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鬱先是挨了老爸一通訓,又被老媽開導了一番,心裏特煩,想對抗,又不敢。硬的不成,來了一個軟的,也就是晚飯後,跟老爸和老媽打了聲招呼說是到同學那去拿書。鬼扯的事,他根本就是不上同學家拿什麼書,而是去了錄像廳看錄像。
以前,偶爾也和同學來看過,一般是在星期天下午,看上一兩個小時後就回家,從不違規。這天被老爸訓過又被老媽開導過,心裏的氣捋不平,心想,都多大的事啊,也值得這麼上升到理論高度。不就是叫了一聲“方蓓,我有事跟你說”,老爸不依不繞的說是小孩子家沒大沒小的怎麼好直呼母親的大名。想想同學劉陽,那才叫幸福呢,從小就管老爸叫曹鵬飛,管老媽叫陳麗紅,一家人同誌樣、同學樣,開開心心地,真是叫人羨慕死了。
其實,錄像並不是林鬱樂於看的東西,他總覺得這種東西不如《西遊記》好看,也不如《射雕英雄傳》好玩。可是,他這晚不打算回家,叫老爸和老媽急上一晚上,也算是軟對抗,給老爸和老媽一個下馬威,因為他已經是大人了,他已經拍了照片交給派出所準備辦身份證了。一部錄像沒有看完,林鬱睡著了。這時是23點,在家時是母親規定的睡覺時間,很少延遲,成了習慣,生物鍾很準時的讓瞌睡蟲給他按摩了,到時就要舒舒服服地進入夢香。
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吵醒了林鬱。他以為是在夢中,揉著惺忪的睡眼,左右看過了,才發現這不是在家中。是在什麼地方呢?光線昏暗,前後左右似乎都有人。再看前麵的屏幕,呆住,兩個了身子的男女纏在一起。看清楚了畫麵,似懂非懂的動物本能,跟他以前看到小區裏兩隻狗架在一起的動作差不多。腦子頓然清醒,心髒的速率加快,臉上也就有了火燒火燎的感覺。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畫麵,這種動物本能的動作比在小區裏看到的兩條狗架在一起要刺激人的神經,弄得他渾身冒汗,褲襠裏有了潮濕的感覺。他想,壞了,尿褲子了。
現在他明白了,難怪同學們說錄像廳裏的夜場才有好看的,原來是這個玩藝啊。好看嗎?說不清楚是好看還是不好看,沒有好看不好看的感覺,隻是覺得渾身發熱,像是打了一場叫他痛快淋漓的籃球賽,興奮不已,何止是興奮,簡直就是血脈賁張。緊張得出了一身汗。看完了一部,台灣的;又接上看了一部,日本的;再看了一部,西方的;連著看了三部。
散場,出門時,天色已經微亮,像是一直貼近木炭火盆的臉上有被火燒火燎的灼熱,經涼風一吹,渾沌一片的腦子頓時清爽了許多。
回家去嗎?早了點,老爸和老媽都還在家裏,還是等一會再回去,等他們兩位大人出門去了再回去。照慣例,星期天裏,老爸和老媽是要上街去的。不能這時回家,一時沒有去處,林鬱站在那發了一會愣,看來來去去的男男女女。這時候,腦子裏裝的全是夜場裏看的東西,目光在這時候也就下意識地進行篩選,隻看女的,不看男的,而且是隻看年輕的女人,不想看上了年歲的女人。年輕的女人中,臉模子不好的不會細看,身材不好的也不會細看。也就是在他篩選的過程中,竟然在意識中出了怪事,怎麼看怎麼是這些女人都像是沒有穿衣服,都像下半夜裏看到的女人,全是了身子。他現在明白了,女人的胸前為什麼比男人的要挺拔高聳,原來是有那麼兩個東西。想到那兩個粉團樣的東西,林鬱的身子竟然又加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