經濟發展的明確立場,那種嚴肅不勾的態度,讓吳敏進一步認識到了滻灞開發區的發展建設對於整個河西區的重要性,更是從朱區長的話中聽出了一個明確的信號,那就是今後滻灞開發區的發展建設要以區政府的各項指標和要求嚴格貫徹執行,以區委的要求為輔,這從邏輯上就調整了區委和區政府的對滻灞開發區經濟建設發展的主次關係,從金書記手中奪回自己該擁有的權力。
吳敏從朱區長這次的態度中也看出來他對開發區建設發展的決心,也從側麵意識到朱區長開始不甘心於向金書記俯首稱臣,而是想掌握河西區經濟建設大權的野心。吳敏對黨政分工還是相當明白的,雖然明白金書記在排擠朱區長這個‘外來戶’,但是自己僅僅隻是一個區書記兼區長,對於高層之間的權力鬥爭無法表明自己的立場,她誰也不想招惹,隻想在自己的職責範圍內搞好開發區的建設發展,至於朱區長提出來的一些要求,隻要是能夠促進開發區經濟發展,她會去認真貫徹執行,她覺得在不久的將來,隻要葉南前來區裏輔佐自己的工作之後,開發區的局麵會得到扭轉。
在吳敏離開以後,葉南就坐在辦公桌前開始回味剛才與吳敏的談話,知道自己去區建委當一把手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在感到興奮的同時,也為自己以後能夠和吳敏近一步接觸而欣喜不已。葉南一直對自己的能力深信不疑,通過去區裏幫蔣偉業解圍反而被金書記和吳敏賞識這件事看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曾經在沒進入境界的時候,由於自己隻是一個河西區三流大學的畢業生,在這個處處以文聘對人能力定性的國度,他找工作四處碰壁,整天一事無成遊手好閑,在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麼完蛋了,是一個毫無本事的家夥,但是自從他托關係花錢進入區裏區裏以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適合在政界工作,在這種充滿明爭暗鬥、到處暗潮洶湧的機關單位,他反而是覺得自己如同一個找到水源的魚兒一樣如魚得水,用自己聰明才智在官場混的風生水起。至此,葉南對自己的人生進行的重新定位,決定在這種複雜險惡的環境中乘風破浪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更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光耀門楣,重樹賀家輝煌,並且找到陷害自己父親的仇人。
在從董以寧和吳敏等好幾個人口中得知金書記下定決心要提拔他去滻灞開發區負責建委工作的消息後,葉南的心已經受不住,開始無心工作了。吳敏走了之後,葉南就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邊吸煙,一邊開始幻想自己的未來,更確切的說,是幻想去了區裏之後和吳敏之間的未來,對於這個俏麗驚豔、精美脫俗的官場尤物,他是勢在必得。
失去了工作的性質之後,時間仿佛過的很慢很慢,這一天,葉南對自己的人生規劃了又規劃,定位了又定位,幻想了又幻想,一盒煙在不知不覺中就全部變成了煙灰缸中的煙蒂,熬了又熬,終於是熬到了這一天下班,下班之後,他並沒有急著離去,而是拿起桌上的座機給董以寧撥了電話過去‘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