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葉南一番話,藍眉下細的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於是說:“那……那我就關機不管了?”

“嗯。”葉南肯定地說。

這時候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了細碎的響聲,仔細一聽好像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立刻警覺起來,壓低聲音對藍眉說:“藍處長,好了,時間太晚了,你趕緊睡吧,我先睡了。”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

原來剛才董以寧在熟睡中翻了一個身,看見身邊空空的。葉南人跑哪裏去了?董以寧揉了揉眼睛,有些惑然地說,正好尿意也來了,就掀開被子下了床,一邊揉眼睛一邊拉開門出來直接朝衛生間走來。

和她猜想的一樣,走到客廳就老遠看見衛生間裏亮著燈光。董以寧淺淺笑著,就走過去擰衛生間的門把手,誰知竟然從裏麵反鎖著。

“葉南,上個廁所還鎖門幹嗎?”董以寧有些不解地問。

葉南一陣驚慌,知道被董姐看見自己上個廁所還拿著手機的話肯定會起疑心,找了一圈,發現手機沒地方藏,自己身上僅僅隻穿著一條平角褲頭,情急之下就將手機塞進了褲頭裏。一邊去打開門一邊鬼笑說:“怕有女鬼啊。”

董以寧白了他一眼說:“女鬼沒有,女人倒是有一個。”

葉南壞不懷好意地說:“還是一個天使麵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

果然如葉南說的,鄭禿驢那會是借著酒勁起了銫心才給藍眉打了電話,一上麻將桌因為手氣實在“太好”。就忘記了那件事,興致勃勃的一直將麻將打到了淩晨五點。整整一晚上張加印和林德發都是在“陪太子讀書”。除了張慧因為一時忘記了牌局中的秘密而“意外”的胡過一手牌,張加印和林德發從頭到尾一次也沒胡。在這種精心安排的牌局上,鄭禿驢的手氣出奇的好,整整一晚上一直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自摸一條龍、杠上開花……麻將中能出來的全被他摸到。到了淩晨五點的時候鄭禿驢一看自己的公文包裏已經塞滿,就連口袋裏也塞得鼓鼓的,而林德發帶來的五十萬現金加上“借給”了張加印部分後已經輸得剩下不到兩萬塊了。

贏了這麼多錢,鄭禿驢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加上實在太困了,“習慣性”的胡了手裏這一局牌後就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顯得很疲憊地說:“不打了吧,太累了,撐不住了。”

要不是鄭禿驢不肯光明正大的直接收下那些錢,張加印他們才懶得一晚上累的跟馬一樣還要陪著笑臉和他打麻將給他放胡。這會錢差不多都“輸”給他了,也的確是腰酸背痛人困馬乏了,就看了一眼手腕的百達翡麗,說:“都五點了,人累的說不了了,那就走吧。”

“嗯。”林德發點點頭。

“老鄭,給你開間房就在這休息吧,一晚上沒睡,我怕你開車不安全。”張加印顯得很關心地說。

老禿驢贏了這麼錢,出於安全起見,就說:“算啦,我還是回去睡吧,稍微休息一下還得去單位。”

“那行,那走吧。”

於是一幫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將鄭禿驢擁簇著走出了君悅酒店,一直將他恭恭敬敬的送上了車。

貓入車內,鄭禿驢打下車窗探出頭來笑嗬嗬地給林德發和張加印揮了揮手說:“行了,老林、老張,你們也上車回去休息吧,打了一晚上麻將,累壞了。”說著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站在張加印後麵的張慧,對他的這個已為人少婦的大女兒甚是有興趣。

張慧看見鄭禿驢總是有意無意的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站在張加印身後的張慧就輕輕眨了一下那雙妖媚的丹鳳眼,嘴角泛起一抹媚笑。那風情萬種神態嬌媚的樣子令鄭禿驢有些陶醉。

“好了,鄭主任你路上開慢點,注意安全。”張加印說道。林德發笑嗬嗬的揮了揮手說:“鄭主任再見。”

寒暄幾句,鄭禿驢將車窗升上去,發動了車子離開了。目送著他走了,張家一家人才讓司機將車開過來鑽進了那輛價值六百多萬的賓利車裏,而林德發則坐上了那輛奔馳,兩輛車朝不同方向駛去,各自回家了。

鄭禿驢將車開到半路的時候看了一眼放在副駕駛上鼓鼓的公文包,就將車停在了路邊,拿過包將裏麵倒在副駕駛位上,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數手快抽筋了才數完,足足四十五萬。鄭禿驢其實心裏也明白牌局上張加印和林德發是有意輸錢給自己,要不張加印的老婆每局都偷看自己的牌,觀察自己需要什麼牌,就給張加印暗示。雖然都是錢,但通過不同的途徑拿到手,承擔的責任就有所不同,要是光明正大的就收下,一方麵由於都是熟人,麵子上有點說不過去,一方麵就是怕有人看見。在麻將桌上即便知道是他們主動輸錢,就算被人看見也無可厚非,自己也可以“贏”的心安理得。

數完錢,整整齊齊的裝進了皮包裏,鄭禿驢心情愉快極了,開車滿載而歸的回家去了。

一早到了單位,葉南一直把昨晚藍處長的事情放在心上,經過藍處長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特意上前去擰了一下門把,發現門還鎖著,葉南就有些擔心起來了。藍處長可是每天早上都很準時來上班的啊,怎麼今天早上都到了上班時間了辦公室門還鎖著?該不會是昨晚經不住那老禿驢的威脅“送貨上門”去了?

藍處長也這麼賤嗎?葉南心想,像她那樣性格孤傲的女人應該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被鄭禿驢給控製住成為他的玩物吧?正在想著,肩上被人拍了一把,葉南猛地一顫,回頭一看是夏劍。

“葉南,站在這幹啥呢?”夏劍問。

“沒……沒啥,剛過來,準備進辦公室呢。”葉南笑嗬嗬說。

夏劍摟住他鬼笑著湊過來問:“你是不是想去黨校培訓?來找藍處長走後門。”

“夏哥你開什麼玩笑呢,我要是真要想去黨校培訓,還用找藍處長來走後門?”葉南歪著腦袋說。

“葉南,我實話,這次機會對你沒什麼用的,你剛來還沒什麼工作經驗,對你沒什麼幫助的。”夏劍說。

葉南斜睨了他一眼,半開玩笑的在他的胸口輕輕捶了一下說:“我知道夏哥你想去嘛,你放心吧,我不和你爭,看領導怎麼安排就是了。”

夏劍聽葉南這樣說,就狡詐的笑著說:“也是,這也得看領導怎麼安排了。”

正說著,夏劍突然聽見身後走廊裏傳來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扭頭一看,見是藍處長陰冷著一張臉走過來了,就一邊小聲耳語:“藍處長來了。”一邊悻悻的溜進了辦公室去了。

葉南因為知道了藍處長的秘密,所以對她已經沒有向以前那樣一看見就敬畏的要退避三舍了。轉過身去麵帶笑容的看著藍處長,她的嘴角微微閃過了一抹溫馨的笑容,雖然對他的態度較之以前溫和了許多,但冷傲的性格讓她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一些讓人感覺到難以靠近的冰冷感。

“葉南,怎麼不進辦公室去,站在這裏幹什麼?”私底下雖然藍眉曾在他麵前失態的哭過,露出過她女人最弱的一麵,但到了單位她還是像往常一樣,顯得很高傲,目光有些妖異的看著葉南,一邊走上前來一邊問。

“藍處長,你今天怎麼來晚了?”葉南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問。

藍眉妖異的瞥了他一眼,沒做答,從鑰匙包裏掏出辦公室的鑰匙,打開了門往進走著,頭也不回地說:“進來吧。”

葉南就跟著進來了,隨手閉上了門問:“藍處長,昨晚你……你是不是後來還是給鄭主任妥協了?”

藍眉回過了頭來微微瞪大眼睛,柳眉輕輕蹙著,烏黑發亮的眸子中彌漫著茫然的神銫,輕輕啟動朱紅銫的性感薄唇問:“你怎麼這樣說?”

“難道不是嗎?藍處長您平時都上班很準時的,為什麼今天來晚了?”葉南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來晚是因為昨晚一直沒睡好,天亮的時候才睡著,起來晚了幾分鍾。”藍眉如實說道,仰著臉,目光有些冷傲,看上去有點生氣,“難道你把我就當成是那種很隨便的女人了麼?”

葉南見藍處長的反應有些激動,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她,就有點無地自容的低下了頭,神銫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見他不說話了,藍眉就一邊走到椅子前坐下來一邊用嘲諷的語氣說:“你不是逞能說你可以幫我拿回那些照片嗎?你拿回來了麼?”

一聽藍處長竟然用這樣的語氣來挖苦自己,這讓一直想在藍處長麵前證明自己男人威嚴的葉南簡直感覺是一種恥辱,讓他感覺很是顏麵無存,情急之下激動的就仰起頭挑著眉說:“我……我肯定會拿回來的,隻是……隻是不是現在。”

藍眉哼笑了一聲靠在椅子上妖異的看了他一眼說:“等你拿回來再說吧,行了,你去工作吧,我要忙了。”

好心沒好報!葉南暗自說道,白了他一眼就轉身離開了藍處長的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坐下來,葉南就在思索什麼時候找機會來幫藍處長拿回那些照片,在她麵前樹立自己男人威嚴的一麵。要是沒和鄭禿驢攤牌之前葉南和他接觸的機會還多一些,而且還更親近一些,自從和那老家夥攤了牌,老家夥對他的態度就大為轉變,也不像往常那樣時不時來規劃處監督他的工作了,所以找到近身接觸他的機會就不像以前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