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李曄發出一長串的慘叫聲。
剛才他還在電腦麵前“吃雞”，平白無故的就挨了一下。
在昏死之前，李曄還聽到一個嬌笑聲。
“平底鍋暴頭嘍！”
“傻妞，平底鍋真會砸死人的。”李曄的心裏多少有些惱怒。
妻子安榮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雖是兩個寶寶的媽媽，但性格依舊天真。
時不時的還會搞些惡作劇出來，比如今天的平底鍋襲擊。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李曄小聲說道。
或許上輩子欠這個女人的太多了，今生注定要用生命去彌補，所以李曄決定不計較。
但出乎意料的是，安榮並沒有出現，這讓李曄多少有些驚奇。
他又叫了一聲。“安榮？”
眼前除了燭火搖曳，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李曄詫異的坐直身體，才發現自己並不在家裏，應該是昏迷後被送到醫院了。
“醫院停電！”
看著那幾團燭火，李曄心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真是喝涼水都塞牙，好容易住一次院，還遇上停電這種破事兒。”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黑暗中猛地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
“大家醒了！”
什麼叫大家醒了，難道說被平底鍋砸翻的還不止一個？
“莫非是安榮開大，秒殺了全體狐朋狗友？”
就在李曄腦洞大開的時候，病房湧進好幾個人。
但在昏暗中，李曄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不過他一點都不慌張，反正在醫院值班的不外乎醫生、護士。
“大夫，我什麼時候能出院？”人都送到醫院了，家裏還不定怎麼樣呢，李曄也急著回家照看。
“大家醒了，老奴惶恐！”
又是一聲“大家”，李曄掃了一眼周圍，卻沒有發現其他的病友。
“難道別人都出院了，就剩下自己一個人？”
就在發愣的時候，那幾個人又上前一步。
李曄愕然發現，這些人頭上戴著襆頭，身上穿著紫色圓領窄袖袍衫。
“古裝片？”
李曄習慣性的抓了一下腦袋，結果觸碰到個軟軟的東西。
頭發居然被盤成一個包子，這不是安榮最喜歡的打扮嗎？
“太小兒科了。”李曄不屑的一笑。
這種伎倆也隻能騙騙外人，對他可一點作用都沒有。
就在李曄準備揭穿惡作劇的時候，腦子莫名的多了一些東西。
大唐。
李家。
宦官。
藩鎮。
“我……。”李曄傻了。
這是另一個人的記憶！
有歡笑，但不多。
憂慮、恐懼幾乎占據了所有。
“大家有何吩咐，老奴一定照辦。”
就在李曄驚訝的時候，一張老臉露了出來。
燭火搖曳下，那副麵孔忽明忽暗，仿佛是地獄裏的幽魂一般。
李曄的心頭一顫，說出了三個字。
“楊複恭。”
“這……”李曄自己都嚇一跳。
因為他說話的口音十分古怪，有點和河南話相似，但細聽又大不一樣。
“殺了他。”
錯愕間，李曄的心頭莫名冒出一股怒火，仿佛要把麵前的老頭幹掉，才能消解所有的恨意一般。
“老奴在，不知大家有何吩咐？”楊複恭又往前走了一步。
李曄眼中的恨意，他看得一清二楚。
可惜麵前的這個人除了表達憤怒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當然，對著自己吐口水除外。
“我，朕……。”李曄的腦子很亂，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看他茫然的樣子，楊複恭鄙夷一笑後，傲然說道：“大家忽然暈倒，皆是身邊的奴婢看護不周，老奴已將他們全數杖斃，還望大家寬宥這僭越之罪！”
“你！”李曄的怒火更加猛烈，眼看都要控製不住身體。
詫異之餘，他發現腦中竟然還有一道影子。
隻是在這滔天的怒火焚燒下，那道影子迅速的黯淡了，最後隻留下一個淒厲的聲音。
“不要辜負朕的大唐！”
“呼！”
刹那間，李曄渾身汗湧，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