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侄果真是奇才,不過短短五年未見,就已成就仙根。”在這平凡的招呼聲中,方才還囂張跋扈的數人紛紛變得謙卑起來,連青陽子也閉上了嘴,低頭行禮。除卻齊少彥這個例外。
“上清宮宮主張奉節,竟也是半仙級人物。九州半仙怎麼如此之多?不過看樣子張奉節的法力可是比若雪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尤其是在他體內,好像有某種危險的氣息存在。巨闕劍麼?”齊少彥暗自思量,漆黑的雙瞳閃過一絲詭異。
張奉節身著淺灰八卦道袍,腰上配了柄鐵劍,突兀地從齊少彥背後走來,龍行虎步,超越位階的壓力在周遭蔓延。幾百歲的他看起來卻和普通中年人一樣,兩鬢斑白,但精神卻很抖擻。
若雪彎下腰來,恭敬地道:“見過師叔。”自上古時代,三派五宗曆來便有所爭鬥,從未停止。自清玄門沒落後爭鬥便愈演愈烈,漸漸地趨向表麵化。但是,好歹昆侖派、上清宮這類門派都是正道統領,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張奉節與昆侖掌門本塵道人屬同一輩的人物,若雪稱呼他師叔,也是無可厚非的。
張奉節微微點頭,眉頭深鎖地模樣:“師侄你不去北海,來此地來做什麼?還有你身邊這位,昆侖何時又出個連貧道也不認識的半仙人物。”隨即轉向齊少彥點頭示好,半仙人物在九州極少,無論是何門派,隻要到了這一級數,便算是同輩中人,所以張奉節才表現得這般尊敬。而若雪因為門派原因才以晚輩之禮拜見。
天地良心,齊少彥被誤會了,雖說近日他的法力增長速度出奇地快,可有丹田裏那兩團氤氳之氣一攪和,本身實力並沒有攀上半仙的級數,甚至連摸上那層門還差了一步。但在外人開來,他已經接近那層級數了,一般的半仙是沒法勝過他的。
“北海,師叔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若雪不解,旋即又問道:“師叔這次帶領如此多人來這裏,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完全沒有涉及介紹齊少彥的話。
“你不知曉此事?”張奉節疑惑道。
“一個月前師傅就已經命我下山處理一些小事。可能有些最近發生的事我並不清楚。”
“哦?小事…”張奉節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心裏暗忖:“小事,小事會讓你斷去一隻手臂。你那手臂絕對是最近被利劍生生斬斷的,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貧道我是何等人物?”嘴上卻說道:“幾天前,在九州東北大興安嶺的變故你知道吧。”
若雪一震:“這奸賊不會是知道昊天卷的事吧?”腦中快速地思量,答聲道:“嗯,師傅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派我出山門,到大興安嶺走了一趟。”
“你去過大興安嶺?”張奉節驚詫道:“師侄你不過剛修成仙根,法力還未凝練,如果去過,怎麼可能…”
“難道師叔認為我在說謊?”若雪眉黛一挑,明顯地有些不滿:“清玄仙府被毀,被鎮壓多年的霍蒙逃了出來,沒錯吧。”
“賤人,你敢質問我父親!”驀地,旁邊的青陽子勃然大怒,把手一揚,就見漫天雷火往若雪撲麵而來,劈裏啪啦直響。本就看若雪不順,現在又見她對自己父親不敬,這種機會他怎會放過。
“逆子,你做什麼?”見自己兒子居然當眾動起手來,張奉節心一狠,長袖煽動,滅去雷火,隨後“啪!”一巴掌把青陽子打翻在地上。青陽子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暈倒在地上,嘴角還流出血絲。張奉節這一巴掌的力道著實不輕。
話說這麼多,其實整個過程也就在刹那間發生。對於青陽子動手,若雪和齊少彥都沒有動作。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張奉節是不會讓青陽子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傷了自己的。但是,若雪心中卻有一絲不解。張奉節曆來嬌慣青陽子,就算要真的教訓他,又怎會下如此重手。
“把少爺帶回去。”張奉節下了命令,立刻走出兩個做仆役打扮的中年人和一個丫環,攙扶著暈厥的青陽子離去。
“是我管教無方了。”張奉節略帶歉意地道,隨即又換回話題:“霍蒙乃是龍神後裔,神通造化,一身法力高至不可思議,不弱於天仙。而師侄你的法力…所以有些疑惑罷了。如果師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說就是。”
若雪心裏冷笑,張奉節這麼說不是擺明了不相信自己麼。自己不說的話,就是表明昆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師叔不必詫異,興許是我去得早的緣故。那時候,蛟龍剛破開封印,回複的法力不多。又有身邊這位常年在大興安嶺苦修的道友幫助,最後才得以下逃脫,隻是終究法力不敵,斷了右臂,這位前輩也受了一定的傷,所以一起前來九州西南找靈藥續回右臂,也方便前輩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