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是在好久之後, 才察覺柳韶光當初是在忽悠他。

不說會不會有人好奇的跑來問東問西, 最起碼是絕對不會輕易有渡劫期的大能跑來把二人掠走。

重玄派布置的九龍池起了效用, 陶邑成功晉升渡劫, 他修的又是殺伐之道, 凶名赫赫。

不是邪修卻比邪修還可怕, 沒人敢冒得罪他的風險。

太玄處於半退隱狀態, 柳韶光代管掌門,卻實際上把更多的事務扔給常壽,還美其名曰鍛煉下繼承者。

麵對這師門中的隱性一霸, 連陶邑都要避讓,常壽也隻有乖巧的給長輩壓榨的份。

見到席雲霆和陳瀟,常壽差點哭出來:“席師叔, 你是來救我脫離苦海的嗎?”

席雲霆不明所以, 常壽鬼祟的看了看周圍沒有柳韶光,才低聲說:“您回來了, 接任太玄師叔祖的就是您了吧?”

無情的搖了搖頭, 席雲霆語重心長地道:“這是師門對你的看重, 是責任也是考驗。”他想拍他的肩膀, 發現夠不到, 改拍他的胳膊, “我相信,你會習慣的。”何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表現的淋漓盡致。

開玩笑, 這一世他和瀟弟可是要輕鬆度過的, 怎麼可能往身上攬這麼重的擔子?!

常壽滿臉委屈,別的門派爭權奪利能打得滿臉血,怎麼到他們重玄派一個個跟推鍋一樣?

柳韶光興奮異常,忙前忙後的張羅小師弟的住處。

席雲霆小的時候,就是由大師兄教導基礎的,柳韶光還滿心的希望這次能重溫舊時光。

陳瀟卻謝絕了他的好意,既沒有選擇住進他的地盤,也沒有選擇原來的洞府,而是和席雲霆商量過後,倆人住進了昭萃殿。

如果是別的地方,柳韶光還能強詞奪理一番,隻有師父的故居,他沒法詭辯。

倆人安安生生的在九昆山修煉,陳瀟打算在兩人至少長到十七八歲的時候,再和好友們會麵。以前在仙宮時是一塊變小,還沒什麼,可隻有自己和席雲霆這麼小,在他們麵前會不好意思。

可世上總有那麼些巧合,讓陳瀟的想法落空。

倆人回來的這一年,正好又是十年一次三大仙門比試的年份,還剛好輪到重玄派來舉辦。

景慧以前是作為領隊,帶領金禪宗的弟子們來參加比試。

他現在修為高了,身份也跟以前不一樣,成了高層,這一回是來替金禪宗坐鎮的。

理所當然的,景慧被安排在少昆山,住的地方距離昭萃殿就隻有一段距離。出來進去的,就碰見了。

景慧既然知情了,自然不會瞞著其他人。

很快,童諾諾和唐汝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還外帶一個家屬厲牧野。

看著少年版的陳瀟,童諾諾稀罕的不行,毛手毛腳的在陳瀟的臉上頭上摸。

被陳瀟不開心的把手拍開,“不知道男人的頭不能摸嗎?”

童諾諾直樂,道:“問題是你現在還不是男人呀。”陳瀟沒好氣的瞪他,童諾諾也怕真把他惹惱了,逗了兩句就放過了他。

眾人聊起了他倆在上界的事情,隨後景慧說道:“要不是聽你親口說起,還真不到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在下界真的一點變動的感覺都沒有。”

陳瀟笑了,說:“變化不是一日完成,涉及到整個天境世界,肯定是在潛移默化之中,慢慢的進行移動。”事有輕重緩急,當深淵被剝離,死煞之體能造成的影響就已經被減弱了,天道就不急著一下子就完成整個布局,而是緩慢的進行變動。“不過,也不可能全然沒有感應。你如果注意一下,就會發現天境之中,發生天災的幾率增高了。”

想了一下,童諾諾點頭:“還真是。我們光在阿木爾天境,十年內就遭遇了三次地震,一次山體滑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