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新聞,我今天見到仙子了。”
美人正喝一杯果酒,聽到這句話,被狠狠地嗆了一口,重重咳嗽起來。
他沒好氣地衝湊過來的銘刻說:“老兄,說大話能不能挑時候,大爺我正在喝酒,還仙子,我還小龍女呢。”
銘刻頭部盡可能向後拉,上下打量他一下那張傾國傾城堪比絕世美女的臉,用眼神對他的自我稱呼表示了深切的懷疑。但不管怎麼說,這不是重點,銘刻懶得因為他的態度對他的自稱與他稱發表不同的看法。
“嚴肅點,說正事呢。”銘刻拿了一隻雞腿,挪過去和美人擠在一起。
“你聽我說,今天我拉肚子,來得稍晚,慌張中跌了一跤……”他看著美人一臉鄙夷的表情,自我辯解道:“這裏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換做是你要遲到你不急啊?”
美人搖搖食指:“首先,我不會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因為貪食吃壞肚子,其次,我也不會因為時間太趕慌張地肢體失去平衡摔個狗吃屎。”
銘刻被戳穿吃貨本質,稍覺尷尬,眼睛一眯,危險地看著他:“你到底要不要聽?”
美人趕緊幫他倒杯酒,狗腿地做出請的姿勢,表示自己不再打擾---雖然常常不靠譜,但這個二貨較起真來,還是很懾人的。
銘刻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銘刻早就聽說山下小鎮上“小酒家”的名聲不錯,尤其是那個百仔雞,更是香噴噴、油酥酥,皮焦肉嫩,入口即化,饞得他老早就想偷偷下山去吃。初來乍到,又礙於書院嚴厲的規矩,一直就沒去成。
剛好今天八月十五中秋節,書院放假一天,銘刻就起了個大早,先在小鎮上逛了逛,好不容易溜達到接近中午,就匆忙鑽進小酒家胡吃海喝起來。
他吃東西本沒節製,這次沒人約束,食物還美味,就吃翻了天。樂極生悲,下午肚子一直咕嚕嚕地鬧騰,整個下午淨往茅廁鑽。
他又在廁所拉完一通,看看時間,宴會將要開始,勉強撐著發軟的雙腿,急走趕向宴會廳。可是沒控製好身體,摔了個狗啃泥,頭磕在石頭上,站起來時眼前都是小星星。一抬頭,看到夜色中一個白衣飄飄的姑娘劃空而過。
雖然看不清麵容,但那一雙眼睛在滿天的星鬥下熠熠生輝,仿若折射著星辰的光芒……
講完後,他又瞄瞄美人那張臉,說:“雖然你這個偽娘長了一張禍國的臉,許多美女在你麵前都要失色,不過在我的仙子麵前,你可是那效顰的東施——”
美人生平最討厭別人拿自己那張臉說事,平時銘刻如果開自己容顏的玩笑,打不過他也是要狠踹的幾腳以表自己反抗的態度的。可現在第一場合不合適,第二他對那個“劃空而過”的“仙子”感興趣。
他忽略銘刻的調侃“你說的‘劃空而過’是字麵意思的劃空而過?”
“字麵的意思。”
美人再次確認:“是我想的字麵意思?”
“確認過,沒錯。”
“怎麼確認的?”
銘刻表情變得奇怪,小聲嘟囔了一句。
美人沒有聽清:“什麼?”
銘刻以悲壯的語氣,一字一句說道:“我說,我給了自己一耳刮子,疼,再抬頭看,嘿,仙子還在,腰上掛了一串紅色的鈴鐺,並衝我彎唇一笑…… ”
說到後麵,也不悲壯了,看那意思,還有點春心蕩漾。
沉浸在美好時刻幾秒鍾,銘刻抬頭,看損友憋笑的表情,知道這件事會被當做笑梗很久,心裏一歎,決定接受事實,最多被取笑時選擇性失聰。
不過,能看到仙子還是很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