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賀副處長,俺說的句句屬實,俺絕沒騙你,俺要是騙你,俺就……就不是人!”大野牛為了自證,情急之下發起了誓。

見大野牛那種嚴肅認真的樣子,還真不像說謊的樣子,葉南覺得看來這樣問或許問不出什麼,便換了一個方式,直接問他:“大野牛,那你老實告訴我,那個李芳平時還和什麼男人來往?”

這個問題讓大野牛好好想了想,然後一邊思索一邊對葉南說道:“李芳大姐平時和啥男人來往?我好像看到過有一次李芳大姐請我們兄弟們吃夜宵的時候有一個男人開車來找她,然後她就坐上車跟著那個男人走了,就知道這麼一個男人和他有來往。”

“這個男人長什麼樣?”大野牛口中這個男人讓葉南覺得很感興趣,他追問道。

“長什麼樣子?個頭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概三十到四十歲的樣子吧。”大野牛一邊回想當時的情形一邊說道。

“別的還有沒有?”葉南一邊猜測這個和李芳關係密切的男人是誰,一邊追問道。

大野牛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說道:“別的沒有了。”

“大野牛,你真的就隻知道這麼多?”葉南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大野牛,總覺得這家夥既然跟著李芳來討薪,而且還稱兄道弟的,應該關係不會就這麼簡單。

“俺真的就隻知道這麼多,就是討薪的時候李姐打電話讓俺把兄弟們叫上去助威,其他時候俺和李姐也很少來往的啊。”大野牛焦急的說道。

“大野牛,實話告訴你吧,你根本不知道,李芳帶著你們來建委討薪的事情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的,你隻不過是被人當成了一枚棋子耍了,知道嗎?”葉南幹脆和盤托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讓大野牛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別人的一枚棋子。

誰知大野牛才不管這麼多,他一點也不介意的說道:“俺不管啥棋子不棋子,反正隻要俺能拿到工錢就行。”

靠!這家夥還真夠笨的!難怪被人當棋子使呢!看著大野牛那副傻乎乎的樣,葉南在心裏說道,也開始確信大野牛知道的僅僅就這麼多了,像他這麼笨的家夥,李芳除了將他當棋子用之外,也不可能把什麼都告訴他的。

“好,大野牛,老子相信你就知道這麼多了,但是你小子給老子記住,今天老子來找你,問你這些話的事情,你一定不能讓李芳知道,明白嗎?”葉南衝著大野牛狠狠的警告道。

“俺才不會去給李姐說這些呢,隻要李姐不問這個,俺就不說的。”大野牛看上去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李芳就算問這個,你也不能說老子找你,你給老子記住了,要不然老子就去公安局舉報你搶劫的事情!”葉南怕大野牛這笨蛋會說漏嘴,這樣一來李芳肯定會有所戒備的,於是再次威脅他,讓他保密。

果然,在葉南的威脅之下,大野牛才一臉擔心的點著頭,磕磕巴巴的說道:“賀副處長,你……你放心,俺不……不會給她說的,你……你別舉……舉報俺……”

見大野牛表了態,葉南這才放心了,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衝他點著頭說道:“隻要你不亂說話,老子就不會舉報你的。”

大野牛心領神會的點著頭,看上去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該問的事情都問了,但是收獲不多,葉南也不想在這個家夥身上浪費什麼時間了,暮銫已經爬上樹梢,村裏的人家亮起了燈光,天空逐漸漆黑下來,想到藍眉還在家裏等著他,葉南便對大野牛說道:“大野牛,你回去吧,老子也走了,記住我今天給你交代的話!”

“好的,好的。”大野牛卑躬屈膝的一邊點頭一邊朝著家裏走去了。

葉南這才頂著漫天的繁星,一個人沿著山間小道朝著藍眉老家那個村子走去,夜風帶著山間的陰涼迎麵吹拂,感覺有點清冽。路兩邊是茂密的灌木叢,在風吹拂下發出刷刷響聲,山裏的人家很少,遠遠看上去隻有那麼一點點暗淡的燈光,走著走著,原本膽大無比的葉南竟然都有一種頭皮發麻脊背冒汗的感覺,總是感覺身後好像跟著一個人似的,搞得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雖然他是個無神論者,但當他第一次處在這種荒山野外的環境中,而且小道兩旁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座荒墳,他還是害怕了,生平第一次感到全身起雞皮疙瘩,後背冒汗,頭皮發麻的恐懼感。為了壓一壓自己緊張的神經,葉南點了一支煙,狠狠的咂了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無形中加快了步伐朝著亮著星星點點燈光的小山村走去……

就在馬上要進入藍眉老家所在的小山村時,葉南突然聽到背後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哭聲,換做別人肯定嚇得撒腿會跑,但是葉南的膽子很大,明明感到毛骨悚然,但還是硬著頭皮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嗖一下子飄進了路邊的灌木叢中,看到這一幕,葉南才被徹頭徹尾的嚇到了,情不自禁的撒腿就朝著村子裏跑去。

跑回藍眉家門口,來到了有燈光的地方,他才停下腳步,大口的一邊喘氣一邊朝著遠處去看,卻見山裏靜悄悄的,目光所及之處什麼也看不到。

奶奶的!嚇死老子了!葉南撫著胸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才振作了精神走進了藍眉家裏,關上大門,走進了房子。

進入臥室的時候藍眉已經換上了一條鑲有花邊的黑銫絲綢睡衣側臥在床上了,聽到有腳步聲進入房間,藍眉扭過了頭,見是葉南走了進來,看見他一臉煞白的樣子,藍眉瞪大了那雙烏黑發亮的眸子,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問道:“葉南,你怎麼臉銫這麼白啊?是不是不舒服啊?”

來到了屋子裏了,葉南才沒有了剛才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對於藍眉的問題,他所答非所問的說道:“藍姐,我問你個問題啊。”

“什麼問題?”藍眉坐起在床上,用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葉南走到床邊去坐下來,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問道:“藍姐,你想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啊?”

聽到葉南突然問起這個奇怪的問題,結合到他剛才走進屋子裏時那一臉煞白的異常樣,藍眉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所答非所問的問道:“你是不是看到什麼東西了?”

“嗯,一個白銫人影。”葉南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小時候去上學,要走幾公裏的山路,冬天的早晨黑乎乎的,也看到過,不過沒什麼,不是有一句話嘛,不做鬼心事,不怕鬼敲門嘛。”藍眉見葉南看上去還是有些緊張,便安慰著他說道。

奶奶的,可是老子做了不少虧心事啊!葉南一想到自己自從進入仕途後,就借助自己的聰明才智玩弄過不少女人,心裏就有點害怕不安。

見葉南在發呆,藍眉主動靠上去,將柔軟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懷裏,玉臂輕輕勾住了葉南的脖頸,仰著漂亮的臉蛋,眼神迷離的盯著他,嘴角帶著嫵媚的笑容,溫柔如絲的說道:“怎麼,你不是說辦完了你自己的事情要回來辦咱們兩的事情嘛,來吧,我等著呢……”

“真的想辦事呀?”葉南被藍眉的騷樣很快就勾走了精神,衝著依偎在自己懷裏的白領麗人壞壞的反問道。

“想……”

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掛上了山頭,陽光明媚,空氣新鮮,但卻很寂靜,這是葉南在山裏住過一夜,清醒後的最真切的感受。在吃了藍眉做的簡單的飯菜之後,他們便開車返回城裏。在回去的路上,藍眉問起了葉南昨天傍晚去找大野牛的事情,她問道:“葉南,你昨天找到大野牛了沒有?”

“找到了啊。”葉南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

“那打聽清楚李芳的底細沒有?”藍眉也很是關心這個問題,這個李芳差點要將欠薪的事情歸罪於她頭上,藍眉一直很忌憚這個女人。

“沒有。”葉南如實答道。

“哦。”藍眉點了一下頭,也沒再說什麼了。

再回去的路上,或許是昨晚兩人折騰的太厲害了,藍眉在問完了李芳的事情後沒多久就將椅子放平,躺在上麵閉目養神了。葉南可就有點慘了,雖然是腰酸背痛眼睛疼,就好像是一夜沒睡一樣,努力的睜著眼睛開車。在回去的路上,他想到從大野牛那裏打探到的消息,現在最關鍵的那個人物倒不是李芳,而是那個和李芳有來往的神秘男人到底是誰,隻要知道這個男人是誰,整個事件的策劃者就會水落石出,為什麼要策劃這件事的原因也會迎刃而解了。

當天葉南和藍眉回到西京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由於出去了一天一夜,葉南將藍眉送到在西京區的家裏後,自己就一個人打了車回到了家裏。不過回到家裏的時候董以寧並沒在家,葉南接了杯水喝了幾口,在沙發上坐下來,掏出了手機給董以寧打了電話過去。

葉南打去電話的時候董以寧正在陪同金書記在一座茶樓裏喝茶,從一開始金書記想將李長平提拔上來當這個副書記,到後來事情突然峰回路轉,中央竟然直接提出讓河西區任命董以寧兼任這個副書記,金老頭子便意識到董以寧這個女人不簡單,關係肯定是直通中央,雖然不知道她真正的後台是誰,但金老頭覺得既然這個女人已經兼任區委主管安全的副書記,而且身為組織部部長,手裏的權力不是一般大,自己更不能處處與她作對,何不打好關係,在任期內將這幾年正處於高速發展時期的河西區的各項工作做好,也算是給自己鍍金了。考慮到這一點,金書記才在周末這個時候,閑暇無事,便借著工作的名義打了一個電話給董以寧,邀請她來茶樓坐坐,當然,礙於金書記貴為河西區黨政一把手,董以寧也不得不給老頭子麵子,欣然前往,兩人天南地北的閑聊著,時而也聊一些工作上的問題,金書記更是當著董以寧麵對葉南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