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天氣,冰得刺骨,讓人遍體生寒。
河水被隆冬時節才有的寒氣凍住,就如同凍住了一個季節。
已近午夜,一個孤單的身影在昏黃路燈的映照下,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渾身不自覺打了個寒戰,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身體隻有一條淡藍色毛線衫襲身,一條膝蓋處破了一個洞的牛仔褲穿在身下。就這麼*著已凍成青紫的雙腳,行走在冰冷的路麵上。
腳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寒意。但那身影已感覺不到,就這麼托著麻木的身軀,行屍走肉般地移動著。
雲逸飛,是他的名字。人如其名,不管何等的落魄,他的身上總會逸散出一股飄逸出塵的氣息,一股不向命運低頭的氣息。即使無比地落魄,即使被命運玩弄於鼓掌間,雲逸飛都不曾絕望過。麻木地沉淪、墮落,是他最看不起的。他要與自己鬥,與天鬥!然後,在無比絕望的生存環境中,抓住一線生機,一絲希望。
“獵鷹,可以行動了吧,我都等不及嚐嚐這鮮美的滋味了。”一幢居民樓的屋頂上,一個神色陰冷的青年男子伸出舌頭變態地舔了舔嘴角,雙眼迸射出那隻有看到了獵物才有的野獸般的光芒。
“再等等,毒蛇,我總覺得這個小孩有點奇怪,居然讓我感受到了威脅的氣息。”一旁的男子壓低了頭上的鴨舌帽,謹慎地道。
“還等什麼。獵鷹,我發現你隱忍了幾年,變得越來越膽小怕事了。對方還是一個小毛孩子,你居然感受到了威脅的氣息?可笑!你不去,我去!”看樣子,毒蛇的為人並不像他的名字一樣懂得隱忍、偽裝,然後在恰當的時機發動致命一擊。
“呼……”一陣破空聲響起,雲逸飛聽到了聲音,可是來不及轉身,就感覺眼前一黑,然後失去了意識。
用肩膀扛著雲逸飛,毒蛇幾個起落來到了獵鷹麵前,嗤笑道:“怎麼樣?我說這小家夥夠不成半點威脅吧。”
獵鷹沉默不語,算是認同了毒蛇的話。可是心中仍覺得惶惶不安,緊鎖的眉頭始終不能舒展開來。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在房頂之上穿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兩旁的景物飛退,可兩人絲毫不覺得猛烈刮過的寒風刺眼,就這麼急速前行著……
“毒蛇,把小孩放下吧。”獵鷹微微地喘息了幾下道。
“恩,這小孩身體裏逸出的氣息無比純淨,一定能煉出上好的內丹。這一下,我們魔門就不用怕淨門的打壓了。”毒蛇同樣喘息著道。
“好了,換我把小孩背上山,你在後麵跟著。”休息了一會兒,獵鷹望向毒蛇道。
“恩。”毒蛇簡略地應道。
慢慢爬上陡峭的山坡,也沒有山路,就這麼靠著體力硬趴上去,直到山頂。
“好了,毒蛇,先歇息一下吧。”獵鷹就地盤腿坐下,微喘著氣道。
“休息什麼,偉大的時刻就要誕生了!想想以前吧,那個淨門的控火者,體內雜質這麼多。可由星辰雲池煉出的火丹,足足幫我們提升了一甲子的功力。這小毛孩體內沒有一絲雜質,難道你不想快點見證奇跡的誕生嗎。”毒蛇興奮地扛起雲逸飛,對著獵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