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其義鎮定自若地站在講壇上,望著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林楠,你現在一定覺得自己很失敗吧?沒關係的,失敗的不僅僅是你,而是你們整個人類。你們現在被我困在縮地成寸術中,雖然近在咫尺卻是遠隔天涯,很快我蓉城大學的陣主就要帶著那女人來,你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完成我想要的一切!”胡其義說完這話,扭回頭去不再理會他們。
三個人急躁難當,林楠不停地向前跑去但是永遠都無法再靠近那講壇一步,教師外已經傳來了一陣沉悶的、一步一頓的腳步聲,那是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在跑!林楠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扭頭問唐元清:“我記得在陽山,我們曾經被困在縮地成寸術中,是你救了我們,你一定能破這個法術,一定可以的!”他用一種熱切盼望的眼神看著唐元清。
唐元清歎了一口氣說:“林楠,我那時神魂已經分離,沒有強大的身體,僅憑精神力量是沒有辦法破除法術的。那法術其實是賈玲破的,你們沒有注意罷了!不過我倒是知道破除的方法,也許你可以試一下,不過依你的法力……?”
林楠早已急不可待:“別管那麼多了,你快告訴我!”階梯教室的後門就在這時打開了,賈玲陰陰笑著出現在門口,肩膀上背著昏迷不醒的林倩,一步一步地從後趕上,和林楠他們擦肩而過。林楠伸手去抓他,但是那手始終和賈玲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賈玲仍然大踏步向前走,已經走到了講壇向胡其義微一躬身,然後把林倩平平放在了講壇上。胡其義伸出雙手向上一抬,林倩的身體就平平升起到了胡其義的麵前,懸浮在空中。林楠的心也同時懸了起來,唐元清厲聲喝道:“林楠,不要去看那裏免得影響你的心智,聽我給你講這縮地成寸術的破解辦法!”
“無論是誰一旦被對方施了縮地成寸術,就隻能看到眼前的景物,但是永遠都過不去。就好象在沙漠中看到的海市蜃樓一般。雖然你看到了,但是其實你和對方並不在一個層次的空間裏。你一定見過轉籠中的小豚鼠,當它受到驚嚇奔跑時,感覺自己已經跑了很多路程,但是在我們看來,一點都沒有變化。無論你怎樣努力,都還沒有到達對方所在的空間。如果你被這幻象迷惑,不停地朝前跑的時候,最終隻會精疲力竭。所以,要想破除縮地成寸術,必須先通過你和對方之間的那層障礙,也就象小豚鼠必須衝破那鐵牢。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失去身體之後無法通過那層障礙了吧?小豚鼠要想通過鐵籠的空隙,第一要有毅然決然的勇氣,其次還必須要忍受身體被柵欄擠壓的痛苦。如果你想破除對方的法術,也必須同時滿足這兩點。林楠你能做到嗎?”
林楠沒有說話,隻是堅定地、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唐元清緊接著說:“那好,現在你慢慢朝前走,用心去感覺對方在你身邊用法芒布下的網狀障礙,並且挑一個最大的往過擠,記住,在這個過程中千萬不能有別的想法,如果你在穿越法芒的過程中失神,整個人都會被鋒利的法芒切成碎片的。去吧,林楠,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林楠深深呼了一口氣,慢慢地朝前走去,他將全身都放鬆,進入了三昧禪定無念清靜的狀態,在他的眼前突然閃出一張彌天蓋地的網,網格的邊緣寒光閃閃,網線上滿是銳利的芒狀尖刺。林楠瞅準一個較大的網眼,深深地紮了進去。與此同時,胡其義已經把手放在了林倩的肚子上,全身都彌漫出黑氣將兩個人包圍,林倩的肚子正逐漸向上膨脹。
林楠的臉上已經被紮出了細細的血點,全身的衣服呲呲響著開始破裂,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一道道的血痕,他似乎在荊棘群中行走;緊接著,他的臉開始變形,仿佛有什麼東西緊緊擠壓著他的身體。林楠感覺自己好像從一個狹小的洞口向外鑽一樣,全身都痛苦得抽搐著,他再次深深吸氣然後大口呼出,盡量讓自己的胸腔能夠通過那網眼。地上的鮮血逐漸凝聚成小小的一汪,而且還在不停蔓延。劉婷婷不忍心看下去了,她轉頭問唐元清:“讓他回來吧,如果這樣下去,恐怕還沒有破除了法術,他自己就死過去了。”唐元清卻目不轉睛地看著,嘴裏輕輕地說:“佛經一千零八難始得放逐心魔,或許命中注定林楠該有此劫難吧!有一種美麗的蝴蝶,當它飛舞的時候,翅膀張開足有一米,好象鳳凰一樣,人們都驚羨於它的美麗,叫它為鳳凰蝶。但是這鳳凰蝶的羽化卻是慘烈無比。因為蛹的開口小而幼蟲的個大,每次爬出蛹的變為成蟲的時候都是血肉模糊,而且這個過程長達幾十個小時。有的人實在不忍心看它如此受罪,就將那開口替它擴大,但是這樣出來的鳳凰蝶再也沒有那如翼的翅膀。因為它的翅膀隻有在與堅硬的蛹殼不斷摩擦的過程中才能生長。沒有這一番苦難,鳳凰蝶不能展開美麗的翅膀,林楠又何嚐能夠取得勝利呢!”林楠上身的衣服這時已經片片碎裂,皮開肉綻的區域已經擴展到他的腰部,林楠的速度似乎加快了,地麵上破碎的片片衣衫浸上了鮮血,好象一隻隻血蝴蝶。講壇上林倩的肚子已經膨脹得好象即將臨盆的婦女,看不清胡其義的表情,隻能看到賈玲狂喜的表情,臉龐扭曲的如此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