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董以寧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葉南在瑩瑩身上釋放了好幾次,這會已經筋疲力盡了,也就連臥室的燈都沒有打開,就悄無聲息的上了床小心翼翼的躺下了下來準備睡覺,還好明天是周末,不用那麼早起床,可以好好睡上一覺,養養精蓄蓄銳了。
次日醒來,葉南揉了揉酸澀的睡眼,轉過身一看,董姐正在目不轉睛的望著他,見他終於睡醒了,看上去有些不冷不熱地問:“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點吧。”葉南伸了個懶腰慵懶地說,見董姐看上去不高興,就嬉皮笑臉的將臉移過去,用鼻頭在她的鼻頭上輕輕碰觸了幾下嬉笑說:“怎麼啦?生氣啦?”
“我發現隨著你工作上越來越幹的得心應手,好像外麵的應酬也多了起來了嘛?”董以寧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輕挑地說。
“不是,昨晚……昨晚不是我大學同學請客嘛,我向董姐你請示過的嘛,怎麼又生氣啦?”葉南情急之下笑嗬嗬據理狡辯起來。
董以寧是生氣他回來的太晚了,讓自己一個人等了大半夜,但的確昨晚他去應酬也是向自己請示過的,按理不應該生氣的,於是表情才舒展一些,緩和了語氣說:“姐還不是想等你早點回來嘛,誰知道你吃個飯吃到了一點多才回來,一回來就睡,也不給姐說一聲。”
“我……我怕吵醒了你嘛。” “你倒是挺關心姐的嘛。”董以寧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媚笑。
葉南累的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第二次是被董以寧打電話給吵醒了,迷迷糊糊聽見董以寧對著電話有些驚訝地問:“真的?紀委查方軍了啊?”之類的話。於是在好奇心驅使下葉南就醒來了,揉了揉眼睛,一個回籠覺後精力恢複了不少,從床上坐起來,看見董姐在客廳裏接電話時臉上的神銫很驚訝。
葉南並不知方軍是誰,隻是從董姐的電話中了解到這個叫方軍的被紀委調查了。由於自己本身就進入了官場這個錯綜複雜風雲變化的地方,所以對官場中人的政 治 生命特別關心,一聽說這個叫方軍的人被紀委差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但還是好奇的等董以寧接完了電話,從臥室裏走出去問她:“董姐今天周末還這麼忙啊?”
“你睡醒啦?”見他走出來了,董以寧恢複了正常的表情,微笑著說。
葉南伸了個懶腰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了支煙,董以寧也跟著坐下來,突然語重心長的對他說:“葉南,最近你可得注意一點自己的行為啊。”
董以寧突然這麼一說,讓葉南一時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會不會是董姐知道自己最近的私生活有些不老實啊?扭過臉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或許是因為心裏有鬼,有些吞吞吐吐地問:“董姐您……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剛才接了一個電話,聽說有人把區統戰部的方軍給匿名舉報了,舉報他受賄,紀委現在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他了,工作已經給停了。”董以寧一五一十地說,接到這個消息後董以寧之所以會感覺有些緊張一方麵是因為自己前段時間礙於區委一個副秘書長引薦一個人給她,收了那塊三十萬的江詩丹頓,另一方麵是葉南把那塊表轉手作為禮物送給了建委一把手鄭禿驢。從電話裏董以寧得知這次方軍被匿名舉報受賄貪汙後區紀委加大了追查力度,區委相關領導也做了明確批示,要嚴打幹 部當中這些蛀蟲,開展為期半年的 幹部 作風廉政建設活動,所以董以寧才稍微有一些緊張。
“跟我又沒啥關係呀,我又不認識他。”葉南顯得很無所謂的樣子,畢竟在他看來自己僅僅是在建委工作的最底層同誌,就算紀委開展廉政作風建設活動,還輪不到查到自己一個小小的科員頭上來呢。
“你可別忘了,你給你們鄭主任送過一塊表啊?足以夠得上受賄啊。”其實這種送禮的行為在官場之中司空見慣,對於董以寧來說,這種小打小鬧的送禮見的太多了。就拿她所知道的區裏幾個高層人物,還不是照樣收人好處替人辦事,一次性收的錢都是以百萬計,隻不過這些人物處於河西區政界的權力中心,即便紀檢委查,也不會主動去查他們的。最後倒黴的都是那些處於高不高低不低位置的人。所以董以寧也隻是一時有些多想,這會一想葉南那點行為,實在算不上什麼事,這樣說隻是嚇唬一下他,總之一句話,在政 治風暴變幻莫測風起雲湧的官場,小心駛得萬年船。
“啊?那就算……就算算是行賄,誰……誰會去查我這個小人物啊。”葉南一聽董以寧這麼說,就顯得微微有些緊張了。
“嗬嗬,姐嚇唬你的,沒事,不用擔心,像你這樣的多了去了。”董以寧莞爾一笑說。
“董姐你嚇死我了。”葉南長長出了一口氣說。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區委的領導作了批示要抓黨 風 廉 政建設,平時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別撞到槍口上了就行。”董以寧一本正經的告誡說。
葉南點點頭說:“這我知道,我那也是鄭主任暗示下才送禮給他的,要不然我才不會主動去給他行賄呢。”
“你這就不懂了,既然你進入了這道,就要善於懂得用運這個道裏的手段。行賄也是一種技巧,你要是向往上走,要是不會這些技巧也是不行的,隻不過要看準時機,把握上麵的動向。”董以寧以過來人的口吻向他傳授了一下在官場混的一些大道理。
葉南認真的一邊聽一邊點頭,董姐說的句句在理,葉南心說,看來自己以後想要在官場混,還得多張幾個心眼,特別是在區裏這種政 治 關係更為錯綜複雜的地方,不是區裏那種簡單的人際關係網能比的地方,這裏的官場水更深,暗礁更多,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否則極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就可能觸礁翻船。
“哎,也不知道是誰和那個方軍有這麼大的仇,居然匿名把他給舉報了,這事搞得現在區裏一些經常受賄的官員現在人人自危了。”董以寧歎了口氣說,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了,舉報的事也見過,但像這次的匿名舉報,聽說把方軍具體受賄的細節寫的一清二楚,而且還拍了方軍受賄現場的照片。
“董姐,那個方軍是誰?”葉南頗有興趣地問,猜想董以寧看起來這麼替他不平,是不是和董姐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呢?畢竟像董姐這樣權高位重的人物,人際關係的複雜程度不是他能夠想得出的。
“一個倒黴蛋唄。”董以寧輕描淡寫地說。
葉南哦了一聲,董以寧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挑了挑柳眉說:“哦對了,他是你們規劃處藍眉的前夫,我這才給想起來了。”
“我們藍處長的前夫?”葉南驚訝地反問。
“是啊。”董以寧點點頭,“不過他們兩早都離婚了。”
葉南一時感覺自己的反應有些太過激動,就平靜下來,顯得很若無其事的哦了一聲,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原來這個世界還真小啊。”
“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現在還沒到上層,等你的位置越高的時候你就會明白越往上的人幾乎都有關係,政 界拖家帶口的關係太複雜了,簡直就像蜘蛛網一樣。”董以寧說。
董以寧這裏得到了區委領導親自批示要嚴打河西區官員中行賄受賄的現象清除人民公仆中的蛀蟲這個消息。在家裏靠在沙發上正看著電視的鄭禿驢也得到了方軍被紀委調查的消息,聽說今天一早紀委的人就去了方軍的家裏直接將他從家裏帶走了。得到這個消息,鄭禿驢真是有一種皇天不負有心人的感覺,本來還以為自己的匿名舉報會石沉大海一樣,沒想到在他已經對此事失去了希望不怎麼感興趣的時候卻出現了這個讓他喜出望外的局麵,真是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一時幸災樂禍的點了支煙,悠哉的抽著,滿臉的春風得意。心想紀委已經帶走了方軍那個忘恩負義家夥,接下來自己就隻管坐下來等著看好戲了,隻要紀委調查方軍受賄屬實的話,那麼那個家夥的政 治生涯也就宣告結束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隻要把他一扳倒,卸下了他手裏的那點因為在統戰部而擁有的特殊權力,讓自己心儀已久的藍眉失去了前夫的庇護,剩下的事情對他來說就唾手可得了。
為了慶祝一下,中午吃飯的時候鄭禿驢特意從自家的“小金庫”裏拿了一瓶茅台出來自斟自飲。老婆不知道他今天怎麼這麼有雅興,坐下來後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啊,一個人還喝起酒來啦?”
“沒事,心情好嘛,喝點酒。”老禿驢自飲了一杯酒砸著嘴興致勃勃地說。
家裏這位風韻猶存的女人見他高興,就哦了一聲,看見他一個人喝酒,就不免想起了上次葉南來家裏吃飯的事,自打第一次見過了他後,這個女人對那個英俊高大的男人有一種特別渴望的感覺,於是將鬢角的發絲朝白嫩的耳後抹了一下,顯得很隨意的說:“既然這麼想喝酒,怎麼不把你們單位那個葉南叫過來陪你一起喝呀?”
“葉南呀?”經老婆一提醒,鄭禿驢還真有了這個意思,於是讓老婆把手機給他從一旁拿過來,翻到葉南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葉南這會也幫著董以寧在家裏做了一桌飯坐在一起吃著,放在手頭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葉南就立刻緊張起來,迅速將手機拿起來斜了斜讓董以寧的視線看不到屏幕,然後故作很平常的掃了一眼,見是鄭禿驢那老家夥打來的,一時有些納悶起來,看了一眼董以寧說:“是鄭主任打來的,今天周末他打電話給我幹啥?”
“你接吧,看他是不是有啥事。”董以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