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鄭禿驢一再強調讓他來的時候不要帶‘其他’東西了,但這畢竟是正兒八經第一次去單位一把手家裏做客拜訪,兩手空空就有點太不像話了,於是在鄭禿驢家所在的小區門口下車後,特意步行了一段路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商場,進去後挑來選去,畢竟是去拜訪領導,總不能顯得太寒酸了,就狠下心花了兩千多買了一盒極品杭州西湖龍井茶和一瓶茅台飛天。走進小區往鄭禿驢家裏去的時候因為手裏提的東西價錢不少,所以感覺也有了底氣和麵子。

憑借那晚送鄭茹回來的印象,葉南在這個綠蔭成片的豪華小區裏借著記憶來到了鄭禿驢所在一樓的家門口,就是在這裏,那晚鄭茹的媽穿著睡衣倚在門口,含情脈脈看他時那風情的樣子讓他印象特別深刻,怕一會進去見到她時兩人會情不自禁的眉目傳情。鄭禿驢和鄭茹都在家,要是被他們察覺到了那就不好了,於是葉南站在門前盡量平複著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麵帶笑容按起了門鈴。

很快門緩緩打開,鄭茹媽媽的容貌出現在了他麵前,她看見葉南後樣子明顯有些變化,眼眸中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秋波,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又迅速恢複了常態微笑著說:“葉南來啦,快進來吧。”說著成 淑女人那肥而不膩的身子側到了一旁。

葉南把持的很穩當,沉著地笑著說了聲“阿姨你好”就朝裏麵走去,由於他的身材高大,客廳門又不是特別寬敞,而鄭茹媽就側在一邊站著等他進來後關門。從她麵前走過的時候葉南的胳膊就輕輕擦在了她高聳挺拔的肉包子上,感受到了一絲綿軟富有彈性的感覺。心裏咯噔了一下,又故作鎮定很坦然自若的朝客廳走去。而站在一旁的鄭茹媽被他的胳膊摩擦了一下自己敏感的胸 部,雖然說是隔著衣服,但畢竟夏季的著裝很單薄,況且她在家裏平時都不怎麼戴文胸的,今天也一樣,光著身子直接在上麵套了一件質地密實不透明的寬鬆短袖。當他胳膊從她敏感的地方擦過時,從那常態是塌下去的葡萄幹上迅速傳來一陣觸電般的感覺,讓她的心裏猛地好像是被揪了一下,好像心都要被掏走了一樣,一時間有點呆呆的愣在那裏,直到葉南走進客廳後和鄭主任笑嗬嗬的寒暄著打起了招呼,她才暫時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剛才的事情,隻是還是有點懷疑這家夥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怎麼就偏偏不偏不正的用胳膊碰觸到了自己沒戴文胸的?不能再多想了,她告誡自己,關上門走過去像招待其他客人一樣給他熱情的沏了杯茶水端過來招呼道:“葉南喝水。”

“謝謝阿姨。”葉南在鄭禿驢麵前不能對人家老婆表現的太過於在意了,就隻是微笑的接住水杯道謝時看了一眼,又轉過臉和鄭禿驢說起了話來。

看著葉南提來的酒和茶葉,鄭禿驢客氣地說:“葉南你看你,都說了讓你不要帶東西了,咋還花錢買這些東西幹啥呀,家裏多的都快堆不下啦。”隨即又轉過頭吩咐自己老婆:“你看葉南這孩子還挺懂事的,既然都拿來了就提過去放下吧。”

鄭禿驢的老婆看了一眼葉南,眼眸中閃過一絲秋波,心裏有點緊張的低下了頭走上前來提起茶幾上他帶來的禮品轉身朝一間空臥室裏走去。抬起了頭從兜裏摸出一盒準備好的中華給鄭禿驢遞了一支點燃,又自己點上一支抽著煙來掩飾自己有些微微變化的神色。

鄭禿驢吸了一口煙臉上堆滿笑容說:“葉南今天看起來怎麼氣色不太好呀?”

“昨晚上沒怎麼睡著,天亮的時候才睡著了。”早上鄭禿驢電話過來的時候就是這借口,所以就說的前後一致,毫無破綻。

鄭禿驢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光禿禿的腦門嗬嗬道:“你看我這記性,你早上說的我都給忘啦。”

葉南嗬嗬地笑了笑問他:“鄭主任平時周末都在家裏嗎?”

鄭禿驢說:“哪裏,今天是特意在家裏等你過來啊,把幾個應酬都給推啦。”

葉南表現出受寵若驚的表情說:“讓鄭主任專門在家裏等我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呀,真是太打擾您啦。”

“不礙事的。”鄭禿驢笑嗬嗬地說,“今天既然來了就陪我好好聊聊,中午在這吃個飯,你阿姨都買好菜了。”

正好鄭禿驢的老婆將葉南帶來的東西拿過去放下後出來了,鄭禿驢就吩咐她:“你去廚房準備一下吧,中午多做幾道菜,我和葉南喝幾杯。”

老婆嗯了一聲,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葉南一眼,心裏有點慌亂的感覺,低著頭走進了廚房。 葉南一臉抱歉地嗬嗬說:“鄭主任您看您太客氣啦,不用這麼麻煩的。”

“咿!那怎麼成,建委新來的同誌還沒有誰來過我家裏呢,今天你是第一個,我必須得招待好了,要不然還怕你去單位了給人家都說鄭主任招待客人不熱情呢。”鄭禿驢開玩笑說。

葉南嗬嗬地笑了笑,用餘光環顧了一周,發現鄭茹怎麼不在,就隨意地說:“鄭茹不在吧?”

鄭茹剛才聽見家裏來人了,以往來的人都是提著東西上門求她爸辦事的,每次來了客人她就把門關上呆在閨房裏上網,不理會外麵的動靜,這次也一樣。

“在呢,在自己房間裏呢。”鄭禿驢說著就扭過頭衝寶貝女兒的閨房喊她:“茹茹,茹茹,葉南來了,快出來。”

鄭茹鄭裝聾作啞著,突然聽說是葉南來了,一時很驚訝,心想他怎麼回來家裏?但驚訝歸驚訝,她倒是對葉南一點也不反感,隨意就將耳機摘下來起身走上前將門打開一道縫隙探出頭來一看,果真是葉南,與此同時鄭禿驢催促說:“你同事都來了還呆在房間裏幹啥,快出來。”

鄭茹平靜的看了一眼葉南,又閉上門在閨房裏將身上的睡衣脫掉,換了一套在家裏穿的寬鬆運動裝,稍微將頭發整理成一把紮了馬尾辮就拉開門走出來了。一邊走過去一邊問他:“葉南,你怎麼來啦?”

“我……”來她家不是葉南的本意,是鄭禿驢讓他來的,而且是帶著一件貴重物品來的,他一時有些啞語,鄭禿驢連忙就笑嗬嗬搶著說:“是我叫葉南來的,心想你們倆都是進來剛來建委參加工作,又是一個部門的同事,而且葉南的工作也是我一手落實的,叫來他過來聊一聊。”

“我就說呢,今天一大早就打掃衛生讓我媽下樓去買那麼多菜回來,我還以為是誰要來呢,原來是葉南過來。”鄭茹走到沙發前一邊坐下來一邊說。這一身天藍色運動裝穿在身上將她的身姿襯托的挺拔高挑玲瓏有致,渾身上下散發出了濃鬱的陽光氣息,倒是和葉南今天這身著裝聽搭配的,就連一旁的鄭禿驢也隱約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和葉南無論是從外形上還是什麼性格上還真是挺般配的。

“這是葉南是第一次來咱們家裏做客嘛,他可不僅僅代表的是他自己啊,代表的是單位的同事們,家裏要是不收拾幹淨一點你讓葉南去單位上班的時候給別人一說,我這個主任的老臉還往哪裏擱呢。”鄭禿驢能言會道地嗬嗬說。

葉南在一旁隻顧嗬嗬的笑,鄭茹朝他跟前挪了挪,鬼笑著問:“葉南,你今天過來不會隻是來做客這麼簡單吧?”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再說葉南也才來上班沒幾天,跟她家人又不是很熟,就送她回來了一次而已,聯想到凡是來家裏的人基本上都是來找她爸幫忙辦事的,就覺得這家夥今天來家裏肯定也是有什麼事要她爸幫忙吧。

這一問就把葉南給問住了,神色微微有些尷尬的張嘴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鄭禿驢就嗬嗬笑著說:“你看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說呢,葉南是我叫來陪我喝酒的,誰叫你不是個男孩子,你要是男孩子的話在家裏還能陪我喝兩杯呢。再說人家葉南要是真有啥事的話不是還有董部長呢嘛,還輪不到我呢。”

這老家夥不愧是官場的老油條,這種尷尬的場麵被他一兩句話就輕而易舉的化解了,將氣氛神不知鬼不覺的搞的輕鬆起來,有意無意的套葉南的家庭情況,都被他搪塞過去,就又換了工作上的話題問他最近工作的感受,這些話題也讓鄭茹能搭上了話,在他爸麵前說了不少藍眉的壞話。

鄭禿驢一直垂涎藍眉的美色,自然不會把這些穿小鞋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顯得很語重心長的維護起了藍眉:“你們藍處長的人還是很不錯的,對待工作認真嚴謹一絲不苟,雖然和你們下麵的人關係搞得不是怎麼和諧,但也是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呀,對你們嚴厲點也是為你們負責啊,特別是像你和葉南剛去上班,一定要養成一個好的工作態度才有助於將來的發展嘛。”

鄭茹不屑的撇撇嘴說他的胳膊肘往外拐,葉南倒是在鄭禿驢麵前顯得畢恭畢敬,對他的話不論是對是錯都點頭。無意間發現鄭禿驢總是有意無意的掃一眼自己的包,這才想起過來一時聊得投入將正事給忘了,就看了一眼皮包,心照不宣的朝鄭禿驢笑了一下。鄭禿驢是明白人,心領神會他的意思,就裝模作樣的在兜裏摸了摸借故沒有煙了,吩咐鄭茹:“茹茹,你下去給我買包煙去。”

葉南明白他的意思,本來自己那包中華才開拆拿了兩支的,就交叉著十指也沒什麼舉動。

“家裏不是有很多煙嗎?”鄭茹知道在家裏那間空屋子裏好煙好酒快堆一座小山了,就疑惑地看著鄭禿驢。

“外地的煙抽不慣,本地人抽本地煙嘛。”鄭禿驢借口說,“下去買包‘好貓’上來,還是本地煙抽的順口。”

鄭茹這才撅了撅嘴一臉不情願的站起來轉過身打開客廳的門出去了。

支開了鄭茹,就葉南就把皮包從一旁的沙發上拿過來,拉開了拉鏈,將江詩丹頓的盒子拿出來放在了鄭禿驢麵前,笑嗬嗬說:“剛才一時和鄭主任您聊得起勁把這事給忘了,這是我一點心意,也是我表姐特意交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