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生與事業 5(1 / 3)

第六章 人生與事業 5

至少,這話是權威人士說的。比方,芝加哥的約瑟夫·沙巴士法官在仲裁過四萬多件不愉快的婚姻案件之後說道:“婚姻生活之所以不美滿,主要是一些生活瑣事所造成的。”而紐約郡的地方檢察官法蘭克·荷根也說:“我們的刑事案件裏,有一半以上都起因於一些很小的事情:在酒吧裏逞英雄,為一些小事情爭爭吵吵,講話侮辱了人,措辭不當,行為粗魯——就是這些小事情,往往帶來人們難以想象的後果。很少有人真正天性殘忍,一些犯了大錯的人,都是因自尊心受到小小的損害。一些小小的屈辱,虛榮心不能滿足。結果造成世界上半數的傷心事。”

羅斯福夫人剛結婚的時候“每天都在擔心”,因為她的新廚子做飯做得很差。“可是如果事情發生在現在,”羅斯福夫人說,“我就會聳聳肩膀把這事給忘了。”好極了,這才是一個成年人的做法。就連凱瑟琳女皇——這個最專製的女皇,在廚子把飯燒壞了時候,通常隻是淡淡一笑,從未發過大的脾氣。

有一次,他們(指卡耐基的幾位朋友)到芝加哥一個朋友家裏吃飯。分散的時候,他的朋友有一些小事做的不周。而即使卡耐基注意到的話,他毫不在意。可是他的太太看見了,馬上當著他們的麵就跳起來指責他。“約翰,”她大聲叫道,“看看你在搞什麼!難道你就永遠也學不會怎麼樣分散嗎?”

然後她對卡耐基說:“他老是在犯錯,簡直就不肯用心。”也許他確實沒有好好地做,可是卡耐基實在佩服他能夠跟他太太相處二十年之久。坦白地說,卡耐基情願隻吃兩個抹上芥末的熱狗:隻要能吃得很舒服,而不願一麵聽她囉嗦,一麵吃北京烤鴨跟魚翅。

在碰到那件事情之後不久,卡耐基家人和羅斯福夫人請了幾位朋友到家裏來吃晚飯。就在他們快來的時候,卡耐基家人發現有三條餐巾和桌布的顏色沒辦法相配。

“我衝到廚房裏,”羅斯福夫人告訴卡耐基說。“結果發現另外三條餐巾送去洗了。客人已經到了門口,沒有時間再換,她急得差點哭了出來。她隻想到:‘為什麼會有這麼愚蠢的錯誤,來毀了她整個晚上?’然後她想到:為什麼要讓它毀了她呢?她走進去吃晚飯,決心要盡情享受一下。而她果然作到了。她情願讓她的朋友們認為她是一個比較懶的家庭主婦,”她告訴卡耐基說:“也不要讓他們認為我是一個神經過敏,脾氣不好的女人。而且,據我所知,根本沒有人去特別關注那些毛巾。”

有一條大家都知道的法律上的名言:“法律不會去管那些小事情。”一個人也不該為這些小事憂慮,如果他希望求得心理的平靜的話。

在多數的時間裏,要想不為一些小事所困擾,隻要把看法和重點轉移一下就可了:讓你有一個新的,能夠使你快樂的看法。卡耐基的朋友荷馬·克羅伊,是個寫過好幾本書的作家。他為卡耐基舉了一個怎麼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好例子。以前他寫作的時候,常常被紐約公寓熱水燈的響聲吵得快發瘋。蒸氣會砰然作響,然後又是一陣吡吡的聲音,這些常常給他帶來煩惱。

“後來,”荷馬·克羅伊說,“有一次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出去露營。當我聽到木柴燒得很響時,我突然想到:這些聲音多麼像熱水燈的響聲,為什麼我會喜歡這個聲音,而討厭那個聲音呢?我回到家以後,跟我自己說:‘火堆裏木頭的爆裂聲,是一種很悅耳的聲音,熱水燈的聲音也差不多,我該埋頭大睡,不去理會這些噪音。’結果,我果然做到了:頭幾天我還會注意熱水燈的聲音,以後我把它們給淡忘了。”

卡耐基說過:“很多其他的小憂慮也是一樣,我們不喜歡那些,結果弄得整個人很頹喪,隻不過因為我們都誇張了那些小事的重要性……”

憂鬱是黃昏的暮景,苦痛在那裏消融,變成了一種黯淡的歡樂。憂鬱是愁苦人的快樂。

——[法]雨果卡耐基還說過:“生命太短促了,不能被小事所困擾。”

“這些話,”安德烈·摩瑞斯在《本周》雜誌裏說:“曾經幫我捱過很多很痛苦的日子。我們常常讓自己因為一些小事情、一些應該不屑一顧和忘卻的小事情弄得非常心煩……我們活在這個世上隻有短短的幾十年,而我們浪費了很多不可能再補回來的時間,去為那些毫無價值的小事而憂愁。不要這樣,讓我們把我們的生活隻用在值得做的行動和感覺上,去想偉大的思想,去經曆真正的感情,去做那些有意義的事情。因為生命太短促了,對於那些瑣碎的小事不應該麵麵俱到。

就像吉布林這樣有名的人,有時候也會忘了“生命是這樣的短促,不能再顧及小事。”其結果呢?他和他的舅爺打了維爾蒙以來最有名的一場官司——這場官司打得有聲有色,後來還有一本專輯記載著,書的名字叫《吉布林在維爾蒙的領地》。

吉布林娶了一個維爾蒙地方的女孩子凱洛琳·巴裏斯特,在維爾蒙的布拉陀布羅造了一間很漂亮的房子,在那裏定居下來,來度過自己的有生之年。他的舅爺比提·巴裏斯特成了吉布林最好的朋友,他們兩個在一起工作,在一起遊戲。

然後,吉布林從巴裏斯特手裏買了一點地,事先協議好巴裏斯特可以每一季在那塊地上割草。有一天,巴裏斯特發現吉布林在那片草地上開了一個花園,他勃然大怒,大發雷霆,吉布林也反唇相譏,二人相互攻擊得十分厲害,幾乎把維爾蒙的井水都攪混了。

幾天之後,吉布林騎著他的腳踏車出去玩的時候,他的舅爺突然駕著一部馬車從路的那邊轉了過來,逼得吉布林跌下了車子。而吉布林——這個曾經寫過“眾人皆醉,你應獨醒”的人——卻也昏了,告到官裏去,把巴裏斯特抓了起來。接下去是一場很熱鬧的官司,大城市裏的記者都擠到這個小鎮上來,新聞很快風靡全美。事情沒辦法解決,這次爭吵使得吉布林和他的妻子永遠離開了他們在美國的家,這一切的憂慮和爭吵,隻不過為了一件很小的小事:一車子幹草。

平銳克裏斯在兩千四百年前說過:“來吧,各位!我們在小事情上耽擱得太久了。”一點也不錯,我們的確是這樣子的。

下麵是哈瑞·愛默生·傅斯狄克博士所說的故事裏最有意思的一個——有關森林的一個巨人在戰爭中怎麼樣得勝、怎麼樣失敗。

“在科羅拉多州長山的山坡上,躺著一棵大樹的殘軀。自然學家告訴人們,這曾經有四百多年的曆史。初發芽的時候,哥倫布才剛在美洲登陸;第一批移民到美國的時候,它才長了一半高。在它漫長的生命裏,曾經被電擊中過十四次;四百年來,它受到風狂的暴風雨的襲擊,它都能戰勝它們。但是在最後,一小隊甲蟲攻擊了這棵樹,使它倒在地上。那些甲蟲從根部往裏麵咬,逐漸使大樹士氣低落,萎靡不振,就隻靠它們很小、但持續不斷的攻擊。這一個森林裏的巨人,歲月不曾使它枯萎,閃電不曾將它擊倒,狂風暴雨沒有傷著它,卻因一個可以用大拇指跟食指就捏死小甲蟲而終於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