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老祖說的倒是實話,他今日正值功成出關,正與門下飲宴慶賀間,突感四極魔幡失了聯係,運功默算乃知是那墨羽已死,魔幡居然被人毀了。至於魔幡是如何被毀他倒是沒算將出來,隻是料想墨羽事敗,被這這墨玄子給打殺了,這墨玄門內也隻有他能毀他的魔幡。
老魔平日也早有奪礦之心,隻是一直閉關無暇,門下又無能成事之人,方才一直拖延。前不久那墨羽在外行走時被老魔門下弟子擄走,本是想用其喂養魔頭法寶的。不想那墨羽也是個沒骨頭的貨色,當即嚇得磕頭如搗蒜,哀聲求饒不已,更言能幫老魔奪得墨玄門之礦以做投誠。
老魔一番思量也沒再害他,隻是在其元神上種下禁止,使之不能再叛,哪知那墨羽甚能獻媚阿諛,不消幾日便將這老魔哄得歡心,老魔就在閉關前將魔幡與那銀環兒交予他,並告知他如何如何行事。他想來,不需真個將墨玄子打殺了,隻需將他重傷,爾後他再遣門下弟子前往,此事自然就是成了,哪知那墨羽卻是忒過無用。
老魔算出因果後,宴也不飲了,調遣門人,要就此將墨玄門平了去。門人尚為調齊,魔頭又感他留在那銀環上的禁止,居然被人給抹了去。當下氣得三屍神暴跳,這下他是連門人也不調了,自己直接帶上法寶,架起魔運就趕將來了。
墨玄門眾人聽的老魔之言盡皆大怒,都放出法寶靈物向老魔攻去,誓要將魔頭斬下,以泄心頭之火。
老魔手段卻是比他們還快,身形往身後烏雲中一隱,霎時間烏雲中飛天夜叉、諸般鬼相頓消,烏雲滾蕩間竟有悶雷響起,頃刻間下起了一片磅礴大雨。隻是這雨夜是漆黑如墨,淋淋而下,不論是遇到法寶肉身還是山石草木都能腐蝕消融。
“禁法”墨玄子見狀大驚,大罵:“潑魔,你竟做下如此罪惡滔天之事,就不怕遭因果報應,形神俱滅。”
他這雨乃是最為純粹的陰魂怨氣凝聚而成,眼見這一方偌大大的烏雲,居然全是用生靈精魂血祭而成,他那四極魔幡便是用來專為此法收集陰魂的,可想而知到底殘殺了多少生靈。
雨勢磅礴,愈下愈大,青雲此時祭出一顆黑色珠子,頂在兩人頭上,散發一層光幕,將他二人護在下方。那珠子不過拳頭大小,外形坑窪不平,甚不圓融。
“這時陰煞靈珠吧?”元清見此問道。
青雲輕笑,道“不錯,隻是此珠雖以成型,但還未圓滿,需大量陰煞之氣喂養,今日這魔頭的禁發陰雨,正好給我這靈珠滋補一下。”
兩人這番作為,卻是沒引起老魔注意,隻是苦了墨玄門眾人。
大雨滴下,好似萬箭穿來,且雨勢傾盆避無可避,隻在片刻間墨玄門眾弟子就死傷大半,且但凡被陰雨淋中著,不論肉身元神還是法寶,都盡化為血水,血水又能祭煉烏雲,如此周而複始,墨玄門弟子自是死傷慘重。
“速速開始護山陣法。”墨玄子與一幹長老扶持一幫弟子回逃門內,連忙命人開始護山法陣。霎時間,東起墨玄門內,西至礦山,都升起一道墨綠光幕,那陰雨打在光幕上劈啪作響,乏起道道漣漪,但就是穿透不過。
老魔加緊攻勢,兀自硬攻了一陣,不見成效,大怒,喝罵道:“躲在這龜殼裏就能無恙麼,今日老祖就叫你等全部心神盡滅,連轉世投胎都不得。”
墨玄門內,眾弟子個個驚恐,人人失措,就連一群宿老也是驚慌之至。隻有墨玄子高聲道:“眾弟子莫慌,我已用飛劍傳書傳知四方好友,少時自我同道來援,爾等且全力維持陣法,斬殺老魔就在今日。”
“要是同道好友未至,先被魔頭破了陣法那有如何是好?”門中有人問道。
“此陣與礦脈相連,能接引礦中無盡煞氣用以運轉,老魔修為雖高我一階,但也破不得此陣。”墨玄子正說話間,眾人心下還來不及稍定,便聽門外“轟”的一聲爆響。好似靜夜聽炸雷,又如天崩地裂了一般,門外一股煞氣衝蕩而來,主持陣法的眾弟子,修為弱的當場被元氣爆碎,修為稍高的也是重傷咳血。
墨玄門內煞氣衝蕩,元氣紊亂,陣法立時告破,半空墨綠屏障漸漸消散,墨玄子默算片刻,噴出一口老血,大叫:“孽徒誤我。”眾弟子宿老也是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