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燥的房間充斥著炙熱的溫度,雖然是暗無天日但憑著感覺也能知道,現在是正午。
沙漠之中的午後,通常都會產生這樣令人煩躁的熱能,讓人心生抗拒之意。
女人栗色的長發亂糟糟的,臉上也呈現出倦怠之色。她卷縮在牆腳,努力地將身子圈成一團,不去觸碰到旁邊半死不活的人。
那個人手臂上有著青色的淤痕,衣衫襤褸,甚至連些私密的部位都能看到。
咬著唇瓣,女人心中盡數委屈,死命地抱著膝蓋,尖尖的下巴抵在膝蓋上:“該死的納蘭烜!”
她被抓進來已經有三天了,外麵一點風聲都沒有,甚至她連這裏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唯一能和外界聯係的通訊器也在打鬥之中被破壞掉,可以說,現在她就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啊——”
地上那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子的人忽然麵容扭曲起來,不斷地在地上打著滾兒,原本清秀的臉現在看著也是猙獰的。
長發淩亂得不成樣子,衣服也被她自己撕爛,看來從靜脈注射進去的那些藥物真的有些霸道。
逆水看著那個被藥物折磨的女人,不自主地又往牆壁拱了拱,仿佛回到了當初在東歐組織時候,迫使她想在牆壁上拱出一個洞,好讓自己逃出生天。
上次有逆戰,這次又是誰來救她?
委屈的淚水終於是衝破了防線,決堤而出。
“逆戰……”逆水吸了吸鼻子,“逆戰,我想你了。”
對於一個死去很久的人來說,最大的價值就是有活著的人想念,這無疑是他曾經存在過的最好證明。
那個掙紮中的女人忽然站了起來,朝著堅固的鐵門飛奔過去……
“砰!”
血從她額上潺潺留下,逆水看著這樣的血腥場麵早就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在那個女人往後倒下去的瞬間,仿佛看到……一束和善的笑容在女人臉上綻放出來,那是解脫的笑容。
也許是動靜太大了,驚動了外麵看守她們的人,鐵門被打開。
“媽的!又死了一個!這東西真他媽的霸道!”
不痛不癢的聲音響起,對生命的褻瀆讓逆水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個男人,那男人臉上有一條明顯的刀疤,注意到逆水可疑的目光,男人不悅地蹙起眉:“再看老子收拾你!”說著,一手托起那個不知到底死沒死成的女人的一隻腳,如同拖死狗一樣將起拖出去。
地上殘留著的血跡也沒人打掃,任由它證明著,也許有一條生命在這個地方消逝。
過了一會兒,鐵門又響起聲音,逆水驚恐地盯著那個刀疤男走進來,心中蔓延出不好的預感。
胳膊上的疼痛提醒她目前還活著。
嗬嗬,真是窩囊呀!
閆家人竟然被囚禁在這個小小的基地之中,傳出去還真是笑話!
逆水被扔進白色的實驗室,有個教授模樣的怪老頭正以複雜的眼光打量著她,半晌說出了一句讓她痛不欲生的話來:“按住她。”
後麵的男人猝不及防地按住她,由於三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加上沒有怎麼吃東西,她早就喪失了反抗的力氣,隻能任人宰割。
“放開我——”
充其量,她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男人的笑聲狂傲地讓人想揍他一頓,逆水大口地喘息著,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怪老頭拿著注射劑慢慢地靠近她,仿佛死亡就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