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願自殺謝罪,求老莊主看在段大俠的情麵上,給你一次自新的機會。”
風清揚方始恍然,為何近月來未曾見過大師哥的蹤影,原來是替自己向慕容家賠禮求情去了。
想到大師哥素來強項,無論何種境地也不肯低頭的性子,心中一熱,流出淚來。
二娘哼道:“裝模作樣騙得了誰,這才幾日不見,你又勾三搭四地拐上一位,我看你是沒救了,先殺了你再說。”揮拳欲上。
柯叔忙架住道:“使不得,老莊主的令旨你忘了?”
二娘目眥欲裂,斥道:“死鬼,你還敢攔我?
“老莊主怎知現下的情景,你親眼目睹,就忍得下嗎?”
柯叔沉聲道:“若非為了顧全老莊主的大事,我早和這小子拚命了,茲事體大。
“不得老莊主之命萬萬莽撞不得,況且你就算殺了他,就能救活雪兒嗎?”
風清揚胸口如中重錘,跌坐在椅上,幾乎聽不到自己在問:“雪兒,雪兒怎麼了?”哇地一口鮮血噴出,隻感天旋地轉,幾欲暈倒。
柯叔滿含怨毒的盯視著他,從牙縫裏擠出聲音道:“虧你有臉問,虧你還有心問?你恁的待她,她還有法活嗎。
‘若非我等晝夜監護,她早已死過十次八次了,可她心已死了,我們能監護她一生嗎?”
風清揚感到這一字一句均如利劍穿心,但聽得慕容雪尚活在人世,提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現今就算讓他為慕容雪嚐盡十八層地獄的種種酷刑,他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二娘一口氣總是咽不下,哭夠一氣,赫然怒道:“提這小子回去,讓雪兒親手剮了他。我先殺了他的姘頭再說。”
猱身而上,疾拍一掌,直取秋夢頸項。秋夢對周遭一切不聞不見,對這一掌更是紋絲不動,心中倒情願死在這一掌之下,讓慕容雪家的人泄盡怒氣,成全風清揚。
風清揚其時已感心力交瘁,這一掌若打向他,自是坦然承受,卻不能讓秋夢遭池魚之殃,竹筷徑出,啞著嗓子道:“不得濫殺無辜,我隨你們走。”
二娘眼見得手,不意掌若再進二分,人未傷到,自己倒被竹筷透掌而過,她練功罩門恰在掌心勞宮穴上,此穴被傷,一身武功便毀之一旦。
當下收掌不及,奮力後躍。
風清揚隻是迫她收掌,俟她收力便將竹筷收回。
柯叔厲聲道:“好個不識抬舉的東西,你是護定了這賤女人,與我們作對?”
風清揚直感嗓眼處如刀割火炙,強提力氣,弱聲道:“柯叔請自重些,我是看在雪兒麵上敬你們幾分。
“一人做事一人當,天大的責罰我一人領受,閣下一定要傷及無辜,在下也隻有得罪了。”
二娘怒道:“混賬小子,敢恁的放屁。”
猱身複上,雙掌連環,齊地攻向二人,對風清揚意在迫其自保,對秋夢卻記記是殺招。
風清揚無暇細思,情知自己若落入他們手中,秋夢定然性命不保,是以凝起心神,竹筷連點,專向二娘的掌心勞宮穴上招呼。
二娘連出十幾掌,皆是半途而廢,若待使全招式,竹筷早穿在掌上了,氣得尖叫厲嘯,狀若瘋虎,直欲與風清揚拚命,然則十幾掌下來,方知自己連拚命的本錢也沒有,腳下一滑,退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