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誰讓你睡了,給老夫起來,起來,你個小禿驢,去,給老夫幹活去。”一隻滿是褶皺的大手直接毫不留情地落在悟相耳朵上,狠狠地把悟相耳朵擰住,“去,先去打水,打不滿那十缸水別想著休息。”原來是梅老頭一副猙獰的麵目對著正在熟睡的悟相。
“嗷,疼疼疼,阿彌陀佛,老,老,老施主,疼,疼,疼,有話好好說,小僧答應了的事情,定會,定會完成好的,老,老施主快快鬆手,鬆手,小僧的耳朵都快被您擰下來了……”悟相一陣吃痛,慌忙道。
“給,水在離此地三十三裏外的天廟泉,你可是給老夫聽好了,隻許接源頭處的泉水,決不允許把源頭之外的哪怕一滴汙水給老夫帶到桶裏,否則,否則,哼哼,後果自負。”梅老頭子相比於昨天,似徹徹底底換了一個人似的,將兩個木桶扔給悟相狠狠道。
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都梅老婆子突然換了一個嘴臉,含著微笑上前對悟相道,“小家夥,昨晚上享受夠了沒有,嘻嘻,老嬸子心疼你,別著急,凡事慢慢來,習慣了就好了啊,放心,幹累了就歇歇,渴了就跟嬸子說聲,嬸子叫憶兒給你水喝啊,去吧。”
“阿彌陀佛,謝謝女施主。”悟相感激地看了一眼梅老婆子,梅老婆子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
“吱”的一聲,小屋的門開了,一個蓬頭垢麵的大盤子臉迷迷糊糊走了出來,“你們這是幹啥呀,你誰啊,幹啥去呀。”
“阿彌陀佛,小僧悟相,這就起身去打水。”悟相掃了大臉盤子梅憶一眼,馬上轉身拾起地上的水桶,搶身要往出走。
“爹呀,他誰呀,我看你叫他去打水了,那你幹啥呀?”大臉盤子轉身對梅老頭子說。
“唉呀媽呀,是啊,閨女,爹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他把我的事情做了,要我幹什麼?可是,可是,你說,我記得他明明答應我,要替我做活兒的,他既然答應了我,那他就應該兌現承諾,你說是吧。”梅老頭眯了眯眼睛,轉頭對悟相道,“小和尚,你愣著幹什麼,別心存任何僥幸,這裏沒你什麼事,還不快去。”
悟相提起桶,一溜煙地跑出院門,出門之時,悟相仔細看了看那院門,那院門隻是道木柵欄,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阿彌陀佛,這門雖是門,卻又非彼門,既來之則安之,有趣,挺有趣!”
梅老頭三人舉目看向悟相離去的背影,彼此之間開始大眼瞪小眼,此時,大臉盤子梅憶問道,“爹,你從哪裏撿來的野和尚,什麼時候撿來的啊。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梅老頭子伸手撓撓頭,“好像,好像是昨晚上我去找丁老頭子商量怎麼處理那桌上的死貨,半路上看見有人落入幻溪,本來是要去救人,卻發現幻溪水中有個發光的寶貝,後來我就尋那寶貝,原來是條發光的魚,可是,可是我當時也不知該怎麼處理那條發光的魚,也不知從何而來,突然出現個小和尚說要替我幹活來換那魚,我琢磨了一下便答應換了,後來,後來我想明白了,不能跟他換,卻是要上前阻止,但可惜慢了一步,故而隻得領他回家從長計議了。卻也沒想到,他一夜間竟然變了副模樣,要不是他那光頭我還記得,我都要認他不出了,這其中肯定是食了我們界內其中一人的玲瓏血,否則不可能有此蹊蹺之事,女兒呀,你記性差,肯定是不記得了,老婆子,你說,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你個該死的老頭子,你不記得你還來問我,我怎麼知道是怎樣一回事。”梅老婆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心想,“這事情蹊蹺,看來我還是少說為妙,這其中的玄機怕是我等碰不得的,不挑動是非為妙,不挑動是非微妙。”
“爹爹呀,是條什麼樣的放光魚兒呀,你,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就處置了呢,咱們家是個多麼講究民主的家庭啊,你,你真討厭,竟敢私自做主把寶貝魚兒給放了,真討厭,真討厭。你,你去給我尋回了,快尋回來啊!”大臉盤子梅憶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