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承止隨便找了個石頭坐下來, 對尤天問道:“胖哥, 這鬼鬥蛋是如何賣東西?現在看來如遊園會一般。”
尤天還在對著成淵嚷嚷:“大哥, 抓得痛啊痛啊!”聽到鍾承止說話氣勢洶洶地轉過頭來, “別叫我胖哥!我乃尤爺……”後半句又沒氣了。
成淵放開尤天, 果然尤天地肉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紅印。尤天握著自己手腕對成淵嚷道:“大哥!我與你沒仇沒怨吧?!”
成淵未發一語站在一旁。鍾承止看了成淵一眼, 總覺得成淵今日自到了聚景園就怪怪的。鍾承止拍著尤天肉肉的後背對成淵介紹道:“這就是在客棧題詩壁上寫那些暗號打油詩的人:尤天。不過本應該是胖哥師傅的生意。”鍾承止轉頭看向尤天, “你師傅找著沒?”
“沒……不許叫胖哥!所以今日我才一個人。當年師傅有一個新蛋就給我了,自那以後我與師傅年年都是一起來,沒見今兒我一個人來的嗎。”
“剛剛那個朱副堂主認識你師傅?”
“年年都是臨幫張羅場子, 我與師傅又年年都來,自然也眼熟了,算不上多認識。”
鍾承止眉頭微蹙:“隻有這樣的交情?”
尤天也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又開始啃桃子:“是啊, 還能如何?”
成淵見鍾承止似乎麵有疑惑,問道:“那朱副幫主如何了?”
鍾承止回道:“他詢問胖哥那句周師傅為何沒來, 有隱瞞。我想……他估計知道胖哥師傅在哪。”
尤天猛地站起來, 懷裏的桃子都掉了幾個到地上:“真的假的?!”
鍾承止轉而對著尤天:“起碼他那句話絕非尋常的寒暄, 而是知道一些內情。”
尤天胖臉嘟起來:“你為何知道?”
鍾承止微微一笑:“早說別在我麵前吹牛了, 胖哥。”忍不住捏了下尤天的胖臉。
尤天滿臉通紅, 往後一彈, 桃子又掉了幾個:“你你……授受不親知道嗎,授受不親……”
成淵一臉不悅地搖搖頭歎了口氣,鍾承止側過頭準備對成淵說話, 正好見到成淵這模樣, 便改問:“你今兒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誰惹著你了?”
“……”成淵無語以對,對尤天說道,“這邊並未看到商品,是要如何售賣?”
尤天撿起了地上的桃子,繼續吃,鼓著一半臉邊嚼邊回道:“這處其實是碼頭,鬼鬥蛋真正的賣場是在船上。每年都會有幾艘大畫舫拚連在一起,停到西湖岸邊某處,鬼蛋內寫的地點實則是每年停船的碼頭。待客人上了畫舫,畫舫行到西湖正中,鬼鬥蛋才正式開始。這樣誰也不敢在鬼鬥蛋上亂來或是耍賴,也別想在畫舫上偷搶東西,因為大半夜的在西湖中間,不會有任何其他遊船,孤立無援,想逃也逃不掉。”
鍾承止點了點頭,抬頭瞅了眼在天上盤旋的平安,這事得與景曲說說。
尤天一邊啃桃子一邊繼續說:“其實隻允許一男一女同行,也是為這個,帶個女人會礙手礙腳的,沒法來找事。所以,你真的夠錢嗎?通常是在船上就得完成交割,當然有名望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人,比如剛那榮鼎錢莊啥的,下船後在給錢也是行的。但如果亂出價最後成交不了的,可會死很慘。”
鍾承止拍了下尤天肩膀:“這個你放心。說來,這每年的鬼蛋也是由臨幫發出嗎?”
尤天歪著腦袋嚼著桃子想了想:“應該不是,因為那朱副堂主,客人裏很多人他都不認識,並不像假裝。臨幫應該隻張羅外圍這些雜事,真正核心的事兒他們可做不了主。這點尤爺我可是看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