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木續了幾注香, 轉過身來, 對著魏香主問道:“彥聖與海路呢?”
這種事照說曹一木應第一時間得知, 但臨幫在臨安不少人手都正失蹤。
魏香主答道:“朱副堂主與劉香主自立夏鬼鬥蛋, 至今未回……”
既然鍾承止知道得這麼清楚, 幾位香主也不再避諱。李香主說道:“這……鍾大人說的沒錯, 皇上即將下江南, 最近一個半月內,我們須把下江南期間的漕運提前。可現在朱副堂主與劉香主都不知人在何處,兩浙路段完全無人指揮, 而且……這與前幾日朱副堂主通告我們的事多有衝撞。”
曹一木未答,而是望向鍾承止幾人:“諸位施主今日所來何意?”
衛書水上前一步抱了一禮:“晚生衛書水,特想來問問曹堂主關於三幫內戰一事究竟是如何想法。曹堂主既為得道高僧, 難到真想為無端之事卷如此多人於戰火?”
曹一木沉默須臾, 回道:“假使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 果報還自受。衛副堂主難道認為免了此次戰火, 又真能免了來日的刀兵劫?”
衛書水:“晚生不懂前世, 不懂輪回, 隻知這眼前即將有全可避免的災難。與勝敗無關, 不管結果如何, 晚生與樊堂主都不欲此戰。曹堂主英明江湖人皆知,若曹堂主是想擴大臨幫勢力,隻要確確能安置好清幫的每一個弟兄, 還漕幫一個清靜與平和, 晚生與樊堂主大可讓出堂主之位。但假如一定要打過來,就算毫無勝算。清幫的弟兄也不會是臨敵賣陣貪生怕死之徒,必會奮戰到底,這樣臨幫與安幫即便能獲勝也絕無法全身而退,必會死傷慘重,難道這便是曹堂主所欲?”
曹一木撥著念珠,還未有回話。這時,李香主說道:“堂主,屬下一直有話不知當言不當言,但現已迫在眉睫,屬下也鬥膽說了。雖然近一年裏與清幫鬧了各種大小矛盾不斷,下麵人頗為群情激奮。但作為我們幾個香主看,除了去年漕船上毒死了幾百個弟兄,其他無一大事。皆是因為關係惡化在前,才會鬧得這麼凶。而中毒那事……現在也並未有確切證據是清幫所為……”
衛書水接道:“衛書水可在佛祖前立誓!漕船投毒一事與清幫絕無關係!此事發生後樊堂主也嚴密查探過,幫中管事級別的弟兄絕未涉入此事。去年被投毒的漕船有六艘之多,還分屬不同幫頭,這跨越幾個地區,不可能是小人物一人所為。而且你們有未想過,投毒之事集中在幾日間,都是同一批的糧運。外幫人如何能提前得知這不同幫頭的船會同時送一批的糧食?雖可說這撞在一起是巧合,也可說是船航行後才下的毒。但在下來看,最大的可能,是臨幫內有人在那批糧食運送前發給各幫頭一人毒|藥,這些人分別回所在幫頭船上投毒,才是合情合……”
“你胡說什麼?!”衛書水話還沒說完,趙香主就出言打斷。
同時魏香主一步邁出:“衛書水!李香主剛剛所言可並非是讓你信口雌黃誣陷我們臨幫的!”
李香主也說道:“對,雖然中毒那事還未有證據是清幫所為,但正好在船行至臨清前段出事,之後在臨清又有多具遺體失蹤,臨清作為你們清幫的大本營,如此大事,難道分毫不知?還來誣陷我們臨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