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留給我的傷感多於快樂,那是什麼?”文馨注意到遊明腳邊的白色團狀物。
“兔子,在山上抓來的,好看嗎?”遊明俯下身將準備好的胡蘿卜沾上煮過的水喂給它,小白兔吃得很歡實。
文馨剛蹲下便聞到一股味道:“這水裏是什麼味道?”
遊明將杯子移開,神秘的說:“這是我特製的,加料水。”
文馨發現剛才還穩穩臥著的小兔子竟歡蹦亂跳起來,興奮不已的滿院串遊讓人不明發生了什麼事情。文馨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遊明並不驚訝,他將手裏剩下的半截香煙遞給文馨:“這是水裏的味道,或許就是你要的答案。”
文馨恍然大悟:“海洛因,他們是被海洛因控製了。”
“很聰明,我那天就注意到那個中年胖子手裏的那包白粉,後來聽了老族長的困惑,我跟你串門的時候,發現村民們抽的都是一種香煙,而這種品牌的香煙不是國家批準生產的,從包裝的粗糙度上看,應該是小作坊裏出來。讓人不解的事,為什麼這裏的人都吸這種香煙,我問過,它的價錢並不便宜。於是故意留下這些香煙,就是想證明我的推測,現在有結論了,你看下一步該怎樣走?”遊明了解文馨的個性,她不會袖手旁觀,任由他人宰割這裏無辜的人們。
“咳”文馨輕歎:“我明白了,原來製造海洛因的這幫人,先用千迷惑他們,而後再賣給他們這種香煙,再把撒出去的錢收回來,真是一幫混蛋。”她心裏充滿憤怒,她也氣這裏的村民不爭氣,試想這也不能全怪他們,海洛因這種白色魔鬼,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擋得住的。在麵對自己的生命與尊嚴麵前,他們的選擇也是這麼的無奈。
她沒有回答遊明的問題,默默地走進堂屋,麵對父母的遺像,她屹立於牆邊。老族長聽到他們的對話,明白文馨此時矛盾的心態,畢竟她的家毀在這些村民手裏。他勉強支撐病殘的身體走到堂屋:“孩子,我能體會你此時的心情,可是這裏的村民現在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想想辦法幫幫他們。”
文馨還是沒有出聲,她用手輕輕擦試父母的遺像,表情很平靜。老族長知道他剛才的話沒有說動文馨,他遷住文馨的手:“跟我來孩子。”
文馨攙扶他回到自己的臥室,他命令文馨:“孩子,把我衣櫃上的木盒取下來。”
文馨拿下來遞給他,木盒上落滿灰塵,老族長用嘴吹開灰塵,彌漫在空氣裏的灰沫讓他嗆咳一陣,打開木盒,裏麵有一塊紅布包著的東西,揭開紅布,一塊玉佩出現在他們的麵前,老族長雙手舉起交給文馨,文馨推開他的手:“爺爺,這件東西我不能要。”
“孩子,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這個秘密隱藏了二十年多年了,坦娜也不在了,現在該告訴你了。”老族長的眼裏閃過絲絲的淚花。
文馨讓老族長的話弄懵了,她拿著玉牌坐在床邊,遊明也跟進來站在門邊等待下文,老族長回憶起往事:“當年我的妻子在臨終前寄給我一封信,我思念妻女,決定去見她最後一麵,結果人海茫茫我未能如願。在回來的路上我撿到一名女嬰,我不忍心她餓死路邊,便將她帶回村子。可是,我是個孤寡老人,無力撫養這個孩子,就像先寄存在鄰村的一家善良人家。當時,坦娜即將生產,我找到她說明了那個女嬰的情況。坦娜馬上應允要撫養這個女嬰,為了讓女嬰能像其他的孩子一起無憂無慮的成長,經過我們的商量決定在坦娜生產那天將那名女嬰抱回村子,作出雙生的假象,讓人悲傷的是坦娜生下一名男嬰剛來到人世就夭折了,坦娜悲痛之下,將所有的愛都撲在那個女嬰的身上。那名女嬰也名正言順的走進這個家裏,孩子,你就是那個女嬰,你的阿爸阿媽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有接生的穩婆。你的阿爸阿媽沒有對你另眼相看,而是視如己出的待你。”
文馨像是被人當頭棒喝,她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老族長:“這不可能,您是在給我講故事,對嘛!”老族長搖搖頭:“孩子,我沒有騙你,這是你阿媽當年留給你的一封信,我一直留著,今天該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