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蕊有點奇怪, 有點難以啟齒, 每次她快那個啥的時候, 總感覺到摸著自己的手不是兩隻。她想問玄淩天, 但萬一那手不是玄淩天的, 或者是她疑神疑鬼的, 玄淩天會怎麼想?
故而蘇蕊留了心, 再給玄淩天渡仙力的是時候就極力控製自己,留了一線警醒。
這實在是太難以做到的事,甚至難過渡劫, 這是赤、裸、裸的享樂啊。經曆了太多磨難,折磨,日子稍微過的好一點, 就讓人懷疑這不該是真的, 是個太過美妙的夢也說不一定。哪怕是她,每到那個時候都得半響才能呼出一口氣, 恍惚從萬丈深淵裏剛轉回來。
這日, 她拚命了用五指摳住玄淩天那瑩白致密微微鼓起的肩部肌肉, 在即將達到頂點的時候微微張眸, 看似迷茫, 實則還留有一絲清醒, 雖隻有一線之際,卻捕捉到他腰間一閃而過的影子。
那是什麼東西?
蘇蕊下意識就伸手抓去。
那影子卻像有意識似的躲開了她的手,從另外一側探出來輕輕觸碰她的腰際。
耳邊傳來玄淩天的輕笑。
蘇蕊便明了, 他肯定知道這是什麼?
“傻瓜, 你說這是什麼?”玄淩天在她耳邊輕笑。
那影子蔓延到蘇蕊後背,水一樣散開,將她包裹在其內,她有如置身一大盆溫水中,又像被無數隻手撫摸。
本就處在極致快樂之中的蘇蕊被這些手一碰,戰栗著化成了水沫。
那些手和影子壓根不顧她的軟弱,愈發的咆哮,與玄淩天一起滲入她的體內,發隙、耳洞、指縫、足縫,將她全部的占有,借以訴說它的思念和愛戀。
玄淩天腦中“轟——”的一聲,最後一道壁障消除,他那兩麵玄體終於在今日徹底融合在一起。原來他以為是早就融合了的,但此時才知一直沒有,直到此刻。
轟響中,一股新生的、充滿著勃發生機的仙力自兩人之間誕生,迅速遊走兩人全身,形成一個高速運轉的循環,所有處在這循環之內的一切都得到了生機的沐浴,包括那三個小細胞,兩人的丹田、紫府。
不知過了多久,蘇蕊率先睜開眼眸,正看見一道白色的影子,如同蟒蛇一樣纏繞在他身上,奇怪的是那蛇頭之豎著兩根金色的小角。蘇蕊一下就想起來玄明頭上的角了。
似乎感覺到蘇蕊的視線,那白影動了動,接著玄淩天睜眼雙目,那影子緩緩從他肩上滑到背後不見了。
蘇蕊好奇心已起,哪容它消失,撲過去要看它藏在哪了?
玄淩天急忙抱住她,入手一片滑膩的肌膚,令他心神不由蕩漾了一下,好不容易才定住:“娘子,不要調皮。”
蘇蕊抬頭,幽幽看他:“夫君,我想看。”
玄淩天眸光一顫,這可是她第一次這般稱呼她,有心想叫她再叫一聲,怕驚動了她反而不妥,笑道:“我那蛇身隻在情動之時才能現身,你若想見它,咳……日後努力便是。”
蘇蕊被他扶著,眼珠從他布滿可疑紅暈的臉移到被一段綢帶遮掩住的腰際,上上下下看了幾個來回,心想“他那蛇身跟上萬隻手似的,無孔不入,一次就弄的我要昏死過去。我要是一定要看,他再拿出來弄我一回怎麼辦?不行不行,這件事沒有想出應對之策前,還是別看了。”
是以,蘇蕊嫣然一笑:“嗬嗬,夫君說的是。來,讓我聽聽孩兒們長大了沒有?”
蘇蕊說著,把耳朵貼在了玄淩天的肚子上。
她突然笑靨如花,玄淩天呆呆怔了半響,後感覺到她挨著自己的肚子,忽然有些啼笑皆非,那三個小不點還是黃豆粒大小……哦,不……這一息間,他猛然感覺到肚子裏麵有東西在動。
是那三個小黃豆,似乎感覺到了蘇蕊的召喚,爭先恐後地彈跳起來。
玄淩天……“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蘇蕊嚇了一跳,心道她不至於這麼惹人討厭吧,見玄淩天吐得昏天暗地的,反應過來。
“你這是害喜了啊!”
害喜?
害個毛線的喜啊!
以前懷玄明的時候,知道的時候就直接生出來了,這叁是要要他的老命啊!
可憐玄淩天位列仙帝,卻也被孕吐折磨的死去活來的,蘇蕊哪還敢搞什麼胎教,忙扶他上床,將汙漬收拾了,給他穿上衣物,令他高臥在床休憩。自己好一通忙碌,按照古籍,先做了一碗安神養胎湯給他喝。
玄淩天過了兩日才有好轉,他害喜如此嚴重,原因不明,蘇蕊心頭怕怕,無論他如何廝纏每日隻以掌心輸送仙力給他養胎。
玄淩天見她心意已決,隻得斂了性子,安心養著。
兩個月後,仙舟橫渡墜星海,就要到玄武族聚居地了。
玄淩天見蘇蕊這幾日都憂心忡忡,撫著日漸隆起的肚子問道:“你又在擔心什麼?”
蘇蕊歎了口氣:“我是擔心你將來怎麼生?誒?玄明你是怎麼生的呀?”
玄淩天正在啃果子的手一頓,臉色有點不好了。可這件事拖下去也是無益,他到時候肯定得要人幫忙。
蘇蕊見他臉色陰晴不定了半日後輕輕吐出兩個字,若不是他是自己孩子的爹,又是個“孕男”,當真要笑昏過去。
“你還笑——”玄淩天拿著啃了一般的果子對準她,那模樣就跟被欺負了的小孩似的,誰認得他是名震天下的仙帝呀。
“不許笑,不許笑!”玄淩天見勒令不管用,隨手扔出幾個果子砸向蘇蕊。
蘇蕊用袖子接了果子:“好,好,我不笑。到時候你需要我做什麼?”
做什麼?
他身上有神族、神獸的血脈,蘇蕊也不是個普通的,他倆的孩子,一出世就得遭受別人孩子經受的十倍折磨。
“我要你好好陪著我。”玄淩天半響道。若是他生玄明的時候她在身邊,那他也許當時就明白自己的心了,不至於又等了這麼多年。
他至今記得誕下玄明時的孤獨,是的,孤獨。
“我當然會陪著你,我說的是我們能做些什麼……”蘇蕊在床邊坐下,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握在一起,在船艙裏散發著瑩白色的光芒。
……
玄明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小孩。本來是跟爹娘一起旅個遊的,剛到景點,爹娘就獨自快活去了,完全把他給跑到了腦後。那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還要帶我出來啊!其實我在家寫作業也沒那麼難熬!
玄明覺得他本質上是個好學生,但到了這裏以後,見到那麼多大烏龜都是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樹上、石頭上曬太陽,要不就是無聊的翻來翻去,他的心態似乎也漸漸變了。修行?人家生下來就是妖王,四周都是精純的仙靈氣,隨便吸幾口都夠其他人修煉幾年了。什麼?不努力總有一天會掉隊,會早死?唉……人家生下來就基本與天地齊壽了,還要怎麼修?進入神界,一想到飛升了還要受神族的驅使,倒還不如留在此間落個清閑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