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維遠大驚道:“山海關兵力不足兩萬,難以抵禦滿洲虎狼之師,山海關若失守,大明朝勢危了。並且連總堂主和孫先生他們正在那裏,這樣太危險了。”
方國渙訝道:“怎麼?連姐姐已到了山海關?”
朱維遠道:“十天前,連總堂主便獲得了方公子被劫走的消息,立率我等準備出關營救。卻不料此時朝廷大軍在關外全軍覆沒,朝廷另任兵部侍郎熊廷弼為遼東經略,至山海關收拾殘局。孫奇先生卻與那熊廷弼是同鄉,少時曾為至交,於是引連總堂主見了熊廷弼,暫候山海關,以待有公子確切的消息後再出關營救。”
方國渙道:“朝廷覆軍關外,乃是諸葛容施惡計所至,這些事連姐姐知道嗎?”
朱維遠憤慨道:“諸葛容這種禍國殃民的卑劣行為總堂主已經知道了,並且也知道是那諸葛容指使水明傘誘騙公子至關外,如今這兩個禍國殃民的不義之徒已被總堂主下令斬殺了。”“哦!”方國渙聞之,不由一怔,頗感意外。
卜元這時道:“群英會後,總堂主便接到密報,那諸葛容沒有參加群英會卻暗裏與一個滿洲的格格接觸,欲圖謀不軌。現在知道那個滿洲格格就是當年的木卉,當年她潛入中原就是衝著賢弟去的,沒想到數年之後仍被她得了手去。好在她良心發現,不忍加害賢弟,暗裏遣人通知了我們前來接應,倒也是一個豪情中的女子!”
卜元接著又道:“總堂主獲知諸葛容有異常的舉動後,即刻北上調查此事。時值朝廷兵覆塞外,沒想到那諸葛容竟然大著膽子來見總堂主,說是已為六合堂報了當年獨石口關外之仇了。並說朝廷現已無力與六合堂抗衡,請總堂主下令天下各處分堂同時起事,他自願率下屬分堂人馬直襲京城,天下一舉可定。總堂主震驚之餘,果斷下令斬殺諸葛容。諸葛容臨死前還口口聲聲狡辯他是為了六合堂的前途才這麼做的,已是給六合堂奪取天下創造了一個絕好機會。後來總堂主不知何故,附在諸葛容耳邊說了些什麼,那諸葛容立時驚呆得再說不出話來,隨後與水明傘一起被斬殺,餘者不究。”
方國渙聞之,暗裏恍悟道:“是了,連姐姐乃是一位大明公主,在殺諸葛容之前必是向他說破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豈可反自家天下。諸葛容臨死前才算死了勸連姐姐造反的心,若是換了別人主持六合堂,十有八九被那諸葛容勸反了事。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諸葛容臨死前才明白怎麼回事,倒也不算晚。”
趙青楊這時道:“既然接應到了方公子,我們且殺出去罷。”朱維遠抬頭看了看天,搖頭道:“此時不易突圍,滿兵勢重,我們會吃虧的。天色將晚,天黑了之後再動手,他們摸不清我們的狀況,有多少人馬,那時候便有機會衝出去。”眾堂主聞之,皆點頭稱善。
朱維遠隨後對呂竹風道:“呂堂主神勇無敵,滿洲兵將多是怕了你的。並且你的跨下神駒速度極快,就同乘了方公子一馬走罷。”
呂竹風高興道:“我也正有此意,方大哥與我同乘一騎,保無閃失。”朱維遠道:“臨行前總堂主與孫奇先生再三囑咐,命我等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平安地救回方公子。如今重兵相困,吉凶難料,呂堂主但有機會護了方公子去了便是,勿要顧及我等。”
卜元道:“不錯,方老弟的性命比我等重要,朝廷幾十萬大軍都被那滿洲鐵騎擊敗,日後能製住他們的,隻有老弟棋上的本事了。
眾人隨後避入林中,暫作休息以養精蓄銳,待天黑後再行突圍。為了為保方國渙的安全,朱維遠又做了一些安排。此番來了三十餘位堂主及六合堂中的高手計五十餘人。
卜元又告訴方國渙,羅坤、韓夢超等人護了連奇瑛、孫奇,協助那熊廷弼駐守山海關,以防它變。因各種緣故,六合堂不便大量召集人馬,山海關那裏也僅連奇瑛等幾十人而已。方國渙聽了,知道形勢已變得相當嚴峻了。
天色將暗,朱維遠便命眾人準備突圍。方國渙、呂竹風二人同乘那“烏雲托月”,呂竹風則用一布帶將自己和方國渙圍腰係在了一起,以防方國渙在混戰中閃掉馬下。二人周圍有卜元等十幾位堂主掩護,朱維遠自率二十幾人居前鋒,趙青楊率十幾人居後衛。