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紅毛狒狒的哀號(1 / 2)

蒼山如黛,雨過天青。此時城外的驪山因為大雨的衝刷變得格外青蔥,驪城也變得格外清新。墨黛色的煙雲纏繞在城外青山之間,遠遠看去如同神奇的輕紗帷帳,配上粗曠的山脈輪廓,曲折的山間小徑,精致而婉約地繪製出了一副迷人的畫卷。看上去有些泥濘的道路彎彎曲曲地通向驪城的方向,在山腳下的位置突然變得寬敞起來。寬敞的大路和驪城青石板的街道不同於泥濘的山間小徑,大雨把光滑的青石板衝刷得幹幹淨淨,隻是那些被車馬輾得低窪的地方還有一些積水。

驪城城東的大街也和城外的大街一樣,被雨水衝得幹幹淨淨,隻是這裏的行人,更多了一些。這條街上店肆林立,車馬轔轔。在這條街上,還有著三棟高大的建築。這便是遍布神州各地的“三堂分堂”。

而在驪城百草堂分堂的大廳裏,剛剛發生過一場打鬥。與其說是打鬥,不如說是單方麵的碾壓。

被碾壓的一方現在正倒在百草堂大廳的地板上,被捆住了手腳。

繩子大概是牛筋製成的。王俞被緊緊地捆著,深深的勒痕出現在了王俞的手腕腳腕。

王俞掙紮地扭了扭手腳。但憑借王俞的力氣,還掙脫不了這繩子,隻能讓勒痕更深了一些。

在王俞被那白衣男子一掌擊中的時候,王俞眼中還有著幾分前所未有的驚懼。而此時,王俞眼中更多的是平靜。

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哥哥還昏倒在床上等著我給他療傷,那害死我父母的幕後黑手還等著我去製裁,我怎麼能就載在這裏?

我一定要活下來!我一定要逃出去!我一定要變更強!

王俞睜開眼打量四周。白衣男子已經走開了,賬房先生在捆好王俞之後,一臉諂媚地追上那白衣男子。

冷靜!一定要冷靜!我現在遠不是那個白衣男子的對手,他既然沒有對我下殺手,那就是說明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我現在還沒有脫離險境,絲毫不能大意。

白衣男子見賬房先生跟了上來,擺了擺手,“我進去見見張老爺子,你沒事的話就不要跟過來了。”

賬房先生點頭笑了笑,“那公子先請。”說著,彎腰伸手,為白衣男子指引方向。

送走白衣男子,賬房先生眼珠一轉,“這個小子似乎還有點能耐,捆起來送去撼地堂,應該還有些用。”

王俞此時側躺在地上,雖然看不到他們做了什麼,但是卻把他們的話都聽進了耳朵裏。

想來這白衣男子應該是三堂核心的子弟吧。三堂中百草堂是藥鋪,裂山堂是鐵匠鋪,而撼地堂像是個馴獸場。抓藥和鍛造,都不是簡單的事。相比而言,飼養馬獸什麼的,就簡單了很多。送我去撼地堂,那應該是要我飼養馬獸吧。

賬房先生力氣倒不小。他一手抓著綁王俞的繩子,就把王俞提了起來。

王俞剛從之前的事情回過神來。他睜大雙眼,瞪著賬房先生。他似乎正準備說些什麼,賬房先生用另一隻手在王俞後頸用力一砍。

王俞感到頸後一陣大力傳來,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賬房先生提著王俞,徑直地走出了百草堂的大門。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看著這賬房先生提著一人。

“那小子看起來好慘啊…”

“不知是哪裏不知死活的小子,這似乎是得罪了三堂的人。看來有的罪受了。”

路上的行人竊竊私語,語氣略微有些看好戲地幸災樂禍。

賬房先生對路上行人的話語充耳不聞,眼裏帶著輕蔑,嘴角上還掛著一絲冷笑。

但是這賬房先生拎著王俞,大步流星地就走進了撼地堂的大廳。

撼地堂的大廳比起百草堂的就小了太多。大廳裏麵也是空空蕩蕩,牆上掛著兩根馬鞭,另一邊還有三幅畫卷。馬鞭下麵一張桌子靠著牆,這靠牆的桌子上放著一塊精美的木雕。牆角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花瓶。而廳前的木桌旁坐著兩人在靜靜地喝著茶。紫砂的茶壺,精致的瓷杯以及濃鬱的茶香,無一不彰顯著品茶人高雅的品味。

其中一人稍稍年長,他臉上滿是深深的皺紋,那皺紋如同刻在木板上的刀痕。他那一雙目光,銳利得有些讓人心寒。更讓他顯得與眾不同的是他的雙臂,與正常人相比,明顯粗大了許多。他一手拿著茶杯,茶杯在他手裏顯得格外的小。他另一隻手輕輕地敲著木椅的扶手,發出篤篤的聲音。他顯然是認識百草堂的賬房先生的。他見到賬房先生提著一個人,眼中劃過一抹陰暗之色,雖然並未說話,但是那種壓迫感,卻是籠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