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奴海城邊陲一個沿海的小鎮——四口,這天太陽被烏雲微微地遮住,晴朗而又略帶一絲清涼。
四口地勢偏遠,人口稀少,且並不富裕,本是個窮苦的小鎮,卻也因此魔邪對這裏的控製較為稀鬆,人也還保有人類的本來麵貌,雖說是窮苦倒也有些熱鬧的景象,街上沒什麼大的酒樓商店,卻是有賣些小首飾、民間工藝的攤販,人來人往,倒是比奴海城心爾虞我詐、相互殘殺的“繁華”要好上百倍。
“靛兒、寂辰,跟進了不要走丟。”碧驪、靛兒、寂辰一行三人途徑此地。“我們先找個客棧,吃飯吧!”他們走進了一家小客棧,“店家,給灑家倒酒。”一個彪形大漢,豹頭環眼,滿麵髒黑胡子,粗聲粗氣的叫小二。“呃?灑家?”靛兒轉過身來看著寂辰,“是不是他喝酒灑了一地,所以叫灑家啊?”“嗬嗬……”寂辰忍著笑了笑,碧驪也袖遮小嘴微微笑笑。“呃?”那位大漢猛地轉過頭來,“那個混賬在笑啊?”他走進碧驪他們的桌位,“笑什麼?”你一掌拍在桌子上,連地麵都有些微微顫動。碧驪沒有理他,隻是靛兒初經世事不知道發生些什麼,眨著水靈靈的眼睛呆呆地看著那個大漢,好像在問灑家怎麼呢?寂辰轉過頭正巧看到靛兒的表情,不禁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彪形大漢見狀更是火冒三丈,“啊——”隻見他一個縱身跳起一掌把桌子擊個粉碎。靛兒匆忙躲在碧驪的身後,碧驪這才抬起頭來略帶認真的觀察這位大漢,還未等桌子碎片落下來,大漢一個揮爪把寂辰從椅子上揪起來,碧驪見狀正要起身阻止又穩坐下來,靜靜觀察。寂辰也跟碧驪學過些招式,他一個肘擊打在大漢的手臂上,而後正麵直拳實實地打在大漢的臉上,這一拳的威力可真是不小啊!那大漢微微晃了晃,發怒的把寂辰往地上摔,正當此時碧驪,輕靈躍起,大袖飛舞,一個斜縱,單手奪過寂辰,同時另起一指輕輕戳在大漢的腹中。輕輕的一指其實是暗含重力,大漢瞬時便重重的倒在地上。碧驪正準備將寂辰放在地上,怎料寂辰掙脫一跳,跳到大漢的身邊,“寂辰,不要……”碧驪以為寂辰心有不忿準備趁機報仇,她是不希望寂辰心存暴戾之氣的!但見寂辰使勁地把大漢撐了起來,似有模樣的施禮說道:“方才之事,我和我師妹多有得罪,我在這裏給你賠罪了!”而後又正色說道:“現在人類被魔邪欺淩,人類又何苦欺辱人類呢?”話音未落,大漢被這幼童的一番話羞得麵紅耳赤,“小子,你有膽量,也有大誌!灑家中意你這種人!”“灑家”一詞又是哄得眾人哈哈大笑,那位大漢看著也大笑起來。一番收拾之後大漢和寂辰他們便同桌吃起飯來,“小兄弟,老兄我叫楚豹,大家夥都叫我粗暴,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啊!剛才的事,唉!我不會說那些個秀氣的賠罪話,都在這酒裏呢,灑家幹了!”寂辰雖說是個孩子,不怎麼會喝酒,這時候也是推脫不掉,於是便一飲而盡了。“哈哈,好酒量,你雖說是個孩子,但我老豹喜歡,要不咱們結個兄弟這麼樣?”楚豹是個粗人剛才還在跟人麵紅耳刺的這會倒要結拜起來了,不過倒是個亂世英雄的料子。“好啊,大哥”寂辰仿著楚豹的口氣,於是兩人便朝天而拜,誓道:“從今而後,兄弟同心,蒼天為證,若背義忘恩,有違誓言,天人共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實鑒此心。”
“大哥這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師傅。”,楚豹微微作禮。“這是我的師妹靛兒”。楚豹同聲叫道:“師妹。”一番禮數才重新歸席。“小弟你們這是要去哪啊?”楚豹舉酒問道。
寂辰望著碧驪,碧驪心想:“這楚豹豪言壯語是個義士,且看他方才的招數應當也是個身懷星辰之力的人,告訴他應也無妨!”於是她向寂辰微微點頭。寂辰得明心意,“大哥,實不相瞞,我身負魘魔咒印,命在旦夕,此行正是出來尋訪名醫的。”聽到這裏楚豹不禁為這位結拜小兄弟擔憂,寂辰看到憂心忡忡的楚豹微笑道:“大哥不必擔心,天命有時,人命在天。”一個小小的孩子此刻倒是顯得成熟了不少,大概是長久的垂危令他比常人的成長要快上許多吧!當晚碧驪看著安睡的寂辰心想:“今日寂兒打粗暴的那一拳,雖然隻是一瞬間卻確實蘊含星辰之力,且今日他對粗暴的言語,對生命的一番態度,我果然沒看錯這孩子無論在星辰還是在天下,他都暗藏無限的潛力!”
一宵甜睡,次晨與楚豹一同吃過早飯,一番作別,楚豹說道:“小弟,大哥我是個粗人不會說什麼冠冕的言語,但有一句你記住,日後隻要你用的上大哥的,一紙書信,大哥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絕無二話!”此話一出兩人更是不舍,相握久久這才離去。
此次出來是為了尋訪救治寂辰方法的,碧驪本是憂心忡忡,但一路上兩孩子玩玩鬧鬧,哄得碧驪也是歡喜不已,於是三人沿途遊山玩水,沿著江海河北上,倒是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