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祥結果李春雷遞過來的紙條看了看,紙條上寫著幾行字,張俊祥一眼就看出這是李亮的字跡,這張紙條上是這樣寫的。
俊祥小友:不知你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我是否還在人世?我與你相識之後,感覺你我雖年齡相差不少,但是你我肝膽相照,實為忘年之交。有件事情我一直深藏心裏沒告訴你,我年輕氣盛之時,曾與幾位朋友到郊區的海全村去探險,我們進入了海全村古宅荀秀才府,當年的荀秀才府就好比虎穴龍潭,我們四位友人進入古宅,結果四個人一死一瘋,另外一位負氣逃跑,終生未再相見。多年以來這件事成為了我的一個夢魘,每每夢中驚醒,皆做著當年的惡夢,我本想再談荀秀才府,一血當年恩仇。但是思前想後思前想後,實是無法擺脫作為凡人貪生怕死的嗔念。如今我已身患絕症,隻怕時日無多,我已經準備重回海全村,努力揭開當年朋友遇難之謎,也算告慰友人在天之靈。
我知道小友你天性喜歡探險,但是此事凶險之極,我不願小友你隨我一同冒險,我已經風燭殘年,如果我不幸死在了海全村,請你不管我是因探險荀秀才府而死,還是不幸病死,請你到海全村將我的屍骸取回,並且答應我你終生絕不涉足海全村的恩怨,這樣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場。
我還有一個兒子叫李春雷,他從小由我親戚養大,他出國多年了,如果我死了,請你通知我的兒子回來為我送終。
李亮絕筆7月24日張俊祥看完了這張字條,眼眶有點濕潤了,他知道這個李亮這次是做好了死了準備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寫出絕筆這兩個字,他一下子覺得心裏頭有點空落落的,李亮或許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個怪老頭,但是在他的心中李亮就好像自己的親叔叔一樣,如今自己的親人就將不久於人世了,他的心裏怎麼能不難受。
張俊祥一隻手擦了擦眼角留出的一滴眼淚,李春雷看見張俊祥流淚,有點拍馬屁的說:“張先生您對家父至情至性,家父能認識您真是三生有幸呀。”
張俊祥笑著搖搖手說:“好了好了!你們父子倆說話都這麼文縐縐的,我沒什麼文化,咱們能別這麼說話嗎?”
李春雷誇張的點著頭說:“哦!好的,好的。”
“我前一段時間還和李老師共事過,當時他還很硬朗呀,現在他怎麼說自己得絕症了,這是怎麼回事呀?”
李春雷抿了抿嘴,表情有點悲傷的說:“家父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我因為人在國外,每年回來的次數也有限,所以一直沒怎麼照顧他。家父一直都很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有時有個頭疼腦熱的他也是硬扛著,並且在人前裝的若無其事,他自己不吃藥也不上醫院,再加上常年生活沒有規律,時間一長他的身體就不行了。我也是這次回來之後才聽從小把我撫養長大的親戚告訴我的。家父幾個月前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在勸說之下他到醫院檢查,他得了胃癌,已經隻剩幾個月的生命了,嗨!父親這一輩子不容易啊!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的孝順他,他就要不久於人世了,我不是個好兒子呀!”
李春雷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了,並且眼中流出了熱淚,常夕美連忙在一旁勸他,並拿出了紙巾給他擦眼淚。
張俊祥此時沒有說話,他知道李春雷心情正是悲傷的時候,此時如果打斷他的話有點不禮貌了,他就坐在那裏等著。李春雷哭了一會兒,就又對張俊祥說:“我回家之後,父親沒有給我留下隻字片語,隻給張先生您留下了這樣一張字條,可見張先生您和家父的感情至深,我希望能將家父從海全村裏接回來,他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裏,我要好好的陪著他,好好的孝順他,但是家父性格執拗,我如此前去他一定不會跟我回來,所以我就想找先生您幫我勸家父回來,讓他好好的呆在家裏,我這就謝謝您了,您放心,我是不會讓您白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