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異軍突起勤王師(2)(1 / 2)

“其實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這種事算個甚。

“老實說這種荒唐事愚兄也有過幾樁,隻不過沒人對我恁地傾心罷了。

“還是兄弟的技藝高超,愚兄甘拜下風。”

風清揚虎起臉道:“大哥,你再恁地說,兄弟跟你恩斷義絕。”

解風忙道:“兄弟別急,何必如此,沒有便沒有。

“愚兄信得過你,等這位姑娘醒過來,你好生問問她不就結了。”

風清揚頹然道:“我正是怕她醒來沒法跟她解釋,才請你幫我參詳參詳,我著實怕麵對她,將來我怎地交給她另一個我。”

解風不敢再取笑他,同時想起自己的一段往事,不由得悸上心來,喃喃道:

“莫非是他們對付完了我,真的要向你招呼了?”雙手發顫,麵上神色痛苦至極。

風清揚心中亦不無懷疑,然則細思適才情景,自己奪劍時倘若慢了刹那,自己抱回來的便是具香屍豔骨了,那一劍的力道沉猛淩厲,顯是未留餘力,若說以此種手法算計自己,未免也太說不過去。苦笑著搖搖頭。

解風道:“兄弟,你自己好生想吧。愚兄實在支撐不住,先睡了。”

風清揚微微一笑,知他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遭遇,餘悸猶存,假托睡覺以免失態。

其時已是子夜,四下裏蟲聲唧唧,不遠處一片蛙聲如潮,風清揚驀地裏隻感心中空空蕩蕩,身心飄越,竟爾無處可以附麗,須臾一股悲涼淒愴之意湧遍全身,直欲拔劍起舞,長歌當哭,方可一抒胸懷積鬱之氣。

“嗯”的一聲,風清揚起身一看,禪床上那位少女秀眉微蹙,雙眸緊閉,顯是睡夢中感到創痛,是以發出一聲呻吟,心中一喜,她既已感覺疼痛,劍創處幾條經脈尚未大損,些微疼痛倒無關緊要了。

轉頭一瞥,另一側禪床上卻不見了解風,不知他何時離屋而去,風清揚登時竦然汗出,倒不是擔心解風一去不返,也不是掛慮他的安全。

而是心下慚愧,解風功力已失,與平常人無異,他離榻起身,越窗出去,自己全然不察。

十幾年的武功不知練到哪裏去了,倘若敵人侵入,自己無疑是將性命交了出去,雖不是與人比武賭勝,卻也栽到家了。

言念及此,由頂至踵,一片清涼。

那少女又呻吟幾聲,顯是痛楚不勝,風清揚見她額頭上汗出,雙手緊握,心下憐惜不已,摸出一方汗巾為她拭去汗珠,雙手微運內力,按摩撫鬆她雙拳。

哪知不搭猶可,雙手搭上少女雙拳,摩動之下恍如晴空響個霹靂,直貫入頭頂而入,登時心向下沉,沉落下無底深淵,少女雙拳竟爾拘攣如雞爪,筋肉僵滯,已然無法分開。

風清揚心頭電閃:“牽機毒?”

他聽人說過,中了牽機毒後,便會全身拘攣一團而死,狀極慘厲。

可此毒一向是皇宮大內專用,用以賜死龍心不喜的嬪妃大臣,江湖中從未有人用過。況且此毒中則立發,無藥可解,卻又不是這等情狀,想到這裏,心下一寬,額頭冷汗卻已涔涔流下。

當下再也顧不得男女之別,聖人哲訓,關好門窗,將少女上下衣裙、中衣、小衣一並除去,從頭發而至腳趾逐一探實,手撫溫軟玉體,心中卻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自骨骼、皮膚、肌肉、筋脈均細細查察,除了胸部左乳上一處劍創外,了無異狀,連破皮紅腫發青的跡象都沒有。

風清揚檢視一番後,心中愈發沉重,倒希冀發現有甚內傷外創,足以導致雙手筋骨痙攣之狀,縱然自己功力淺薄,無能醫治,大可求張天師、峨眉淨思師太這等高人出手,隻消不是立死之人,多重的內外傷均可治愈,可這等無影無蹤的病象著實令人束手無措。

他怔怔地為少女穿好衣服,少女此時疼痛已止,秀眉舒展,長長的睫毛覆蓋眼瞼,雙頰現出一對淺淺的酒窩,隱隱然若有笑意,嬌美豔麗不可方物。

風清揚望著那纖秀如水蔥的十根玉指,拘攣僵硬如雞爪,複想至少女拘攣成一團的死狀,不由得心中大慟,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一人拍他肩頭道:“兄弟,莫急。”

風清揚一口鮮血噴出,神智倒清醒許多,回頭看時,原來是解風提著一包物事站在身後,欲待開口,解風道:“我看到了,好高明的下毒手法。”麵上滿是不忍之色。

風清揚訝然道:“是毒?”

解風道:“若是武功,哪一門哪一派的手法能逃過你的法眼。

“你既看不出原因,必是中毒無疑,隻是這下毒的手法忒煞高明,也太過毒辣。”

風清揚先已料定這少女是中了奇毒,卻仍僥幸其萬一,聽解風一說,是徹底絕望了。

饒他身負武林中最高明的武功九陰神功,對毒卻是一籌莫展,跌足歎道:“這位姑娘年齒尚稚,武功平平,怎會惹上這等高明的使毒大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