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詫異:“是個小姑娘麼?”接著鬆開按著孩子頭頂的手,那女孩子立刻衝到姓聶的孩子身邊,牽起他的手,滿懷警惕與戒備的望著白衣人。
“你們叫什麼?”白衣人笑的和善,同時袖子一揮,兩個孩子隻覺一陣舒適的清風吹過,身上立刻清爽不少,再看彼此時,臉上的泥灰竟全都消失不見,現出彼此的本來麵目,頓時驚呼一聲。
青衣人早已不耐,不等孩子們回答,已經伸手再次揪住姓聶的孩子,就要轉身離去,白衣人卻忽然“咦”的一聲,叫住他:“莫師弟,等一等。”
他抬頭意帶詢問的看過去,隻見同伴正蹲下去仔細研判女孩子的麵相,接著還拉起她的手看了片刻,並麵露失望之色:“可惜……”
“怎麼?”被喚作“莫師弟”的人問。
白衣人不答,站起身摸摸女孩頭頂軟軟發髻,問:“你叫什麼?你家裏人呢?”
那女孩看看他,又看看被人提在手裏的表弟,似乎意識到自己要被留下,大大的眼睛蓄滿淚水,卻硬是沒有流下來,隻哽咽著回答:“我叫夏小喬,我家人,爹爹娘親,哥哥嫂嫂,都,都……”說到這她再忍不住,終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一哭,姓聶的孩子也忍不住大哭起來,同時奮力掙紮,想掙開姓莫那人的手去找他表姐,“放開我!我哪裏也不要去!我要和爹娘還有表姐在一起!”
兩個孩子都放聲大哭,白衣人頓時頭痛的皺起眉,他師弟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他自作自受,接著伸指點了兩下,兩個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白衣人搖搖頭,足尖點地飛身而起,在這個大莊院裏巡視了一圈,不過片刻之間就回到了原地,兩個孩子驚訝的忘了哭,都瞪著淚眼望著他。
白衣人輕歎一聲,對同伴說道:“都已經死了,隻剩這兩個孩子。”
話音落地,兩個孩子再次淚如泉湧,卻隻哭不出聲,莫師弟好似渾然不覺,隻說:“走吧。”
白衣人看著他拎起姓聶的孩子,眼睛望向已經奔過去想搶表弟的女孩夏小喬,跟同伴商量:“要不,把這女娃娃也帶上吧,這裏連個活人都沒有,留下她,難道讓她自生自滅?”
“要帶你帶,帶去了你管。”
見同伴沒有阻止,白衣人就拉住夏小喬,止住她的掙紮仔細看了幾眼,說:“孩子,我問你,你想不想和你表弟一起去?”
夏小喬懵懵懂懂,隻知道這人極有本事,又不想離開僅剩的親人,就含著淚點點頭。
“可是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從此不是此間人,還要潛心苦修、一心向道,不能有半分偷懶、貪圖安逸,你也不後悔嗎?”
夏小喬眨眨眼,兩顆淚珠兒順著白嫩的臉頰滑落,“您能教我剛才那樣飛起來的本事嗎?”
白衣人摸摸她頭上的丫髻,笑道:“那個簡單,隻要你想學,我就教你。”
“好,我不後悔。”
年幼無知的夏小喬說完這句話,就被看似仙風道骨、溫和無害的白衣人拎在了手中,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她眼前已經換了一個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