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來,北鬥在院內看著發黃的樹葉,蕭蕭落下,一位守門的軍官進來報告道:“湘西唐家莊派人送來一封信,請郡馬爺示下。”
北鬥打開書信,見字跡潦草,寫的歪歪扭扭,信上大意是說:唐家莊遭到了苗人的圍攻,唐家屢戰屢敗,被打的丟盔卸甲,莊不成莊,戶不象戶,請王爺和郡馬幫忙來解此圍。北鬥看完信問道:“送信的人哪?”
那軍官道:“在門外等候哪。”
北鬥道:“讓他進來。”
那送信人進來一揖道:“小的唐小五,夆莊主之命來給郡馬爺和王爺送信。”
北鬥問道:“唐家莊怎麼和苗人叫上勁了?”
唐小五道:“別提了,苗人大首領被毒蜘蛛咬了,高燒不退,派人去唐家莊取藥,莊主親自抓藥,和別的藥同時放在了一個櫃台上,結果被莊主五歲的小兒子給串換了,把開給別人的藥當成了治毒蜘蛛的解藥了,那人拿回後大首領吃了這藥就死了。他們的二首領得知此事的原尾後便率領三千苗眾來唐家莊拚命,要我們交出那五歲的小公子,說是剜心取肝祭奠他們的大首領。莊主的婆娘不幹了,她那能舍得親骨肉啊,橫刀同二首領打了起來,莊主的婆娘的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結果還是敗在了二首領的飛天神爪下了,後背被抓去了一塊肉。莊主沒辦法才想起了郡馬爺和王爺。請您快起身吧,去晚了我們的村莊就不複存在了。”
北鬥道:“好吧,我們去請南棋王爺,請他一起去貴莊。”
南棋聽守門的軍官說郡馬北鬥來了,便迎到了書房門口,問道:“禦妹夫一向都不過府,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
北鬥一揖道:“請王兄看看此信吧,是湘西唐老大唐兄來的信。”
南棋接過信一看心涼了半截,說道:“這又過了好幾天了,恐怕村莊早被攻破了。”
北鬥道:“不管咋樣咱都得去看看啊。”
南棋道:“好吧,等我換了衣服,咱就走。”
北鬥和南棋各帶三十名火銃手,騎上馬隨同唐小五直奔唐家莊。他們心急如火,日夜兼程,第三天晚上便到了湘西,湘西是山連山水套水,有山必有水,有水必有山,山坡上一片金黃,大片的紅葉火一樣的紅,蒼鬆翠柏點綴其中。半夜時分,眾人來到了唐家莊,莊內一片肅靜。南棋問唐小五:“莊內怎麼這樣寂靜?沒有一點氣息?”
唐小五道:“都躲到唐家大院裏邊去了,大院城高門厚,估計苗人眼下還沒攻進大院。”
北鬥道:“你上前叫門吧。”
唐小五來到大院門前向裏邊喊話,唐老大一聽南棋和北鬥來了,知道救兵來了,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上了院牆往外一看果真是南棋北鬥,便命人大開院門,唐老大走下院牆說道:“二位兄弟可來了,我都有點兔子掛掌——頂不住烙鐵了。”他命管家去招待六十名火銃手,自己拉著南棋北鬥走進了上房。
下人送上茶,唐老大說道:“二位一路披星戴月趕來,為兄真不好意思。請喝茶,一會就開飯,先墊巴墊巴。”
吃完了飯,南棋北鬥被安排在書房裏,是臨時安了兩張床,又把那些擠進來的村民轟到了院裏,給六十名火銃手騰出了鋪位。轉瞬間天就亮了,眾人起床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唐老大介紹道:“這苗人二首領可厲害,不但會撒豆成兵的異術,他那飛天神爪也很厲害,爪爪不空,竟往肉上抓,二位兄弟可要多加小心。”
南棋道:“他的飛天神爪我倒是不怕,就是沒搞明白他的撒豆成兵是什麼來路?”
唐老大道:“他的撒豆成兵之術是他腰間挎一個布袋,裏邊裝著黑豆,他一念咒語那黑豆便蹦蹦跳跳的變成了士兵,箭射不退,火燒不死,可愁死我了。”
北鬥問道:“火銃能不能消滅他們?”
唐老大說道:“不知道,我們也沒有火銃,沒試過。”
南棋道:“別怕他,大風大浪我們都闖過來了,還怕他這小小的陽溝翻了船?”
北鬥道:“唐兄能否弄點黑狗血,我們抹在刀上,好破他這撒豆成兵之邪術。”
唐老大道:“有,我家正有一條黑狗,殺了就可以了。”唐老大傳下話去,眾家丁忙著殺狗。
殺完了狗,北鬥和南棋將自己的寶刀抹上了黑狗血,然後把槍沙也用黑狗血塗抹了一下,淨等著苗人來叫陣了。太陽升到兩杆子多高時,莊丁才進來傳話道:“報告莊主,苗人的二首領來叫陣了,今天又多了個凶煞惡神的鐵麵人。”
唐老大哆嗦著雙手道:“他們來了,咱們出去迎戰吧。”
南棋道:“唐兄不必害怕,有我們哥倆你怕什麼?”
唐老大道:“說不害怕那是瞎話,我都被他們打怕了。”
南棋“嘿嘿”一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沒人能治他!”家丁打開了旁門,南棋北鬥領著六十名火銃手來到了門前的空地上,那裏己經占滿了苗人,為首的上身穿著一件光扳羊皮坎肩,腰間圍著一件豹皮裙,頭戴無頂圓帽,帽子上插著兩支野雉鴒。在他旁邊站著一個大胖子,此人裝束和他們的頭人差不多,隻是臉如鐵粉塗之,嘴唇外翻,一副金剛下凡的樣子。
這胖子走出隊列,口出狂言,揮動著一柄狼牙棒,說道:“你們是哪來的送死鬼?報上姓名來,爺的捧下不死無名之鬼——”
南棋道:“本王是西安南棋,來吧,小爺陪你玩玩。”
那胖子自我介紹道:“死也讓你死個明白,我叫胖得海,是苗人的三頭目,死在我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你是死在我手裏的多少個我是記不清了。”
兩人說打就打了起來,那胖得海果然名不虛傳,狼牙棒顯些把南棋手中的寶刀磕飛,震的南棋右臂發麻,南棋覺得硬碰硬是不行了,便來了個老猿繞樹,圍著胖得海打,打了八十多個會合,胖得海有點急了,他用盡了力氣也打不到對方,心裏越急武功越走樣。這時,南棋來了招旋風刀,那離手的刀直奔胖得海的頭便砍了下來,嚇的胖得海把頭一低,那刀貼著他的頭皮便削了下來,頭發被削掉了,帽盔被削去了五分之一,兩根野雉鴒也連同帽盔一齊被削掉了。胖得海伸手一摸頭頂,光禿禿的是轉圈有毛當間光,他捂著光頭頂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