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 — 鎮魂槍(2 / 3)

時已過午,今日的臨清熱得猶如已至盛夏,烈陽之下,刀光劍影。霞融派的人全在回避引敵拖延時間,盡量減少傷亡。但清幫的弟兄卻無法有此巧,運河碧水已無法避免地侵染進血色。

忽然,一聲響箭從臨清縣衙升起。鍾承止聞之抬頭,然後與禁軍隊將打了個招呼,接著朝縣衙飛奔而去。

成淵帶的這隊到了縣前街,直接進臨清縣衙搜查。那肚大腿圓的縣太爺果然在屋子裏嚇得直哆嗦,先看禁軍進來還扯著嗓子叫了幾句,再一看到成淵,腿立刻一抖跪了下來。

縣衙後的西花廳院居然住著十來位小妾,再加上侍婢,如此多女人見禁軍闖入,尖叫得整個縣前縣後街都聽得清清楚楚。而在東花廳院裏則有一屋子,外麵上十人把守。

成淵毫不留情,殺掉此屋門口守衛破門而入。屋內躺著一位病弱似垂危之人。成淵根本沒出手試探,這人驚恐的神態便已交了底。

成淵抬手準備直接奪其性命,這人卻跪下苦苦哀求,說被人所逼,並非自己所願。

成淵想了想,先放響箭通知其他人。

鍾承止跑去縣衙間,就見路上的廂軍停了下來,一個個變得呆滯無神,但並未恢複神誌。

鍾承止走進縣衙,其他人也都陸續趕來。縣衙裏擠滿了禁軍,鍾承止幾人被一位禁軍帶進東花廳院那屋子裏,一瘦骨如柴之人正跪在成淵麵前。

“大人!大人……咳咳……我真的是被逼迫的啊!”瘦骨如柴之人一邊磕頭一邊哭喊著。

成淵望了鍾承止一眼,鍾承止眼裏綠光一閃,搖了搖頭。

成淵問道:“你這樣控者有多少人?都是為何屈從於三王爺?”

“我是因……我……呃呃……呃……”瘦骨如柴之人剛說幾個字,突然捂著自己脖子倒在地上,猛烈抽搐不止。

這時閻王正好慢悠悠地走進來。見此情形,鍾承止立抽斬鬼劍,劍身瞬間轉為透明。閻王手中鎮魂槍同時化無形之態,劍槍兩兩刺穿這人身體。

一絲輕渺的綠煙從刺入之處飄起,在空中浮遊一圈,最後聚成一滴極小的綠色水滴落於鍾承止手中,變為了比頭發絲沒粗多少的一小塊碎玉,或者說,隻能算點碎屑。

鍾承止將這點小碎玉融入了自己脖子上戴的那塊碎玉之中。

瘦骨如柴之人此時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成淵蹲下將手指放在其鼻孔片刻,搖了搖頭。

鍾承止也蹲下替這人把了把脈:“……沒來得及。居然玩這手。”

成淵看向鍾承止:“他體內有鬼玉,難道受控了?”

“不。”鍾承止回道,“這鬼玉太少,除了我與易雲無人可控人,但讓人適當時候丟掉性命卻足夠。”

鍾承止站起身來:“出去看看街上廂軍是否已恢複意識。”

屋子裏的人一起出到縣衙外,大街上的廂軍開始四處逃竄,明顯已擺脫了控製。衛書水上街要清幫的弟兄停手,勿在追擊。

成淵把哆嗦的縣太爺拎出來,這會兒比起解釋一堆,還是要縣太爺直接下令廂軍撤退最好。

回複神誌的廂軍們,在縣太爺吼聲下,實際是成淵說一句,知縣照著重複一句,集隊回到軍營。

隨著士兵的離開,百姓察覺到形勢變化,試探地走到屋外。待發現無人鎮壓之後,頓時歡呼雀躍,臨著運河的街道轉眼便被人填滿,好像瞬間就回到那日日喧繁不絕的臨清。

成淵領著知縣去軍營,鍾承止與其他人一起先回小樊樓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