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細胞,免疫細胞,顧名思義,這就是一個類似於守衛一樣的東西,是用來保護一個巨大的事物,比如這個遊戲,比如這個世界。
而為了守護這些事物,這個守衛出現在了這裏,出現在了南冉的麵前,南冉知道這名守衛要去消滅一些東西,一些不容許存在於這個遊戲、這個世界、這個地方的東西……
噢,或許要被消滅的這玩意兒指得就是南冉。
南冉就是有這樣的預感的,當他軟趴趴地趴在地上裝死的時候,他意識到這個名叫白細胞的守衛就是來找他的,因此不管這名守衛究竟想要做一些什麼,那對於南冉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下場,不過南冉僅僅隻是思考了這一瞬間,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守衛吸引了過去。
南冉發現白細胞伸手想要去打開關著方彼的那個櫃子門,這讓南冉頓時心驚膽戰起來了,他努力給自己的身體下達命令希望自己能夠站起來阻止守衛,但是耳邊係統233卻十分堅決地阻止了他的行為。
係統說道,“別找死!他是衝宿主你來的,不會對別人下手,隻要你的同伴夠聰明不做多餘的事情,白細胞隻會無視他!”
好吧,南冉一點也不相信方彼這個人會‘夠聰明’,不過當那白細胞把櫃子門一打開時,方彼這二貨居然還理所當然地窩在櫃子裏呼呼大睡,他卷縮在一堆衣服裏,睡得特別香甜,甚至發出了一些很輕微的鼾聲。
但是南冉看他還在睡覺,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因為白細胞似乎對這個呼呼大睡的二貨沒啥興趣的樣子,湊著大腦袋往方彼身上瞧了兩眼,甚至還伸出手往方彼身上戳了戳,見方彼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那守衛就把櫃子門關上了,繼續去翻其他的櫃子。
直到把所有的櫃子都翻了個遍,白細胞都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左看右看,最後又將目光放在了躺在地上裝死的南冉身上,又拎著南冉的頭發把他拎起來瞧了兩眼,似乎還是沒察覺出異樣來,就把南冉隨手扔掉,跨過更衣室的台階,離開了這個休息室。
南冉切實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之後,才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痛苦不堪地伸展著自己僵硬的屍體,他差點就真的死了,假死狀態持續太久的話,瀕死就會變成真死,如果那個該死的白細胞守衛還在這裏逗留多一會兒的時間的話,估計南冉就幾乎撐不下去了。
係統233的聲音似乎也因為那白細胞守衛的離開而變得平靜下來,那少有的焦躁不安的感覺退卻了,係統在南冉耳邊繼續發出平穩的聲音,並且給予南冉一係列的提示和指令,幫助他舒緩自己一度進入瀕死狀態的身體。
南冉發著抖用力搓揉自己的四肢,他的軀殼太冰冷了,以至於根本沒有知覺,他搓揉了好半天才慢慢恢複過來,那凍結的血管像是重新開始流動這血液,讓他的肌肉和心跳都逐漸平複下來。
南冉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小聲開口詢問係統,“告訴我,係統,這他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惡的是剛才還很活躍的係統現在居然一聲不吭,那態度擺明了不想回複南冉,南冉頓時咬牙切齒起來,“好吧,看來我得去找剛才那個白細胞守衛來問一問究竟了。”
“那隻是個守衛,除了消滅敵人,他不會回答任何問題。”係統終於答話了,聲音依舊冰冷,卻不再是那個刻板的係統聲音,南冉忽然覺得這個奇怪的穿越係統、這些奇怪的恐怖世界,還有恐怖世界裏的所有人,都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南冉從之前自己遇見了曹君那個妹紙之後,所有事物都已經超乎他的想象了。
“我隻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南冉受夠了這種一頭霧水的感覺,他逼問係統道,“你剛才肯幫我就是不想讓我死不是嗎?可是現在我根本不了解情況!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這比死更危險!”
係統233依然不回話,它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南冉以為它根本不想回答南冉的時候,它卻忽然開口了,聲音沉穩卻又恢複到了之前那種一板一眼的說話模式,“請宿主注意,您已經受到守衛‘白細胞’的鎖定,在接下來的所有恐怖遊戲世界穿越旅行當中,您都將遇到‘白細胞’的追殺,白細胞實力強大,無法正麵對敵,請努力強化自身,提高存活率。”
“我他媽不明白!”南冉怒了,提高了音量,還隨手把自己身上掛著的一件衣服往地上扔過去,發出的聲響其實並不大,卻還是把旁邊的呼呼大睡的方彼給驚醒了,之前白細胞那麼大力的翻櫃子,聲響都沒有驚醒他,卻因為南冉這不大不小的一聲怒吼而醒過來了。
方彼撲騰一下從自己的櫃子裏爬出來,見到南冉跪坐在地上,疑惑的爬過去,“怎麼了?”
南冉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沒什麼。”
方彼見南冉臉色慘白,“你看起來不太好。”他說完又忍不住環顧了一下周圍,“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來過?”
南冉便看向他,“你看到了嗎?”
方彼似乎是理解南冉的意思的,但他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剛才我感覺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過來了,我想醒過來,但是無能為力,好像被夢魘魘住了,直到聽到你的聲音,我才醒過來的。”
這時候係統又在南冉的耳邊補充道,“白細胞是修複遊戲的守衛,玩家不能得知其存在,因此主係統特別設定過,在白細胞出沒的地方,玩家會下意識將其‘忽略’,而忽略的方式是根據玩家的處境隨機性的。”
“也就是說,方彼暫時是安全的?”南冉自言自語,莫名有些安心。
那邊的方彼聽到了南冉的自言自語,他歪了歪腦袋奇怪的看著南冉,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半響反應過來說道,“你在和你的係統說話嗎?”
南冉不回答,隻是伸手摸摸方彼的頭,這個動作挺有意思的,帶著那種像是大人摸自己小孩腦袋的感覺,讓方彼覺得有些奇怪又莫名有點不好意思,他紅著臉低下頭,又開始犯二,“矮油,這是作甚啦~”
南冉眼角一抽,改摸為敲,在方彼的腦袋上敲了一個大大的包。
方彼頓時可憐兮兮的抱著腦袋委屈地哭喊,“幹嘛打我,明明是你突然摸我的頭。”
南冉隻是歎了一聲,“方彼,我們得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了。”
這句話頓時讓方彼差點跳起來,又開始哭喊,“為啥,為啥要分開!?這鬼地方嚇死人了,我一個人都不敢走啊!難道是我哪裏不好嗎?嗚……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