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罷。”沈妙珠本來就喜歡香櫞這個人,先前的為難隻是因著怕她和表哥事發,自己被怪罪無妨,怕到時候鄭氏為難。
如今船一開,事已成定局,總不能還把人無視。
沈妙珠讓香櫞去找流年把那隻用纏枝紋紅匣子找了出來,這一整匣子的珍珠,不算頂大,但成分好,磨了做香粉,小姑娘家都喜歡。
不管陳閣老的家眷是怎麼想的,她們幫了自己這邊大忙是不假的。如今鄭氏病了,兄長和表哥是外男到底不方便和女眷打交道,本來那趙家夫人挺合適的,隻是她這人第一眼,就感覺是個喜愛鑽研的人。若是換了別家女眷還罷了,但陳家明顯想低調行事,沈妙珠是要去感謝,可不是惹得對方不喜。
香櫞去了又複返。
“表……姑娘。”
沈妙珠看了她一眼。
香櫞抿嘴,低聲說道:“姑娘,匣子已經送過去了。隻是奴婢看那陳老夫人不像是生病的人,倒是那陳姑娘滿身的藥味。”
“或許她是個孝順的呢。”沈妙珠不想窺人隱私。
就算生病的真是陳姑娘,既然陳家要瞞,她總不能跑過去拆穿人家。“你既然不暈船,就同流年辛苦一些,等到了京都,就該讓春草和似水照顧你們二人了。”
香櫞愣了一下。
剛理好一個箱籠的珍珠過來輕輕推了她一把:“傻愣什麼?不願意辛苦啊。”
當然不是。
香櫞突然笑了起來。
“姑娘……”
“你還是這樣好。”沈妙珠也笑。
晚間的時候,鄭氏清醒。
沈嘉和趕了過來。
鄭氏看著他。
沈嘉和微微皺眉。
沈妙珠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娘說好多了。你就別擔心了。”
沈嘉和嘴唇微張,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鄭氏有些失望,但想到女兒說的官船差一點要返航的事很快又高興起來。
“我沒事,就是一時不習慣,可能就是水土不服吧。”鄭氏對兩個兒女說道:“你們也累了一天,都先回去休息吧,我這裏有金媽媽呢。”
金媽媽忙應是。
鄭氏這屋子大,旁邊有一張榻可以方便金媽媽睡,翡翠和珍珠這商量著輪流打地鋪,另一個人則歇息在別處。
除了剛上船,沈妙珠一直沒有回艙房。
沈嘉和送她回去。
“陳家的事情,你做得對。”
沈妙珠不解。
沈嘉和眼神示意她跟上,兩兄妹並肩走在一起,身後的白齊落後了十來步。
“陳家……你還記得上一次永福寺的事情?”
沈妙珠當然記得。
差一點就丟了性命,當然她也因此見到了兄長,無論是哪種,都令他印象深刻。“哥哥的意思,和陳家有關?”
那她們家眷與自己同船,莫非……
“陳閣老原本不入閣,那孩童是陳閣老的外孫。”似乎覺得這些震驚不夠,沈嘉和繼續說道:“聽陸瑜的意思,定下計策的人正是陳閣老。”
親外祖父和親外孫?
雖陳閣老不是親自去抓的人,卻是出謀劃策的人。
這陳家……不宜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