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正是渴睡的年紀,早晨怎麼能起得來?定了鬧鈴也沒用。結果一上英語課,就被蕭笑非找個借口,溜溜站了100分鍾,腿都麻了,去衛生間都得周童雨攙扶著,把她恨得牙根癢癢。
這蕭冷男真是睚眥必報、翻臉不認人啊!昨天你教我學的美好氣氛呢?還以為和他的關係變好了!原來都是幻覺……最重要的是——他是怎麼知道我沒去的?
這個想法讓曉曉又驚又疑,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來到他指定的位置。沒一會兒,北麵遠處便出現一個騎著紅色賽車的人影,是蕭笑非!敢情他起得更早,還把那輛破賽車帶到吉縣來了。
曉曉撇著嘴,衝那個人影揮揮拳頭,咬著牙在那聽磁帶、練口語。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有這樣一個心腸夠硬、出招夠狠的老師,隻好按照要求捏著鼻子練下去。還別說,本來一聽就昏昏欲睡的“鳥語”,慢慢也變得親切起來,那些BBC、ABC電台什麼的,人品固然可疑,但也不全是反政府反人民,有些新聞還是蠻有趣的……
吉縣縣城,吉新賓館。這算是吉縣最豪華、最上檔次的酒店了。在二樓有一間古香古色的小茶室,蕭笑非坐在裏麵,一邊悠閑地喝著龍井茶,一邊望著窗外嘈雜的人群。
雖然是吉縣主要的繁華街道,但依然沒有實行機動車道的隔離,很多三輪車、自行車跑到路中間行駛,反而把汽車擠到一邊,既熱鬧又混亂。
一輛紅色牧馬人,在人群中左衝右突,靈活穿插。譚重的大腦袋從車窗裏伸出來,看看吉新賓館的招牌,當即轉彎,在服務員的指揮下停車,跑步上樓。
“天啊,老大,你居然被老爺子發配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譚重一上來就抱怨,抱著茶壺咕咚咕咚一通牛飲。
“這可是最繁華的地段。有多少農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在這個小城有一席之地。”蕭笑非道。
“好久不見,感慨不少啊!”譚重自己動手,重新泡了一杯茶,“大腦袋真和金忠搞到一起去了,要建成片住宅呢。”
“他著急了。”蕭笑非淡淡道。
“有你的成績擺著,他不著急也不行,得證明比你強啊。”譚重不屑地搖搖腦袋。
他所說的大腦袋,是蕭笑非的堂兄蕭義。蕭笑非被父親貶到小縣城,禹園總裁就成了香餑餑,幾經博弈,還試用了兩個人,最後確定了蕭義。這個人生得人高馬大,當然腦袋也就會大。而且,他還有濃眉大眼、厚嘴唇,愛留板寸頭,這就顯得腦袋特別大,給人一種十分忠厚老實的錯覺。
當然,這就是錯覺。能被蕭老爺子選中的人,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
“可惜啊,他碰到豬隊友嘍!”譚重幸災樂禍道,“一個副區長牽頭搞強拆,重傷兩個,老百姓把區政府都圍了。雖然沒死人,也夠他們頭大了。”
“哦?”蕭笑非眉頭一皺,“金忠什麼反應?”
“這條老狐狸,壓根就沒露過麵嘛!昨天一起吃飯,還在說那幫刁民不識抬舉。大部分人都同意了嘛,就幾個釘子戶在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