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落日餘暉,蘇州之中。

酒肆裏,說書先生一拍止語,曲終人散。

一襲紅衣翩然,她獨坐一桌,從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從酒葫蘆倒半碗酒,揭開一壇上好的女兒紅,也倒入在這酒中,頓時酒香四溢,引得不少文人雅士都在此駐足,不願離去。她不似平常女子盤髻,珠圍翠繞。而如男子般一枚銀絲黑冠將青絲梳得整整齊齊,耳畔的碎發隨著微風搖曳。她孤高得如同夜中的那一彎弦月,旁人不敢上前。

此時,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莽夫,偏偏上前去,眼疾手快地拿到了這一碗酒,道:“姑娘,這酒就算是本公子買你的。”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轉身便想要離開。

哪知這姑娘也不是好惹的,手中不知何時就握著一支筷子,抵在了那男子的咽喉之處,冷冷的說道:“我這酒,不賣。”男子被逼無奈,隻得交出來了酒。

酒碗一交,男子深切地看了她一眼,立馬就坐在了另外一靠窗角落。

一人上前,恭敬道:“姑娘武功,在下佩服,最近明月山莊中的武林大會上,江湖豪傑齊聚一堂,坐無虛席……”

“武林大會與我何幹?”她大口將一碗酒盡,冷眼看著他問。那人拱手後也尷尬的坐回了原位。

從門外進來一人,笑道:“嗬嗬,姑娘此言差矣。”她隨意一瞥,一件藍白勁裝,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掛一把三尺佩劍,劍鞘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烏發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

識得他腰間佩劍的酒客,就在私底下議論起來:“這劍是不是……雲峰?”另一酒客偷瞄了那人一眼,對著他竊竊私語,道:“聽說梁州的書遙公子習武成癡,長劍雲峰從不離身,劍招出神入化,梁州城裏的人可是對他畢恭畢敬,就連是無相劍閣都得讓他三分。可也不知,是他與否?”

不遠處,一白衣男子悠閑地坐在椅子上,折扇一展一合,放在手中把玩,淺笑安然,低聲道:“明日的武林大會,有好戲看了。”

“是在下唐突,在下梁州唐書遙,敢問姑娘芳名?”他抱拳道,看著她。

而她卻輕笑一聲,正想說些什麼。卻被另一人接過話說道:“唐突,唐書遙?”她朝著聲音看去,來者是一個年齡正值二八的姑娘,烏金雲紋滾邊雲秀衫,水藍鳶尾百褶裙,腰間一條銀絲軟鞭,軟鞭柄端係著一串銀鈴兒,她每走一步,玲兒便響兩聲,清脆的聲音漸近,那姑娘的麵容也漸漸清晰。

唇紅齒白,麵如桃花,眼眸靈動,一左一右水藍絲帶綰著小巧的圓形發髻,前額有一縷碎發,雖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但也算得上是清麗可人,可愛至極。

聞言,唐書遙看著來人,有些尷尬的說:“姑娘說笑了,在下是梁州唐書遙。”

“唐,書,遙?”藍衣姑娘看著他有些猶豫的念出來,待看他眼角帶笑,微微頷首,才大了膽子說道,“我叫白溪,唐公子怕是明日要參加武林大會,今日就不找你比試了,明日在擂台上,我白溪必定要你與我一戰。”

“白姑娘的豪情,書遙佩服!”唐書遙抱拳,稱讚道,“不過,這位紅衣姑娘……”

剛剛說起這位紅衣姑娘,卻未曾想到,桌上隻擺上了幾枚銅錢,人卻已經不見了。

白溪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瞟了唐書傲一眼,便隨意找一桌,歎息道:“想不到,這武功最強的還是紅衣姑娘,可惜不知其名。”

夜黑風高,煙波湖岸。

一群黑衣人持刀,團團圍著一紅衣女子。她一翻身,手握著短刃已將其中一人割喉,飛身躲開暗襲的刀,落於停靠在湖岸的輕舟之上,衣袂翻飛,短刃滴血,如同嗜血羅刹。她指間不知又從哪裏得來了幾隻淬毒的細針,向那些黑衣人扔去,卻不料身後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刀一揮幾道血痕就落在了她的背上,她忍痛轉身來到那些人身後,用細針紮了他們後頸的死穴倒地。黑衣人全亡,腥風陣陣,那女子步履蹣跚……

“稟報少主,屬下發現容凡蹤跡。”一個黑衣人在一家客棧裏,對著一個帶著半邊銀麵具的黑衣華服男子道。

男子手一揮,那黑衣人就自覺的退下去。他嘴角一抹笑,看著不遠處窗外的樹,自言自語道:“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