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劍苦笑的眼神中充滿了一絲寒意,昨天被葉南故意解開袋子的事夏劍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心裏對葉南不滿,嘴上又不好說什麼,隻能是苦笑的看了他一眼,但眼中卻藏不住對葉南的恨。
鄭茹這時候一邊工作一邊用一種極為異樣的口氣自言自語道:“有的人今天恐怕不會太平嘍!”
夏劍立刻緊張的看了一眼鄭茹,心裏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不管自己到底是哪裏惹到了鄭禿驢,他昨晚既然能打電話過來大發雷霆,今天恐怕自己也不會安寧了吧?
想到這個,夏劍簡直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仿佛長了刺一樣,坐立不安,如坐針氈。過了一會等辦公室安靜了下來,便悄悄起身走到鄭茹前麵,欠下身子,陪著笑臉小聲問道:“小鄭,你爸來單位了沒?”
“來了,夏處找他幹嘛呢?”鄭茹用異樣的目光挑望著他,口氣也很輕挑,看著夏劍一臉焦急的樣子,心說自作自受。
“去談點工作上的事。”夏劍陪著笑臉,然後起身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懷著極為緊張不安七上八下的心情走上了三樓,去找鄭禿驢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劍走後,葉南問鄭茹:“美女,你發現沒有,夏劍今天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不對勁就對了!”鄭茹頭也不抬的應道。
葉南怎麼覺得鄭茹的話中有話,好像是她知道夏劍今天為什麼不對勁一樣,便追問道:“什麼意思啊?”
鄭茹沒好氣地說道:“他呀,估計是覺得沒什麼機會被提拔,昨天說是給家裏送了兩隻從鄉下帶來的土雞,你知道他有多惡心嗎?他在雞身上塗滿了屎,害我把抓的滿手都是,昨天晚上打電話罵了他。”
“我靠!這也太惡心了吧?”葉南佯裝很驚訝的說道,心裏卻幸災樂禍極了,壓抑不住這種得意的心情,連臉上也掛起了樂不開支的笑容。
“笑什麼啊?那麼惡心的事你還笑!”鄭茹白了他一眼,嗬斥說道。
葉南“哈”的笑著說道:“沒想到夏劍那麼惡心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不就是想混個領導嘛,沒混上去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報複,至於嗎。”說著又“哈”的忘乎所以的大笑了起來。
“看把你幸災樂禍的!”鄭茹白了他一眼道。
夏劍來到三樓鄭禿驢的辦公室門口,幾次伸出手準備敲門,幾次又放下來,忐忑不安的在門口團團轉。突然門一打開,鄭禿驢端著茶杯朝外直接潑洗漱茶杯後的水,嘩啦一下給夏劍澆了個落湯雞。
“啊。”夏劍驚慌的叫了一聲,冰冷的浸透了衣服。
鄭禿驢這才發現夏劍在門口站著,陰冷著臉厲聲道:“你給我進來!”
夏劍被刺骨的冷水凍得直打哆嗦,唯唯諾諾的跟了進去,鄭禿驢轉身就橫眉豎眼劈頭蓋地的怒斥道:“小夏!你可以啊!你現在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啦?拉屎都拉在我頭上來啦?”
“鄭主任,我……我來就說想問一下您……到底……到底怎麼了?”夏劍支支吾吾地說道。
鄭禿驢眯著眼睛陰著臉問道:“你為我怎麼了?你想想你在昨天那蛇皮袋子裏做什麼!給雞身上摸滿了屎,抓了老子一手!”
“那……那可能是雞屎吧。”夏劍的第一反應就是雞在袋子裏憋了一天,拉在了裏麵。
鄭禿驢厲聲道:“那是人屎!”
夏劍立刻瞪大了眼睛,焦急地說:“那……那不可能吧?”
“不可能?老子不知道什麼是人屎什麼是雞屎!”鄭禿驢惡狠狠的瞪著他道。
夏劍的腦子嗡一聲,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啊,明明雞身上是幹淨的啊,哪裏來的人屎?在屎這個問題上他有些想不通了,“可是鄭主任,真的不是我搞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您想想看,我怎麼敢搞那種小伎倆啊,您就是給我膽我也不敢啊。”夏劍苦皺著臉,焦急的解釋道。
“不是你那就是阿芳!”鄭禿驢是認定了就是他們這夫妻兩人之中誰搞的。
阿芳?夏劍懵了片刻,立刻否認說道:“不是的,不可能是阿芳的啊,我昨天上午把袋子在廁所裏放著的,我還檢查過的,好好的啊。”
鄭禿驢板著臉,眯著眼睛直視著他,冷冷問道:“那難道說是雞還拉出了人屎了?你們老家的雞還成精了啊?”
夏劍被鄭禿驢的話逗得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立刻意識到這麼嚴肅的場麵千萬不能笑,便強忍住笑容,低著頭不說話。
“你還敢給老子笑!夏劍我告訴你,你的前途命運全在老子手裏握著,你最好給老子放聰明點!想和我作對的人都沒好下場!”鄭禿驢惡狠狠的威脅道。
“咚咚咚。”正在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與此同時傳來了一個女人充滿磁性的聲音:“鄭主任,在不在?”
鄭禿驢立刻就聽出來是何麗萍的聲音,連忙應道:“在,進來。”
門推開,何麗萍又換了一身打扮,讓鄭禿驢立刻又領略到了另一番風韻的何麗萍,兩眼一亮,熱情笑道:“麗萍,快坐。”同時對愣在一旁打量何麗萍的夏劍沒好氣道:“你先給我出去!”
夏劍便乖乖的退出了鄭禿驢的辦公室,下樓的途中突然想到昨天葉南在自己的蛇皮袋上做過手腳,立刻就想到這個“惡作劇”肯定是他搞的,想以此挑撥離間自己和鄭禿驢的關係。整個事情一想通,夏劍簡直氣壞了,咬牙切齒道:“葉南!你給我等著瞧!”嘴上這樣說,但是現在沒憑沒據,而且兩人也是平級關係,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再一次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鄭主任,我聽見你剛才在辦公室裏訓人呢,怎麼回事呀?”何麗萍坐下來,將風衣脫下來搭在肘彎處,展現出隻穿著一條黑銫緊身針織衫的豐腴身材。
“下麵的人,犯了錯事,批評教育一下。”鄭禿驢實在不好意思把昨晚那惡心的事情說出來,怕何麗萍聽了會笑話。跟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來,鬼笑著說道:“麗萍,你真不愧是我的得意門生啊,我昨天說讓你有時間過來,你今天就過來啦。”
何麗萍柔情的笑道:“當然了,鄭主任你說的事我怎麼能不照著做呢。”
“麗萍,你這一天比一天好看啊。”鄭禿驢上下打量著她今天別樣的打扮,仿佛比昨天更加充滿了女人味,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別樣的韻味,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直直的披在肩上,尖巧的鵝蛋臉顯得特別迷人,更要命的是那雙眼睛,隨便的看人一眼,似乎都帶著一股電流一樣,讓人不經意間就產生了一絲衝動。
“哪裏有啊。”何麗萍嬌俏一笑,謙虛說道,將身體朝鄭禿驢身旁挪了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自從昨天鄭禿驢用那些照片威脅了藍眉後,昨天她整整思考了一下午,晚上回家又是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考慮了一個晚上。經過多方便的綜合考慮,她覺得一定不能因為這件事牽連到前途無量的葉南,而自己已經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了,也是被鄭禿驢玷汙過了,被他再侵犯一下或許還受得了,但如果真的和他撕破了臉,被他把那些照片公布於眾,弄的盡人皆知,不光是自己以後無法在建委立足,就連葉南的前途也會受到了影響。考慮了這麼久,她最終還是妥協了。早上來到辦公室坐了一會,想起了這件事後便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來到三樓準備向鄭禿驢表態。可誰知她剛一走到鄭禿驢辦公室門口,就突然聽見了一聲女人長長的“呃”聲,作為過來人,藍眉立刻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藍眉聽見這種聲音,立刻就轉身準備下樓,正在她剛轉身的時候,旁邊馬德邦的門打開,馬德邦端著茶杯出來澆花,突然看見藍眉了,便叫了她一聲。
藍眉才停下腳步,回過頭微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
“小藍,你來找鄭主任啊?”馬德邦放下杯子,朝她走了過來,一聽見鄭禿驢辦公室裏傳來的另類聲音,立刻就衝藍眉擠眉弄眼,小聲說:“鄭主任又在裏麵和哪個女人談工作呢。”
藍眉微微紅著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小藍,要不先去我辦公室坐著等一下。”馬德邦熱情的說道。在三亞和鄭禿驢當麵鬧翻後,現在回到單位,好像一下子很多人對自己的熱情頓減,讓馬德邦意識到自己現在處於逐漸被孤立的環境中。現在整個建委就隻有藍眉和葉南有可能和自己結成聯盟,所以對藍眉顯得特別熱情。
藍眉想了想,就跟著馬德邦去了他的副主任辦公室。
為了和藍眉說一些關乎到彼此前途命運的敏感話題,馬德邦警惕的反鎖了門,坐下來後就小聲問她:“小藍,最近鄭主任有沒有找你和葉南的茬啊?”
鄭禿驢要求自己陪他去外區參加城區發展規劃論壇就是在這藍眉找茬了,但她現在不方便說這些,隻是淡淡笑了笑,所問非所答地說:“馬副主任現在感覺怎麼樣啊?”
“什麼感覺怎麼樣?”馬德邦愣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小聲道:“你是說在三亞發生的那件事啊?那都是喝醉了酒信口開河,第二天和鄭主任什麼都沒有。”
藍眉淺淺笑了笑,本想告訴他這次去外區參加城區發展規劃論壇的事,本來應該是他去,但鄭禿驢卻借助這件事玩了一個巧妙的手段,讓藍眉頂替了馬德邦,甚至連這件事告訴都沒告訴馬德邦一聲,他現在還蒙在鼓裏。一想到如果告訴馬德邦這個事,他勢必要問鄭禿驢,為了不引起鄭禿驢生氣,藍眉還是幾次欲言又止,最終把這個秘密咽進了肚子裏,忍住沒告訴馬德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